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五冷冷地说:“乡野村夫,大言不惭,谁去杀了他?”
沈旁大声说道:“我去!”
木愚姑婆扬起的衣袖悄然放下。她本想一招击杀之,震慑当场。可是有人去杀,她就省得费力。
“有种别用那破符!”
身影一晃,沈旁快速的掠过众人,一剑刺出,直指朴羽胸膛。
“你说的我就听么?你大爷啊!”
朴羽右手举高,与头齐平,指缝间已经夹出四张符纸。深黄的符纸似乎微风能够吹走上天。左手紧托一具五寸高刀架。
沈旁来的好快,身剑合一,几乎眨眼之间刺到。朴羽还没甩出符纸,连忙用尽浑身力气往边上跳去。就觉得沈旁唰地自衣襟边冲过去,毫厘之间,差点儿被剑刺个透心凉。
瞬间一身冷汗渗出。
沈旁还在勇猛地往前冲,没有回头,一直冲出去十丈远近,才啪地一声扑地,就此一动不动。
嗯?
怎么回事?
冉峪诸角口中喊一声师兄,侧面跑过去将沈旁扶起,冉峪忽然大叫惊呼:“师兄被他杀死了!师兄死了——”
两人远远绕道,快速将沈旁尸体抬回。
路过众人身边,古灵派的“鸟语花香”一阵惊呼,“啊,这就死啦?沈师兄可是金丹修为啊!”
清源派五人更加慌张。这里要数他们修为最低。刚才就想跳出去捡个便宜,露一露脸,未料给沈旁抢了先机。
不过是赴死的先机。幸好幸好,不然现在躺着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五人彼此对眼,一阵忌惮心寒。
好多人也是一惊,包括缴夫阿渡,甚至连朴羽脸色也是古怪。耳边那个声音又响:“你不用怕,我已将他杀了。你就当是你杀的,不要露了马脚。”
和风阵阵,高云万里,远处鸟鸣,近处萋草柔和娇嫩。春天气息浓郁。
朴羽心里忐忑,深吸一口气,感受泥土与青草的气息,一阵不知所谓,大声叫嚣:“好了,出头鸟已经打过,下一个是谁?快来吧,人多,赶时间。”
铁木眯起眼睛。木愚姑婆如临大敌般的谨慎起来。火柿子捻须不语。
斧五快速查看沈旁的伤口,冉峪伸手指点,就见沈旁额头有个一分大的圆孔,致命就在于此,却不知何物造成。身上其他地方并无伤口。斧五一下子瞪向朴羽,就要发作。
朴羽不知,依旧说着:“再来交战的自己掂量掂量,量力而行啊,不要回头怪我知之不告!谁?谁再过来?”
斧五忽然起身大叫:“给我去死!”右手后伸,异常快速摘下斧头,略一盘旋,脱手扔出。手法娴熟,一气呵成。
斧头可不是一般的斧头,而是祭炼过的灵器。以斧五的修为,斧头已经随心所欲,指点就到。
朴羽只来的及闭眼,心里还划过一句:这一回我命休也!
却听身前咚的一声大响,又听到一阵呜咽之声。半晌,朴羽睁眼,立即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那边斧五抓住自己的斧头,一只手指着朴羽这边,瞪大双眼,古怪的张嘴,一句话不说,就那样定定的站着。
空气凝重,几乎人人蒙圈。
朴羽忽然脸现古怪,大声说道:“不用看了,使斧头也被我杀了。一劈两半,连元婴也是,他注定活不了啦!”
什么?连元婴修行者也不敌?还一招毙命?就他?
果然,斧五的身体在一阵风过后,分成两半,腹中的元婴也同样被劈,见风过后,快速的萎缩。死的非常干脆。
堂堂元婴境修士,这般轻易战死,简直匪夷所思。有人甚至觉得斧五浪得虚名。
“谁,还有谁来?”朴羽连着两次死里逃生,只觉得杀神附体,天下无敌,不由有些兴奋的上头。“赶时间啊!”
铁木与木愚姑婆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惊色。他们当然看出朴羽是个冒牌货。可正主儿却不知在哪里。
刚才斧五的一斧隐挟惊雷,势可破竹。铁木自恃也要费力抵挡,未料却被一块巴掌大的宝贝抵挡回去,跟着一只水色的碟状物如影随形,跟随斧头飞去,从头没入斧五的身体,再不见踪影。于是,斧五就被杀了,还是一分为二的直裁。
死的很容易!死的很草率!
铁木沉声说道:“哪位道友在此,可否现身一见?”铁木的声音隐含元婴大圆满的灵力,若滚滚天雷,声传百里。
朴羽竟然抵挡不住这个声音,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神情立即萎靡。阿渡缴夫也好不到哪儿去,脸色一个潮红、一个惨白。单单声音,就将三人重创。
古灵派的“鸟语花香”四人直接的掩耳。清源派五名弟子更是神情惶惶,站立不安。
风儿将一方白巾蒙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然后走了出去。
“哇,好飘逸哟!”
“好出尘脱俗哟!”
古灵派几个丫头首先惊呼出声。
风儿身形颖长,脚不沾地,长发无风自动,衣衫略有古韵,自然如仙子临凡。
其他人何尝不瞪大眼睛。
“哇喔,神仙姐姐——”平四溪眼睛露出艳羡神色。
赵玉河连忙拉住他的师弟小声道:“千万不要多声,小心惹祸上身。”
“我早在此多时,你鬼叫作甚?”眼眸射出如利箭般的目光狠狠的剜了铁木一记。再将目光转到木愚姑婆脸上,冷冷地睃了一下。木愚姑婆只觉得身上一寒,没来由的哆嗦一阵。
“这两人都是我杀的!你们有什么意见?”
铁木小心地问:“那刚刚所说的战败一人离去一人也是道友的意思?”
“不错!我若不倒,这一句一直有效。”
铁木还是小心地问:“道友意思是凭借武力独吞龙潭?”
风儿清冷一笑:“龙潭本来就不是属于你们。乃九黎埊部所有。你们作非分之想,想要染指,可谓侵略。我当然要阻止。”
“似乎大义凛然,说出来谁信呢!”木愚姑婆压着嗓门,恶狠狠说道。才刚说完,风儿掠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木愚的老脸上。
风儿速度赛风,又是木愚姑婆不曾防备,一下子抽中。木愚脸庞一阵火辣辣的痛,更令她气恼的还是当众丢了脸面。直气的浑身发抖。
“你,你竟然打我?”
“打你?你且先庆幸一会吧。等一会你若笑的出来算你狠。”风儿来去如风,一巴掌得手,立即退到安全地方。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一巴掌得手,其实她内心大定。
木愚姑婆这些年何曾受过如此大辱,可偏偏不敢上前动手,一股气儿没地方出,陡然的挥出一掌。
“不可!”
剑三跃起、抽剑、斩下。一剑追斩,可惜只斩断掌力的尾部,还有三分之二的力量呼啸远去。
但听呼呼风声,那边的五匹飞马可遭受了无妄之灾,隔着老远,竟然中招。一声霹雳在马群炸裂,众马呼啦啦翻滚哀鸣,一阵的兵荒马乱。倒霉的可能筋伤骨折,轻微的也翻滚扑跌,狼狈不堪。
清源派五名弟子包括剑三均怒目而视,气恼抓狂。
“怎么!老身干的,来找我啊?来啊!”木愚姑婆嚣张的将胸膛拍的山响。
斧五已死,就是流星十八帮他,也未必战胜木愚。剑三犹豫不决。
场面一度有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