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有些萎靡,但是这些疲惫在金钱面前,什么都不算事。
锦池见东西都弄好了,一路上的帘子也都放了下来,亭子里就算开了一个小口子也是热烘烘的,满意的点点头。
“都打起精神来,只要小姐开心了,今天大少爷发的赏钱指不定就顶了咱们半年的工钱呢。”
下人们听着锦池的话,也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不少。
“厨房把今天的姜汤都煮好了,一会儿换班的时候都喝点,好好缓和一下身子,我先去叫大少爷和小姐了,你们都精神起来,咱们可要上工了。”
“是,锦池姑娘。”
锦池见状也没有在留了,急匆匆的去叫黑瞎子他们。
到了黑瞎子的门口,锦池没有开口,没有别的原因,白栀正和黑瞎子说话呢,她现在不方便插嘴。
白栀闻着熟悉的味道,无聊的在床上打滚,将黑瞎子这个主人挤到了床边上。
“这个味道真是霸道,和你一样,这个味道一出来,怎么都要沾在身上一点。”
黑瞎子举着一个蝴蝶玉佩逗弄白栀,看着白栀躺在床上,伸手去够空中的玉佩。
“霸道你还让丫鬟点。”
白栀伸手去够那个上上下下的蝴蝶玉佩,撇着嘴。
“贵呀,配你正好。”
黑瞎子轻轻的笑着,没有再和白栀说话。
这个观点,白栀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
贵的,好的,限量的,就是最配黑瞎子的。
穷养是不可能穷养的。
只用贵的,还得是好的、对的。
见里面没有了动静,锦池也终于说话了。
“大少爷,都准备好了。”
听见锦池的话,黑瞎子直接将手里的玉佩塞到了白栀的手里。
白栀拿着玉佩,愣了一下。
\"不走吗?干嘛给自己啊。\"
黑瞎子没有让白栀久等,也没有让夫人的猜想落空。
穿好大氅,然后用那床皮草将白栀裹了起来,然后抱着出了门。
锦池拿着新的手炉和白栀的鞋子跟在后面,更后面的,是苦哈哈的二少爷和十分精神的张起灵。
一路上,被包裹的严实的白栀没有被风吹到一点,直到亭子,白栀被放到榻上,才有了一些赏雪的感觉。
除了面前的那一块,竹帘被卷起,露出池塘前面围了半圈的梅花树。
黑瞎子本想躺在外面,但是白栀没让,而是让黑瞎子躺在了里面。
“你在里面,你在外面会有凉风吹到你的。”
然后张起灵看到的就是让他差点没有维持住男神脸的一幕。
黑瞎子圈着白栀,白栀枕着黑瞎子的胳膊,盖着同一个毯子。
当然,这些他早就见过了,这些不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眼神。
黑瞎子伸手抚摸白栀的头发,仔细的试探着白栀耳后的温度,然后对着一旁的丫鬟伸手。
“卧兔儿给我。”
一旁的丫鬟赶紧将东西递给黑瞎子,黑瞎子很自然的给白栀戴上。
白栀还在看雪,看花,感受到头上的温暖也没有转头,而是伸出手拍着黑瞎子。
“看,那朵梅花,就它被雪盖上了,然后露出一点点红色,好漂亮。”
黑瞎子没有去看白栀说的那朵花,而是低头看着白栀,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从卧兔儿的毛毛上拂过。
那种感觉,张起灵这么不敏锐的人都看出来了。
黑瞎子不是在拂过卧兔儿柔软又柔顺的绒毛,他的目的是白栀。
没有得到黑瞎子的答复,白栀不开心的又拍了拍黑瞎子。
“你不喜欢吗。”
黑瞎子终于有心情去看白栀指的花了。
“好看,比平时还要好看,多了冷傲和空灵。”
白栀也是这样觉得的,“是吧,就像被冰封的红玫瑰一样,但是比故意制造出的冰雪玫瑰,这朵花真的多了一丝灵气,像是开了滤镜一样。”
白栀感觉不出来,但是张起灵却能感觉出来。
那些行为在张起灵的眼里很寻常,但是黑瞎子不自觉的靠近就不寻常了。
太近了,太亲密了。
黑瞎子听着白栀的话,将头和白栀的头靠在一起,低声的笑着。
在家里的时候,黑瞎子也会这样,但是眼神却不是这样的。
那个眼神,张起灵很熟悉,因为解雨臣就是那么看白栀的。
白栀闻着橘子被烘烤的香味,头都不回的就要去拿,被黑瞎子连忙拦住了。
将白栀的手放回到毯子里,黑瞎子指了一下,将丫鬟递过来的橘子剥好,塞进白栀的嘴里。
“好吃吗。”
白栀吃着橘子,人也不老实,整个人往上蹭了蹭,成半躺的姿势,弄的黑瞎子也跟着动了动。
“踢一下,脚底的汤婆子,它不在了。”
黑瞎子没有办法,只能伸脚踢了一下。
“你呀。”
白栀才不管黑瞎子呢,只是好好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好大呀,雪花真的好大呀,怪不得人们都说鹅毛大雪呢。”
酒的香气渐渐弥漫开,白栀也终于喝上了酒。
甜甜的果酒,加上火盆和暖炉的作用,白栀热的摘掉了头上的卧兔儿,一头栽到了黑瞎子的怀里。
“热~”
黑瞎子也没有想到,这点酒也能让白栀微醺。
“那我们就不戴了。”
黑瞎子小心的整理着白栀被弄的乱糟糟的头发,然后猛地对上白栀不算清明的眼神。
糟了,眼里的情谊还没有收回去呢。
很不好的气氛,丫鬟和下人最先感知到,然后静悄悄的都低下了头。
张起灵还没有从冲击中醒来,就迎来了白栀带来的另一个冲击。
“你喜欢我,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白栀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被黑瞎子一颗颗的擦去。
“我的错,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