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今晚肯定有热闹可瞧。看热闹似乎是国人的共性,难以改变。果不其然,晚饭过后,四合院的居民们陆陆续续地汇集到了前院的空地上。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打听为何要召开全院大会,但一圈问下来,竟无人知晓详情。
傻柱早早便来到了前院,人已到齐,却迟迟不见会议开始,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不是说要开会吗?人都到齐了,怎么还不开始呢?”
此时,闭目养神的刘海中听见傻柱的大嗓门,不禁有些不悦:“这不是还有人没到么,哪能这么急躁。”
傻柱闻言,扫视四周,疑惑道:“这都到齐了吧?到底谁还没来?”
这时,后面传来许大茂的声音:“抱歉诸位,我迟到了,请多多包涵!”
见许大茂到来,众人纷纷寒暄问候:“许厂长好!”“没迟到,会还没开始呢!”而刘海中更是表现得格外热情,甚至主动提出让许大茂坐上座,却被许大茂婉拒,自行找了个凳子坐在了第一排。
傻柱认出是许大茂,心中虽有几分想揶揄几句,话到嘴边却又无言以对,显然对许大茂有了几分忌惮。
待刘海中确认所有人都到齐后,他站起身来宣布:“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咱们四合院的一件大事——那就是换届选举,我们要选出新一届的院落负责人!”
此言甫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四起。就连一大爷和三大爷也惊讶地看着二大爷刘海中,换届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没有事先与他们商量就做出了决定。
不等他们开口询问,刘海中紧接着说:“我在这里推荐一位候选人,那就是许厂长,许大茂!”
听到刘海中提议许大茂担任四合院的负责人,傻柱想都没想就站出来表示反对。
刘海中料到傻柱会有此反应,遂问道:“傻柱,你有什么理由反对?”
傻柱站起来辩驳道:“你不想当这个二大爷,我无话可说,但现在一大爷、三大爷还在呢,凭什么许大茂能当这个一大爷?”
刘海中反问:“凭什么?就凭他是厂里的领导,这个理由够不够?”
“厂里归厂里,四合院归四合院,不能混为一谈!”傻柱坚持己见。
面对傻柱的胡搅蛮缠,刘海中怒气上涌:“在厂子里是领导,在厂子外面就不是领导了吗?怎么,你还想在四合院里继续称王称霸不成?”
这一问,傻柱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耍起了无赖:“不管怎样,反正许大茂当一大爷,我就是不同意!”
若许大茂真坐上了一大爷的位置,那厂里四合院都得听他号令,傻柱心想自己恐怕永无翻身之日。
这压抑的日子还不知要熬到何时。
对许大茂的愤恨之情,使傻柱心中波澜翻涌,难以平息。那个背叛者刘海中,像一条狗腿子般紧跟许大茂,似乎全然忘记了对方曾是如何对待他的。
然而傻柱深知仅凭一己之力不足以抗衡,唯有大家联手才能阻止许大茂登上一大爷的宝座。于是他转身面向众人发问:“各位,你们是否同意许大茂当这个一大爷?”
面对傻柱的问题,周围的人皆默不作声,而这种沉默却相当于默认了赞同,这让傻柱感到一阵绝望的寒意。
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过去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让许大茂占不到便宜,牢牢压制住他。而现在,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许大茂已然是副厂长,而自己却在打扫厕所。
曾经他还嘲笑许大茂没有骨气,但娄晓娥带着孩子离开后,反观自己还孑然一身。现在许大茂竟还想揽下四合院的一大爷之位,自己显然已被远远抛在身后。
这时,他不禁将目光投向现任的一大爷和三大爷。
“一大爷,三大爷,这事关重大啊!”这一句话,瞬间将一大爷和三大爷推到了舆论的焦点。一大爷对此倒显得无所谓,他一直站在傻柱这边;但三大爷则暗自咒骂了一声,心中颇感为难。
尽管三大爷与许大茂并无直接上下级关系,但他也不希望与许大茂公然闹翻,毕竟人家是领导,有着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力。
正当左右为难之际,一句宛如天籁之音的话语飘入耳中。“我也不赞同!”转头一看,正是那一大爷发声。原来他也不同意许大茂执掌四合院的大权。
易中海的脸色阴郁下来,心里明白如果许大茂掌握四合院的话事权,那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在他心目中,最佳人选其实是傻柱,尽管傻柱嘴硬心软,但从他对瞎眼老太的照顾便能看出其善良本质。
傻柱是他选定将来为自己养老送终之人,一旦傻柱因受不了许大茂的连番打压而选择离开四合院,那么他之前的安排就将落空,这是他坚决不能接受的。
刘海中见易中海反对并不惊讶,毕竟易中海始终都是支持傻柱的。
“好,你们两个反对,还有其他人有异议吗?如果有,请举手,我们要民主投票,公开公正!”
