慧嬷嬷忙不迭取了两丸清心丸伺候德妃服下,服了清心丸之后,德妃缓了缓,然后专注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不让过任何一处瑕疵。
待修修补补德妃总算满意了。
谁都别想看她笑话,德妃对着镜中华丽雍容的自己,满意地挑了挑眉。
慧嬷嬷忙不迭提醒:“娘娘,该出门了。”
宫宴眼瞅着就要开始了,再不走怕就要迟了,太后面子,连万岁爷都不敢拂更别说是德妃了。
德妃这才慢吞吞起身,被慧嬷嬷扶着出了寝殿。
……
四爷初六从畅春园回来,赶着就去了宋格格院儿里。
二格格病了,从宫宴回来之后,二格格就病了,半夜起了高热,满嘴胡话,宋格格吓得脸都白了,福晋也吓得够呛,赶着就叫王全子去宫里请太医了。
好在许太医说二格格并无大碍,只是小孩子受了惊吓,给开了药方,吃上些时日,好生养着也就是了。
福晋这才松了口气儿,要是二格格真的病了,宋格格这个做娘的自然是照顾不周,她这个带着二格格入宫的嫡母,免不了也要跟着吃瓜落儿。
好在二格格第二天热就退了,宋格格又借福晋的佛堂给二格格念了一整日的经,二格格情况也渐渐缓和下来。
等到初六四爷回京的时候,二格格其实基本都已经好了,只是眼瞧着二格格瘦了一圈,四爷哪儿有不心疼的?
可是瞧着二格格一味儿瞧宋格格怀里躲,宋格格一味儿抹眼泪,四爷到底也不好说什么,叮嘱宋格格好生照顾二格格,就去了正院。
二格格到底是怎么受的惊吓,四爷到底得搞清楚。
只是福晋也实在说不清楚,那天带着二格格入宫参加宫宴,其实除了德妃的脸色臭了一些,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福晋倒是不好跟四爷说,二格格兴许是被德妃的臭脸给吓的,她一个做儿媳妇儿的,怎么能说婆婆的不是。
福晋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含糊着说二格格许是年纪太小,乍离了生母又瞧见那许多人,一时不适应受了惊吓的缘故。
四爷对这回答明显是不满意的,既不满意福晋的含糊其辞,也不满意二格格这性子,待来到维珍这边的时候,四爷的脸色就不大好。
得亏大格格跟小西瓜一左一右扯着四爷,嚷嚷着要跟阿玛打雪仗,四爷陪了孩子们半晌,心情才总算好一些。
用过晚膳,四爷在暖阁里头练字,维珍盘着腿捧着话本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儿,待四爷毛笔都放下一会儿了,维珍的注意力却还在话本上头,引得四爷很是不满。
在原地站了半晌,生了半天的闷气,维珍却还没有发觉,四爷闷气生不下去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儿,自己从桌案后头走了出来,行至维珍跟前:“新话本?”
“不是,还是之前苏培盛给我找的。”
四爷闻言顿时一双厉眼就朝苏培盛看去,苏培盛吓得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忙不迭把脑袋垂得更低。
老天爷啊,这也能怪他?
他是自作主张给侧福晋找的话本子吗?
难道当时他不是听四爷的吩咐?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算了,还是忍忍吧,他是能离……职还是咋滴?
四爷嫌弃地把眼神收了回来,一伸手从维珍手里夺下了话本子,再张口就满嘴不痛快:“不许看了。”
维珍仰着头看四爷:“四爷气儿不顺?所以打算找妾身撒气?”
自打进门就拉着张脸,也不怕消化不良,还以为练会儿字心情能好一些,没想到这人反倒是更来劲儿了。
真不愧是德妃的亲儿子,这摆臭脸的本事可真是如出一辙。
被维珍这么一说,四爷登时就不自在了起来,一边把话本子又塞回了维珍手里,一边转身就朝寝房去,不轻不重“哼”了一声。
维珍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人的背影,到底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就准备再看几页,只是到底看不进去了,维珍撂下话本子,也抬脚去了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