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急忙上前一步,拖着他爸就往屋里塞,还不忘回头歉意道:
“叔奶奶,江奶奶,佩珊姐,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有件急事要跟我爸说,咱们回聊啊!”
话音刚落,门就“砰”地关上了。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文老太太这个叔奶奶,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熊孩子是不是欠揍,却也不得不笑着开口打圆场道:
“呵呵,十几年没见,帅帅也长大了,还、还挺活泼的。”
江老太太也跟着道:
“确实挺活泼的,像阿悦。”
话说回来,阿悦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能吹牛了。
宋珩,也就是柏帅帅,长得确实好,但哪有他吹得那么天上有地上无的,以她老太太的眼光看,帅帅比他们家朝朝还差一点儿嘛。
朝朝长得才好啊,又俊又美,那叫俊美!
帅帅的话,还是美多一点儿,倒是跟她家大孙子小渔儿有点儿像,长得都秀气得跟小姑娘似的。
听说香江那头有啥选美,俩人要是去参加那啥选美的,估计帅帅能当冠军,小渔儿能当亚军!
江渔:“……”
奶,我谢谢你,你可真是我亲奶。
江渔决定了,等这次任务结束归队,他就要使劲儿训练,尤其到大夏天的时候,他还要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练!
最好把皮肤晒成古铜色,看谁还说他秀气得像小姑娘!
见那父子俩有话要说,几人也都是有眼色的,贴心地给他们留出了空间,直接跟着文老夫人进了套房。
等到几人落座,文老夫人正好跟梁佩珊面对面,加上房间内灯光明亮,彼此的容貌也看得更清楚了。
好在文老夫人很有教养,没有一直盯着看,很快收回了目光。
梁佩珊:“……”
从刚才在走廊的时候起,她就发现了,这老太太总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她。
原本挪开目光她还松了口气,这怎么又开始了?
难道,是她刚才撒谎说不知道江暖的去向,被这个看起来很有气势也很贵气的老太太发现了?
要不是江暖的奶奶在,她真想问问这个文老夫人,总这么看着她干什么,她是脸上有花吗?
三个人坐在一个房间,两个人心情复杂,唯有江老太太啥都没察觉,还在高高兴兴地跟梁佩珊唠嗑:
“这闺女咋长的,咋这么好看,闺女你是像你爸还是像你妈?”
梁佩珊闻言顿了下,但还是大大方方道:
“我也不知道像谁,毕竟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我是被现在的父母收养的养女。”
江老太太愣了下,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养、养女?闺女,我这也不知道,闺女,大娘跟你道个歉。”
梁佩珊闻言笑着摇摇头:
“大娘,您不用道歉,虽然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但从小,我养母……也没少了我吃穿,我养父更是对我视如己出,所以我很知足。”
文老夫人坐在一旁,原本没打算插话的,毕竟梁佩珊一看就跟养父感情很好。
可她的嘴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不自觉地就问了一句:
“那你就没想过,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我一看你就是个好孩子,长得好也聪慧,小时候应该也很讨人喜欢吗,也许你并不是被父母遗弃的呢。”
梁佩珊愣了下。
转头看了看文老太太,两人的目光对上。
这一看,文老夫人有点惊讶地发现,梁佩珊的眼睛,跟柏悦的眼睛,似乎有些像?
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不是多话的人,今天简直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而江老太太一听,立刻不见外地凑到梁佩珊跟前看了看,最后肯定地笑着道:
“确实像,阿悦的眼睛长得格外好看,看着就很清澈,佩珊也是,一双眼睛看着就水灵,俩人眼睛形状也很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妹呢。”
梁佩珊闻言,反倒是放心了。
原来这老太太一直看她,是觉得跟她侄子长得像啊。
回忆了下柏悦的长相,梁佩珊也觉得挺巧的,笑着道:
“我跟柏先生,眼睛好像确实像,但除了眼睛之外,无论是脸型还是别的地方,都没有相似之处了。”
“至于我的亲生父母,不是没找过,只是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儿了。”
“上次根据我爸和管家给的线索,找到了香江的码头,可惜当年来港那些人的资料,让人抢先一步给拿走了!”
四十年前……
听到这个时间,文老夫人忍不住攥了下手。
那时候她也有了孩子,可是她的小女儿根本没有机会长大。
这间房里,因为江老太太的爱打听,梁佩珊也没瞒着,于是她的身世让两个老太太一阵心疼。
俩老太太甚至忍不住同仇敌忾道:
“谁这么不是东西把资料给拿走了,等找到人,大娘帮你打折他的腿!”
远在香江的萧明川,正认命地坐在书房,亲自写邀请函。
这是他爸的要求,说他那好大姐萧明珠已经是孤魂野鬼了,他身为弟弟要是不尽点儿心意,将来到了地下,有何脸面见他好大姐?
于是夜深人静,他爹都被他妈哄去睡了的时候,他还在忙着。
写着写着,萧明川忽然猛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
萧明川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偷骂他!
但是他也没怎么当回事,哼,他萧明川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他会怕?笑话!
这一晚,不论是羊城还是香江,又有不少人没睡着。
但显然其中不包括江暖。
顾朝阳干了坏事,装神弄鬼去给小老头托梦,结果弄得小老头打定主意要送走江暖的事,他回来犹豫了下,还是掐头去尾再仔细润色一番,把消息递给了江暖。
但江暖这会儿,正在跟宋悠远说话,没空留意他的消息。
宋悠远看了看江暖的脸,比他气色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专门把江暖绑来养胎的呢。
但他知道江暖能作妖,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
“你休息得怎么样了?”
江暖闻言抬头看了宋悠远一眼。
她这几天也思索过了。她不会游泳,而且还晕船,其实本能不想安排去坐船。
可关键是,如果坐飞机的话,机场里除了他们肯定有别人,一旦跟宋悠远的人动手,是很容易伤到无辜群众的。
所以还是坐船比较好,只要离开码头,那就只有他们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