整个过程中,许大茂只是在一旁笑而不语,静观其变。他知道四合院大部分人同在轧钢厂工作,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得罪领导,特别是能掌控他们前程的人。
结果正如许大茂所料,除了傻柱和一大爷、一大妈表示反对外,其余人全都赞同。
最终,全院只有少数几人站出来反对许大茂担任四合院的一大爷。
于是,新晋的一大爷许大茂正式走马上任。“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新一大爷许大茂发言!”刘海中话音刚落,院子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掌声雷动之中,许大茂满脸春风地站起身来,笑容满面地道:“既然大家要我说两句,那我就简单说两句!”
看着许大茂志得意满的样子,傻柱不由得撇嘴嘀咕:“真是小人得志!”
许大茂稳稳站在院子中央,庄重地说:“感谢各位的信任和支持,我只有一个承诺,那就是全力以赴为大家解决困难,谢谢大家!”
如此简短有力的讲话,出乎了人们的预料,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不过这份简练反而让大家印象深刻。
马屁精刘海中立刻接话道:“好,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厂长的工作!”
尽管许大茂荣升为一大爷,但其实他并不插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近他的心思全放在另一件事情上。
自从上次在图书馆与冉秋叶不期而遇后,许大茂便时常找冉秋叶聊天,不论有事没事。
起初,冉秋叶对他还有些避之不及,一见到他就想躲开,然而几次交谈下来,她发现这种回避并无效果,如今已不再排斥许大茂的造访。
然而,真正赢得冉秋叶的心,对许大茂来说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但这并未影响许大茂沉浸在这恋爱的感觉中,他乐此不疲。
这天清晨,许大茂起床后发现院内热闹非凡,秦淮茹和傻柱早已忙碌起来,气氛十分活跃。
询问之下才得知,原来今天是棒梗和贾张氏刑满释放的日子。
得知此事,许大茂冷笑一声,心想这两只白眼狼若再敢惹他,定叫他们再次领教监狱的滋味。
随后,许大茂不再关注他们,转而忙起了自己的事。
为了迎接棒梗和贾张氏,秦淮茹一家可谓是倾巢而出,每个人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并且特意为棒梗和贾张氏准备了全新的衣物,期待他们能有个全新的开始。
尽管秦淮茹家名声在外,鲜有人愿意接近,但唯有傻柱始终坚定地站在她身边,给予帮助。
秦淮茹和傻柱早早出门,下午把两人接回来时,四合院的邻居们看到眼前的棒梗和贾张氏,无不大惊失色。
“惨!真是太惨了!”
谁能想到,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棒梗和贾张氏就从监狱里出来变得面目全非。棒梗瘦骨嶙峋,身上还留有明显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贾张氏更是头发半白,老态龙钟,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
回到熟悉的四合院,回想起狱中的种种折磨,棒梗和贾张氏忍不住泪流满面。
“回……回来了,终于……终于回来了!”
街道办事处也派人来到四合院,对于刑满释放人员回归社区,按规定自然要进行一番走访和关照。
然而,看到他们凄惨的模样,工作人员也不忍多言,只是简单叮咛几句,告诫他们不要再犯错误,然后便离开了。
四合院里的其他人目睹了棒梗和贾张氏的现状,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千万不可招惹许大茂。
棒梗和贾张氏之所以落得这般田地,正是因为触怒了许大茂。然而,他们选择性遗忘了这背后的咎由自取,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是弱者,理应同情;而许大茂则是强者,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夜幕降临,今天是棒梗和贾张氏出狱后的第一顿晚餐,秦淮茹特意拿出为数不多的积蓄,买来些肉和菜,精心烹制了一桌家常便饭。
不一会儿工夫,饭菜摆满了餐桌。秦淮茹看着久违的一家人围坐一堂,心中感慨万分。这段时间生活的剧变,比起过去二十几年的经历还要翻天覆地,令她目不暇接,无所适从。但好在,一家人终究又团聚在一起。她迅速夹起一块肉放入棒梗碗中。
“棒梗,快吃肉,看你都瘦了,可得好好补补身子!”“妈,你也多吃点。”随后,他又给贾张氏也夹上一块。
口中咀嚼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他们从未觉得如此美味,与牢狱中的苦难生活相比,愈发对把他们送进监狱的许大茂恨之入骨。
晚饭过后,秦淮茹向棒梗和贾张氏讲述他们入狱后四合院发生的种种变化。“许大茂竟然当上了副厂长?”“还成为了四合院的大爷?”“他凭什么?这个遭千刀的凭什么?”
