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猜测,江暖会给他多少小费呢?
他之前在餐厅见过江暖和顾朝朝吃饭,但凡那个顾朝朝想要吃的菜,再贵江暖也是眼都不眨就点了。
呵,像顾朝朝那种小白脸,都能跟着江暖吃香的喝辣的,那凭他的容貌气质,想必江暖出手一定很大方!
江暖还不知道,因为她每次都喊顾朝阳“朝朝”,弄得不少关注这小两口的人,都误以为顾朝朝就是他大名。
“怎么会呢?你家缺什么也不会缺油吧?”
江暖一脸惊讶,随后诚恳建议道,
“下次再炒菜的时候,你就拿勺子刮刮,你那脸上都能蹭下来二两油了。”
说完还故意打量了国字脸几眼,这才带着钱升走了。
哼,什么东西,也配跟顾朝朝比!
国字脸也不傻。
反应过来脸色变了,这女人是说他太油腻了!
这还不算,还没走远的钱升,回头看了他一眼。
钱升不愧为能被萧明川看重的人,一看江暖的表情,就猜到这位也是个护短的,根本听不得有人说顾朝朝的不是。
他立刻跟着同仇敌忾道:
“有些人真是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的,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小姐跟前凑!”
“要我说,回头油刮干净了,正好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就凭他那眯眯眼,也配跟咱们姑爷水灵灵的大眼睛比?小姐你说是不是?”
江暖:“……”
这个小姐,这个姑爷,她怕不是穿回民国了吧?
赶紧强烈要求钱升,叫她江同志就行,他们国内现在不兴那一套。
江暖这头很安静,反而是之前一直没怎么动的柏庸,回去之后,很快就找人盯着文观棋的行踪。
香江能人辈出,尤其各个社团这时候正乱着,只要出得起钱,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儿。
这头刚安排好,就看见王伯匆匆进门,努力藏住满脸喜色,低声道:
“老爷,阿荣身边跟着的人传来消息,说有个叫阮清雪的女人,怀了阿荣的孩子。”
柏庸闻言立刻面露不悦。
他让柏荣跟着回国,是为了让他讨好文老太太,怎么就管不住自己?
其实当年,儿孙辈里,柏庸最为看重的并不是长孙柏荣,而是小儿子柏悦。
柏悦自小聪慧,可惜性格有些随了他弟弟柏乐,带着些柏庸所不喜的善良,加上长孙柏荣出生后,王伯时不时跟他说柏荣对他的亲近,他渐渐心就偏了。
后来随着柏荣长大,跟柏悦之间有一次很大的冲突,他为了柏荣继承人的尊严,偏帮了他。
小儿子柏悦一气之下远赴A国,从此再也没跟家人联系。
这会儿想起小儿子,柏庸心里也对长孙柏荣有了不满,直接道:
“怀了就怀了,打了就是了,难不成还让她生下来吗?”
“阿荣也是糊涂,他忘了自己日后是要联姻的吗?哪家的小姐,愿意嫁个婚前就弄出私生子的?”
王伯却有些舍不得。
哪个男人不想多子多孙,这可是阿荣的第一个孩子!
站在身侧看了看柏庸的表情,王伯太知道怎么劝他了,就低声道:
“老爷,阿荣以后要联姻的船业张家小姐,性情骄纵,当初放话说,以后结婚最多生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不再生了。”
“如果她第一胎,真的生了个女儿怎么办?”
柏庸闻言神色一变!
小儿子远走他乡,要是柏荣只生个女儿,他柏家的香火谁来继承?
王伯窥着他的表情,心里一喜,这才道:
“所以我想,倒不如留下这个孩子,只要不带出国,就养在这里,回头给那个女人一些钱,她还能不踏踏实实养孩子。”
“张家小姐若不肯生儿子,将来想办法让这个孩子继承家业就是。”
柏庸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留下那个孩子,柏庸这才微微眯着眼睛道:
“你刚才说,文锦宁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
王伯点点头,他心思也深沉,闻言想了想,立刻惊道:
“老爷,难道文老夫人知道了当年的事儿?”
柏庸摇摇头:
“不会,当年事情做得干净,那个婴儿已经处理了,她文锦宁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猜不到当年的真相。”
王伯闻言,眼睛微微闪了闪。
当年柏庸是个好哥哥的形象,弟妹摔了难产,他身为大伯哥忙前忙后张罗,很快就把那个刚生下来的女婴弄出来了。
王伯奉命处理那个孩子,哪想到他抱着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刚要溺死,原本活泼健康的柏荣他爸,忽然命悬一线。
王伯心惊,一时犹豫,就先把那个婴儿藏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婴儿活下来了,柏荣他爸也渐渐好了,王伯见状更不敢造杀孽了,就找人远远送走了那个孩子。
说实话,就连王伯自己,都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还活着没。
而远在省城的阮清雪,终于等到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消息,长出了口气,连忙问柏荣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领证结婚?”
柏荣没忍住,在心底冷笑一声。
结婚?开什么玩笑?
像阮清雪这样的女人,他只要给钱,要多少有多少,真以为凭着一张脸就能嫁给他?
但他什么都没说,先哄着阮清雪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爷爷和王伯说得对,男人还是要多给自己留根,万一张家那女人生了女儿就不肯再生了,那他以后也有儿子在。
女儿只能用来联姻,儿子才能继承家业!
阮清雪听到柏荣说,等回头领他见了爷爷就结婚,顿时更放心了。
随后想起文老太太,阮清雪瞬间冷了脸。
之前总算顺利有了身孕,阮清雪第一时间就跟柏荣报喜,谁知道柏荣竟然直接让他打掉孩子,阮清雪狠狠心,私自跑去找了文老太太。
哪想到文老太太当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随后就挥挥手让她走了。
阮清雪到现在都想不通,她皱眉道:
“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她文家未来的重孙,她怎么能问都不问一句?”
柏荣闻言,也觉得有些不对。
他站在窗前,不断思索着这段时间的事。
忽然想起当初在津市第一次见到江暖的时候,他那时候的感觉,猛地转头,柏荣跟阮清雪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