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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提议焚毁金陵镇,永久抹除金国这一战略要地,然而这一策略,在段天扬的反对下,终究未能成行,这也为后来发生的事埋下了祸根。

洪兴军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袭击金陵镇,并于晨光初破之时撤离,金陵镇的噩耗如同惊雷般迅速传遍了慕城金军大营的每一个角落。

金军第八军团统帅吴有强与副帅田野,第十四军团统帅完颜烈及其副帅沈谷,四人闻讯后,皆是神色凝重,紧急汇聚一堂,共商对策。

中军帐内,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完颜烈怒不可遏,双眼喷火,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吴帅、田将军,金陵镇之变,汪大人以身殉国,我军囤积的百万石粮草化为乌有,此事你二人可知清楚了?!”

吴有强与田野面面相觑,皆是难掩愁容,沉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沈谷猛然拍案而起,声音如雷贯耳:“此事乃郑光那神域军第二兵团所为!之前第八军万余精兵,竟未能剿灭其区区两千残部,反令其绕道偷袭金陵,造成如此重创,此责何人能担?!”

吴有强凝视沈谷,语气沉重:“此事,我自会向朝廷禀明,承担应有之责。”

完颜烈眉头紧锁,补充道:“但仅凭解释,岂能平息君主之怒?当务之急,必须将郑光残部彻底歼灭,以雪前耻!”

沈谷闻言,挺身而出,向完颜烈躬身请命:“大人,既然第八军无力剿贼,便由我第十四军担此重任。末将愿亲率大军,围剿郑光残部,誓将其一网打尽!”

完颜烈点头应允,目光随即转向吴有强与田野,征询二人意见:“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吴有强与田野心中明镜高悬,深知二人之举,既是在逃避责任,亦是在争夺战功。

然而,第八军失策在先,他们亦是无话可说。

田野深吸一口气,神色严峻,缓缓言道:“二位将军,此事背后,恐非表面那般简单。”

“田将军此言何意?”

田野神色凝重,继续说道:“我军万余精锐,本已锁定郑光残部,胜券在握,不料追击途中,竟遭遇敌方援军……”

言犹未尽,沈谷已冷笑打断:“田将军口中的援军,不过区区二十余人罢了。”

“二十余人便能引领两千残兵,力挫我军万众,岂是等闲之辈?我怀疑,台山境内,或隐匿着神域军的一支精锐之师!”田野的眼神深邃而锐利。

简直是放屁!沈谷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耐心反驳道:“神域军主力皆被我军围困于慕城之内,只有郑光残部逃脱,又何来精兵藏于台山?田将军莫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沈谷,可非胆小之辈!”

言罢,他躬身向完颜烈请命:“大人,请允末将领兵前往!”

完颜烈微微一笑,应允道:“甚好,剿灭郑光残部之任,便交予沈将军了。然郑光部狡猾多变,行踪难测,沈将军务必小心为上。”

“大人放心,末将自有计较。”沈谷应声,转身欲出。

“且慢!”田野急呼,拦下沈谷,语气中满是深意,“郑光残部行径蹊跷,疲惫之师逃至台山,为何不趁势远遁,反而掉头偷袭金陵镇?再者,台山至金陵路途遥远,他们绕道而行,竟能迅速抵达并破城,其体力又从何而来?此中疑点重重……”

田野心中疑云密布,他甚至怀疑,偷袭金陵镇的或许并非郑光残部,而是情报有误,亦或是敌人故意设下的迷局。

然而沈谷此刻已对田野的详尽分析失去了耐心,他轻挥手臂,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缓缓言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空谈误国,田将军若愿沉浸于理论之海,那便请自便,沈某不奉陪了。”

言罢,他一甩袖袍,大步流星地跨出了营帐。

“沈将军……”田野试图挽留,但沈谷的身影已消失在营帐之外。

完颜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随即站起身来,向吴有强与田野深深一揖,温言道:“二位将军,在下亦先告退了。”

言毕,他亦转身离去,留下营帐内二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吴有强与田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深深的忧虑。

吴有强心中忧虑的是,如何向朝廷禀报此番失利,毕竟是他麾下的将士疏忽,让郑光残部逃脱,进而引发金陵镇之祸,致使两大军团粮草尽失,损失惨重。

而田野忧虑的是,此事背后定有隐情,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但具体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上来。

沈谷虽表面上对郑光残部不屑一顾,实则内心忌惮颇深。

正因如此,他与完颜烈在商议之下,决定派出五万大军围剿郑光残部。

此举虽显小题大做,却也是二人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誓要将郑光残部一网打尽,绝不再留后患。

且说段天扬一行人,撤离金陵镇后,他们循原路折返。

行至半途,天际忽现一抹黑影,盘旋于众人头顶,啼声凄厉。

米勒匆匆步至段天扬身旁,以流利的汉语急言:“大人,前方似有敌情。”

郑光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转而询问其故。

米勒手指苍穹,那翱翔的飞鹰正是他的信使与哨兵。

段天扬见状,遂向郑光细述米勒的身份与驯鹰之术。

郑光听后,神色骤变,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米勒,心中激荡难平。

试想,若军中能得此等驯鹰奇才,侦查敌情,传递密信,其战力之增,岂可估量?

面对段天扬关于敌军人数的询问,米勒沉吟片刻,目光如炬:“数量众多,距我军不过二十里之遥。大人,我们是战还是暂且退避?”

未及段天扬开口,郑光已斩钉截铁:“撤!此战断不能打。敌军既在此出现,定是从慕城精锐尽出,欲将我军一网打尽,如果迎战,恐难全身而退。”

言犹在耳,那盘旋的猎鹰突然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啼鸣,如同紧急警报,划破长空。

郑光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随即转向米勒,眉宇间满是疑惑:“此鹰何故骤急?莫非又有新变?”

米勒凝神仰望,片刻之后,手指西方,沉声道:“那边,必有敌踪!”

段天扬闻言,双目微眯,运足目力,循米勒所指方向远眺。

只见远处山丘之上,隐约可见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