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仓定高挂了贺鹏的电话,才看见自己的手机上有老岳若干未接电话,不好!难道出事了?向来老岳做事很稳当,不会冒失的连续呼叫自己。
刚准备回过去,老岳又打进来,正好接听。
“你说什么?徐国泰被人绑走了?还是个武林高手?徐国泰也打不过?看清两人的长相和车牌照了?”老仓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有点站不稳,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书记,以前没见过他们,车牌是海州的,不过猜测大概率是套牌,真正的策划人应该躲在暗处。我们怎办?”
仓书记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公安,稳稳了神,“你先回来看看医生,别耽误了。”
挂了电话,仓定高两眼睁圆,眼珠定焦,脑门抬头纹慢慢舒展摊平开,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好小子可以啊,小看你了。
仓定高拿起电话打给分管经济案件的言副局长请他立刻跑一趟庙湾。
陈友明把船抵靠在一个小桥墩上,笪定光弓着腰把缆绳拉紧系在边上一棵歪脖子树上。陈友明的手机响了,黄海的陌生号码。
“喂,你好。”
“呵呵,小陈啊,我是仓定高啊,今天在哪玩呢?有时间咱爷俩见上一见?”仓定高今年五十上下,称得上一个“爷”字。
“仓书记啊!您好啊,我早就说您是我仕途上的大恩人,正准备登门致谢呢,不过对不住啊,今天和朋友在泛舟钓鱼,不在范堤啊,我看等过年前正好一道了,省的我还要跑两次。”范堤这里流行春节前大寒里的日子去孝敬领导和长辈。
“都是两码事啊,先不说腊月底的,我的意思你手上的人请你先帮我看管好了,不要随便转交给第三人,我的意思等我俩见完了你再作出决定,好吗?”
陈友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话?在诈我吗?“仓书记,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手上只有钓鱼竿啊,哪有什么人,你可把话说清楚了。”
“呵呵,不承认没关系,手机不要关机,一会就有人找你的。”说完就断了电话。
陈友明愣在那看着徐国泰,这老仓怎么会这么笃定他在我手上?公安泰斗的第六感吗?
“不管他,按照我的既定计划行事。”陈友明绝对不会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打乱阵脚。
笪定光正准备去把徐国泰拖上岸,陈友明伸手示意等一等,“先让他呆在船上,在岸上容易暴露,等车子一到直接拉走。”
笪定光随即放手坐在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拿出一支递给陈友明,徐国泰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早就犯烟瘾了,眼泪都哈出来。
笪定光也是个调皮鬼,还故意拿出一支平放在徐国泰的鼻孔底下,那徐国泰顿时来了精神赶紧猛吸一口,尼古丁的香味不点着闻了也爽神!
还真被老仓言中了,陈友明接到老姐的电话。
“小明啊,你在哪呢?你姐夫被县局的人带走了。快想办法啊,他身子骨可受不了那里面的苦啊。”老姐的声音嘶哑急促,都要快要哭出来了。
“姐,你别慌,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放心吧,晚上一准就回去,你把晚饭给他留好就行,把东东看好了。”
挂了电话,陈友明歪着头瞧向笪定光,“狐狸再聪明也玩不过经验丰富的猎人,笪子,我和你就是两只傻狐狸。”
笪定光郁闷极了,把刚点着的香烟直接扔到水里,烟火一沾到水“兹”一声就灭掉。陈友明觉得没趣,“看来这老徐哪都去不了,也挺好的呃,他被禁足了,还省的跑到零下三四十度的黑水白山去受罪了。”
“哥,那边都有暖气,比黄海暖和,我们这里湿冷湿冷的,南北都挨不着,我家也差不多这个纬度,受够了,冷死了,非得穿成大粽子才管用。”笪定光跳回岸上连续做了十几个扩胸运动再蛙跳二十个,身体动动应该会暖和点,他老有经验了。
陈友明继续拨电话,“贺局长。。。”
“我知道,老仓让老言把你姐夫扣了,我打听了,他被人下了套,涉嫌泄密公司技术被单位举报,呵呵,一看就是阴谋。我尽量打招呼让人不要为难他,唉,证据确凿,除非家具厂不告了才行,你得抓紧去做工作。”贺鹏对于陈友明的事还没的说,都是第一时间去了解相关情况。
“谢谢了,回头约你喝酒。”
“不要避嫌了吗?陈主任。”
“滚蛋。”
“哈哈”
挂完电话,陈友明干脆坐在那啥也不干,还躺下了,大腿翘在船棚边檐上,嘴里哼起小调,“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己在天边,才明白爱恨情仇,最伤最痛是后悔。。。。。”
笪定光在岸上听到后又跑回船舱里,一脸不解,这陈哥咋就唱上了,就是这调子有点乱。这时自己的电话响了,一看杨思思的,“喂,是我,和陈哥在一块呢,干嘛?卡拉oK呢,你听听。”说着把手机举高。
“嘻嘻,还真的,就是伴奏呢?为啥是清唱?”
“陈哥不喜欢有背景音乐,说这才能体现他的唱功和歌喉。哦,我不回去吃饭了,不要等我,行,绝对不找小姐,放心吧,老婆,亲一个,波一个。”
陈友明不唱了,一脸笑意看着笪子,“还挺骚的吗?看不出来啊,以前难道是装的清纯?”
“哥,你姐夫都被抓了,为啥一点不着急呢?”
“我急啥?急的不应该是他吗?我再等等。”陈友明又换回严肃的表情。
手机果然响起清脆的铃声,笪定光拿过来直接帮着接听,原来是陈友明的老妈。
“小明啊,你有没有问问咋回事啊,你姐夫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被公安带走了,快想想办法,你不是有很多公安的朋友吗?”老妈听到消息肯定是心急慌乱的。
“妈,我请人去照顾姐夫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我爸呢?”
“他啊,整天在和一帮人在整理家谱呢,忙得家都不回。”
“总比打麻将强,输了难受,赢了歉疚,还是多做点有益的事才好。”
“谁说不是呢,忙闲了不打牌能干什么,农村不都这样啊?别说这个了,你姐夫什么时候回家啊,有准信吗?”
“不会很晚的呃,我等个电话。我先挂了,可能就要来了。”
刚挂完,那个固话又打进来。
“现在有空见上一面了吧?”
“你赢了,我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