听着许大茂近期的风光事迹,棒梗和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他们在受苦之时,许大茂却如鱼得水,升官发财。
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啊!
想到今后想要报复许大茂恐怕遥遥无期,他们一个是年迈的老太婆,一个是年幼的孩子,拿什么去报复呢?
不禁心生绝望。
秦淮茹满心期待棒梗和贾张氏归来后,家里能回归正轨,生活逐渐步入平稳。可事实并未如愿。
一大清早,贾张氏就闹腾起来,声称身体疼痛难忍,非要秦淮茹给她买止疼药。
“妈,咱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得很,光是维持生活就已经很艰难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你对止疼药有依赖,正好趁这个机会戒掉吧。”
贾张氏一听就不乐意了:“好你个秦淮茹,我那些私房钱全被你拿走花光了,现在还想不给我买药!”
“你是巴不得我疼死是不是,简直是狼心狗肺!”
秦淮茹听罢,气得脸色通红,赶忙上前解释,怎奈贾张氏就是听不进去,坚持要秦淮茹给她买止疼药。
最后实在无奈,秦淮茹扔下一句“没钱”便上班去了。贾张氏见状更是撒泼打滚,哭天喊地。
“杀人啦!救命啊!寡妇要害死婆婆啦!”
秦淮茹本以为这样能让贾张氏消停些,却不料引来更多邻居围观,使得家中丑事传遍四方。
下午五点半,秦淮茹准时下班交接。
抵达四合院门扉时,小当和槐花立即迎上前去,“妈,您快去看看奶奶吧,她闹腾了一整天呢!”秦淮茹听闻一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秦淮茹离开后,贾张氏并未安静下来。无人之时,她并不喊疼,可一旦有人探问情况,她便变本加厉地诽谤秦淮茹,声称秦淮茹意欲谋害她,故意不给她买止痛药。然而,四合院的居民并非愚钝之人,虽知晓秦淮茹可能确实未买药,但断定她绝无杀害贾张氏之心。单看贾张氏叫嚷一天却依然中气十足,便知她在撒谎。秦淮茹听闻此事,心中十分气愤,暗想贾张氏此举是在败坏她的名誉。
秦淮茹怒气冲冲地踏进家门,高声质问:“妈,你闹得还不够吗?你是打算把整个家都闹散才满意吗?”
“你给我买药,我就不再闹了,你不买,我就会一直闹下去!”面对贾张氏的胡搅蛮缠,秦淮茹也强硬表态:“你要闹就尽管闹,反正我是没钱!”
许大茂下班回来,正看到秦淮茹家一片混乱,原本还在暗自窃笑看热闹,但随后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贾张氏的折腾实在太过分。
夜已深沉,平日此时众人皆已入眠,而此刻却因贾张氏的哭天喊地无法安宁。这寂静之夜更凸显出贾张氏的嚎啕刺耳,以至于大妈们轮流劝说贾张氏安静下来,可贾张氏毫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最后,许大茂忍无可忍,走到贾张氏面前警告道:“你若再吵闹不止,我就把你赶出四合院,信不信由你!”
