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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己方主将倒在敌刃之下,周遭的地方军士卒无不惊骇交加,愤怒与悲痛涌上心头,他们怒吼着,对金军将领发起了围攻。

只是他们的冲锋虽猛,却犹如飞蛾扑火,迅速淹没在金军将领的刀光之下。

金军将领在敌阵中肆意杀戮,长刀舞动间,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士兵们在他周围成片倒下,正当他杀得兴起,一股凛冽的劲风自侧方袭来,出于修武者的本能,他迅速挥刀格挡,两刀相击,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偷袭者尚未显露真容,便已消失在视线之中,紧接着,背后又传来破风声,危机四伏。

金军将领心中一凛,身形暴起,如同灵猴般跃上半空,试图避开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敌人的身法与刀法之快,超乎想象,长刀几乎贴着他的脚底划过,留下一道冰冷的轨迹。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寒冰之锥,向背后的敌人发起反击。

冰锥呼啸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偷袭者并未闪避,反而将长刀插入地面,瞬间化作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

冰锥狠狠撞击在盾牌之上,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雪花四溅,寒气逼人。

待尘埃落定,只见盾牌之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寒霜,却依然完好无损。

金军将领在空中目睹这一切,心中深感震撼。

他的双脚尚未触及地面,那人手中的盾牌已不可思议地蜕变为一副拳套,电光火石间,对方迅猛前冲,一记凌厉的上勾拳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击中他的下巴。

“啪!”这记重拳结结实实地落在金军将官身上,竟将他下落的身形再次抛向高空,面部的铠防在巨力下支离破碎,下颚骨发出令人心悸的断裂声,鲜血与口鼻之气交织喷涌,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意识游离于混沌边缘。

突袭者正是段天扬,他借势跃起,与金军将官一同悬浮于半空。

他大手一探,精准扼住对方的面门,于下坠之际,手臂猛然发力,狠厉下压。

只听“嘭”的一声,金军将官的后脑重重砸向地面,尘土飞扬间,段天扬紧握其面门的手未曾松开,一股股汹涌的真气自对方体内狂涌而出,直冲他的掌心。

吞噬之戒全力运转,对方外泄的真气如同决堤之洪,急不可耐地涌入他的体内。

金军将官的双目因承受不住真气外泄的压力,竟从眼眶中爆射而出,场面骇人听闻。

鲜血与真气交织成一幅惨烈画卷,段天扬的脸上却无丝毫波动。

待对方真气被吸噬殆尽,他缓缓松开手,仰头长啸,一口浊气喷薄而出。

滴血的手掌猛然紧握,黑水自指缝间缓缓流淌,那是金军将官的眼球被一掌捏爆。

金军将领的陨落,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周遭的众人无不瞠目结舌,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在一人身上——段天扬。

看着段天扬那副嗜血的模样,所有人都心生畏惧,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连地方军也不例外。

段天扬轻舔干涸的唇瓣,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那双明眸中闪烁着饥饿的绿光,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他缓缓扫视金军阵营,一字一顿道:“这,还远远不够。我,需要更多的真气!”

言罢,他周身白雾缭绕,转瞬之间,铠防已凝结于身,自掌心铠防缝隙间,一股液态金属流淌而出,化作一柄锋利无匹的长刀,寒光凛冽。

战场上,一道旋风骤起,以段天扬为中心,狂风呼啸,长发随风狂舞,尽显其不羁与霸气。

“段天扬!他是段天扬!”金军中,不知谁将他认了出来,频频惊呼。

段天扬闻言,仰天长笑,笑声中既有对敌人的轻蔑,也有对战斗的渴望。

须臾,他紧握刀柄,大喝一声:“杀!”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金军面前,长刀挥出,犹如死神之镰,血光冲天。

数名金兵应声而倒,腰斩之躯,鲜血喷涌,惨烈至极。

段天扬身形未停,肆意挥霍着从金军将领那掠夺而来的真气,连续施放属性技能,利刃风暴席卷战场,每一道风刃都裹挟着血色的杀戮,将金军阵营撕裂得支离破碎。

在段天扬一连串属性技能的施放下,转瞬之间,金军中至少有上百人被风刃波及,有的当场殒命,有的则重伤倒地,尸体层层叠叠。

段天扬的骤然发难,令金军措手不及,更重新点燃了地方军的斗志,原本节节败退的地方军,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他们开始奋勇向前,步步紧逼金军。

群龙无首之下,金军士气大挫,无人能够有效指挥,防线迅速崩溃。

尽管双方战力上有差距,但在斗志的天平上,金军已注定败北。

他们苦苦支撑,终究无法抵挡地方军的猛烈攻势。最终,金军不再是有序的后退,而是慌乱逃窜,整个阵营陷入了一片溃败之势。

段天扬岂会放过此等良机?他将体内真气毫无保留地释放而出,一边运用属性技能对敌军进行无情的追杀,一边高声呼喝:“把敌军全杀光!”

这一幕,在东关的历史上,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自金军入侵以来,东关军总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而今天,他们终于实现了对金军的反击。

地方军的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士兵们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战意,他们紧追不舍,对金军展开了疯狂的砍杀。

对于这场国战而言,百里镇的战斗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它却标志着地方军在东关的首胜。

尽管从战损数字上看,双方几乎不相上下,但首胜的意义却非凡。

金军溃退后,胜利的喜悦并未在段天扬脸上停留太久,他坐在镇边的一堵矮墙上,目光深邃地望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地方军们。

倘若此刻身处西关,即便洪兴军仅数十人,他亦有十足的信心,能将此次前来的金军斩尽杀绝。

然而,转至东关,那份豪情却烟消云散。

东关非但民风不及西关之刚烈,单论个人武艺,东关军亦难望洪兴军项背。

“原来……您便是段天扬大人!”那随段天扬逃至百里镇的十数名地方军,如今仅存五人,为首老兵挂着轻伤上前,言语间满是敬畏与颤抖。

“我等有眼无珠,不识大人真容,多有冒犯,望大人海涵。”老兵与余下士兵纷纷拱手致歉。

段天扬苦笑,一脸无奈。他倚坐于矮墙之上,仰望苍穹,长叹一声:“我只不过是一名败军之将,庸碌无能,哪里配得上‘大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