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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景,萧方、关虎、赵玄等一众将领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神色愈发凝重。

这哪里是洪兴军应有的庆功盛宴,分明沦为了青楼般的喧嚣之地,一群乌合之众在此放纵形骸。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于中央的段天扬,他面颊绯红,醉眼朦胧,非但未加制止,反而在目睹将官与侍女们的混乱举止时,不时发出阵阵狂笑。

这场宴会自天黑一直持续至第二天晨曦初现,方才落幕。

醉意熏熏的段天扬率先踉跄离席,随后,与会的将官与谋士亦纷纷散去。

唯有方全,故意滞留至最后,待人群散尽,他寻至卢镜缘面前,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卢将军!”

卢镜缘面露疑惑,回礼问道:“方将军有何要事?”

深知卢镜缘乃段天扬心腹,方全笑容可掬:“卢将军,我欲求见大人,可否代为通传?”

卢镜缘眉头微蹙,压低声音回应:“方将军,大人此刻已醉卧后花园,正需静养。若有急事,不妨待大人酒醒再议,以免惊扰了他的休憩!”

言毕,他转身欲行,方全急步上前,紧握其臂,面上挂着干笑,眼中却满含急切:“卢将军,事态紧急,有十万火急之事需即刻禀报大人,片刻延误不得啊!”

“这……”

“此事关乎重大,延误之责,即便是卢将军您,恐怕也难以承担啊!”方全言辞间虽显谦恭,却暗含威胁。

卢镜缘闻言,目光深邃地审视着他,片刻犹豫后,终是甩袖道:“既然如此,方将军,请随我来。”

“多谢卢将军!”方全再次拱手施礼,随卢镜缘步入后花园。

园中凉亭之下,段天扬安然躺于椅中,酣睡正浓,唯有花朵儿静立一侧,默默守护。

见卢镜缘携方全而至,花朵儿面露疑惑,以眼神无声询问。

卢镜缘轻轻耸肩,示意方全在亭外稍候,自己则步入亭中,低声向花朵儿解释:“方全说有急事要见天哥,十万火急。”

随后,卢镜缘缓缓行至躺椅旁,弯下腰身,轻声呼唤:“天哥,天哥,醒醒……”

在连续的低语中,段天扬缓缓睁开朦胧睡眼,望向卢镜缘,声音含糊:“镜缘,咋了?”

卢镜缘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天哥,方将军有要事求见。”

“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我醒了再说吗?熬了一个通宵,我现在只想好好睡觉。”段天扬略显疲惫。

“但方将军言之凿凿,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卢镜缘回答得小心翼翼。

“啥事?”段天扬追问。

“属下不知,只待方将军亲自禀报。”卢镜缘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紧迫。

“唉!”段天扬轻叹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沉声道:“让他过来吧!”

“是,天哥!”卢镜缘应声而起,朝外对方全轻轻一招手。

方全见状,迅速步入凉亭,行至段天扬身旁,恭敬地躬身行礼:“末将参见大人!”

段天扬悠然躺于椅上,眼皮微掀,语调略显慵懒:“方将军,什么事这么急啊?”

“大人,洪兴军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此言一出,段天扬半醉的眼眸猛地睁开,凝视着方全,满是不解:“方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闻大人非但未削弱董志、安钦山二贼之兵力,反而有意派其前往清源、宁远屯田?”

段天扬眉头微蹙,反问:“是啊,咋了?”

“大人,您可知董志与安钦山二人,实为两面三刀之徒?今日若不绝其兵权,反令其率部屯田,无异于养虎为患。假以时日,二人势力坐大,必将背弃洪兴军,成为我等劲敌!”

方全的话语中,满是对董志与安钦山的切齿痛恨。

他与两人恩怨极深,今日若不除之,他日必受其害。

想在东关屯田、养精蓄锐的愿景,在董、安二人存在的情况下,显得遥不可及。

他们二人,定会不遗余力地在段天扬耳边煽风点火,图谋对付自己。

此二人,实乃心头大患,不除不快!

段天扬闻言,初时一愣,随即轻笑,摆手宽慰道:“方将军想多了,董志与安钦山自归顺我洪兴军以来,一直尽忠职守,忠心可鉴,断无叛乱之理。”

然方全心急如焚,急声反驳:“大人,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难知心!昔日董志与安钦山对周百元亦是满口忠诚,结果如何?周百元危难之际,他们却袖手旁观,任由其陷入绝境。此等前车之鉴,大人岂可忽视,万勿重蹈覆辙啊!”

言罢,他下意识地望向一旁的卢镜缘与花朵儿,见二人频频点头,心中稍安,遂趁热打铁:“卢将军、花小姐,想必二位亦觉我言之有理吧?”

卢镜缘轻咳一声,神色凝重地道:“天哥,董志与安钦山二人,实难深信。如今我洪兴军在西关声势浩大,他们自然对天哥毕恭毕敬,但其心难测。”

段天扬闻言,眉头紧锁,手指轻敲额际,沉思片刻后问道:“方将军,那你想我怎么做?”

方全心中一喜,不假思索地抬手,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段天扬却摇头叹息:“董志跟安钦山二人归降有功,若无端把他们杀了,何以服众?我又怎么跟其他投靠过来的兄弟们解释?”

方全目光闪烁,语气坚定:“大人,此二人若留,必成大患。且诛杀之事,无需大人亲自动手,我愿代劳。我与这二人有着不解之仇,我儿便是丧命于他们之手,为子报仇,理所应当。我行事之后,即刻率军返回东关,大人再随意处罚一下我,此事便与大人无涉。”

方全深知,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此举既除去了隐患,又能立马率军回东关,实乃一举两得。

方全之子确已离世,逝于与董志、安钦山交锋之际,但并非英勇捐躯,而是行军路上不慎坠马,颈骨断裂而亡。

只不过方全始终对外隐瞒真相,坚称其子是战死沙场的。

段天扬轻叹一声,哈欠连连道:“方将军是洪兴军的副帅,有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用什么事都来烦我。我现在很困,得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帮你处理。”

段天扬的这番话,在方全听来的意思就是:自己是洪兴军的副帅,想做什么事可以自己拿主意,哪怕是捅出了篓子,也有他段天扬帮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