在许大茂的警告下,贾张氏晚上总算消停了一会儿,但白天又故态复萌。如此反复数日,秦淮茹被逼无奈,深知不能继续纵容贾张氏这般无理取闹,只能选择妥协。只是,她手头拮据,又该如何是好?秦淮茹只得四处借钱,可大家都知道她有个这么能折腾的婆婆,即便答应借钱,也不知何时才能还上。
秦淮茹借遍了所有能想到的人,却无人愿意伸出援手。走投无路之际,她将目光投向了许大茂的房间。在一个下午,趁无人注意,秦淮茹悄悄溜进了许大茂的房间。
甫一进门,许大茂便明白了秦淮茹的来意,淡淡地说:“你是来借钱的吧。”
尽管不是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秦淮茹仍有些不知所措,对于许大茂的询问,她只能含糊其辞地回应。
目睹秦淮茹那娇羞的模样,许大茂不禁心头火起。难怪傻柱对这位俏寡妇念念不忘,真是个风情万种的女子。不久之后,许大茂的房间里便传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待到秦淮茹从许大茂的房间走出时,已是过去了一个小时。她以为今日的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然而,她忽略了一个细节,在她迈出许大茂的房门时,有一个人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个人正是贾张氏。
这些天来,贾张氏一直对秦淮茹的行为保持高度关注。几经周折后,秦淮茹终于不堪重负,决定给贾张氏买止疼药。可是,秦淮茹手头拮据,无法就医。
尽管秦淮茹四处借贷,却屡遭拒绝,这让贾张氏内心也跟着焦急起来。她在心里暗自责骂秦淮茹愚钝,明明以往都知道找傻柱帮忙,现在反而想不起来了。
在贾张氏心中,傻柱如同她们家的钱箱,任何需要用钱的时候,求助于傻柱就成了常态。但她并不知晓,傻柱如今已非昔日可比,他不再是厨房的大厨,而沦为了一个打扫厕所的普通员工。
他的工资微薄,甚至比秦淮茹还少,并且不再能从食堂带食物回家。如果此时他还资助秦淮茹一家,那他自己就得饿肚子。因此,当秦淮茹几次陷入困境时,傻柱都选择了避开她,实在是囊中羞涩,无颜面对。
但贾张氏对此一无所知,仍以为傻柱还能像从前那样轻易拿出钱来解困。所以,当看见秦淮茹走出许大茂的房间时,她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秦淮茹你这没良心的,有傻柱这个现成的财源不用,反倒去向你的仇家许大茂借钱!”
“你难道忘了,许大茂可是把我送进监狱的罪人!还有棒梗入少管所的事,也是拜他所赐,就凭你们两家这水火不容的关系……”
秦淮茹怎么可能从许大茂那里借到钱呢?若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这笔钱绝对不清白。当然,许大茂并不知道,他和秦淮茹之间的隐情已经被贾张氏猜了个大概。
即使贾张氏知道了真相,许大茂也不会放在心上。此刻的他正处于心境平和的状态,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体力消耗,他的烦躁情绪早已烟消云散。
揣着用身体换来的钱,秦淮茹回到了家中。虽然她很想立刻去买药,但刚刚那一小时剧烈活动过后,她的双腿依旧乏力,只想稍作休息再去。
刚踏进家门,秦淮茹才坐下,贾张氏便阴冷地坐在了她身边,问道:“去借钱了?”秦淮茹点了点头。“借到了吗?”“借到了!”
“是去找许大茂借的?”贾张氏突然发问。
听到这话,秦淮茹的心猛地一跳,强装镇定地回应:“嗯。”
突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回荡开来。
“啪!!!”
秦淮茹捂住脸庞,惊愕地看着贾张氏,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贾张氏便开始厉声斥责:“我不要许大茂的钱!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许大茂能借钱给我们,这钱肯定不干净,我就是死,也不会用这种钱!”
“东旭啊,你真是命苦,怎么会娶到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媳妇!”
秦淮茹见贾张氏又口不择言地指责她行为不检,还拿已故的丈夫来压制她,心中累积的苦楚再也抑制不住,愤慨地叫道。
“骂!就知道骂!你说我不守妇道,还不是被你步步紧逼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处处挑事,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家里都穷成这样了,你还非得吃那止疼药,怎么着,在监狱里没药的时候就不喊疼,一回来就嚷嚷个不停!”
“无非就是你在监狱里没人宠着你了,无非就是觉得我这个寡妇好欺侮罢了!”
“你在这院子里大声嚷嚷,丢脸的不是你的脸面,而是我秦淮茹的脸面!”
贾张氏万没想到平时逆来顺受的秦淮茹竟敢如此强硬,不仅顶嘴,还把一切归咎于自己身上。
气得浑身发抖的贾张氏指着秦淮茹,语无伦次:“你...你...你…”
憋了半天,贾张氏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突然,她瞥见一旁摆放的菜刀,立刻抓起,指向秦淮茹,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