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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鹏直视陈业,询问道:“陈大人,偷袭北幽城的比丘军人数究竟有多少?”

陈业深思片刻,回答道:“起码有两三千人。”

关鹏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即使如此,现在敌营中的敌军也仍有三千人。宗主,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陈业听后,反问关鹏:“那关长老有何高见?”

这时,一名三十多岁、容貌秀美的少妇插话道:“若依关长老之见,我们应效仿陈大人之策,直接弃城。”她轻嗤一声,“从始至终,关长老就不主张我们与比丘军为敌嘛。”

关鹏瞥了那少妇一眼,心中轻叹,随后正色对严爵说:“宗主,以眼下的形势来看,这场仗已难以为继。比丘军的连续攻城已经使我们的城防武器消耗殆尽,滚木礌石严重不足,更糟糕的是,火油城内储备已用完,而比丘军又封锁了油田。原本我们以北幽城为后盾,但如今北幽城也已失守。若我们继续打下去,恐怕离破城之日已不远。”

在听闻他的言论后,严爵的脸色阴沉得难以形容,拳头紧握。

刚才发言的少妇陈艳娟哼笑着回应:“我刚才不就说了嘛,照关长老的看法,我们就应该把天护城拱手相让!”

关鹏则郑重地表示:“陈长老,时至今日,我方已无力扭转战局……”

然而,严爵猛地挥手打断了他,坚决地说:“天护城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拿下的,本座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再提弃城之念的人,都将受到严惩!”

关鹏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口。

陈艳娟,云欢宗的另一位长老,对严爵微微一笑,建议道:“宗主英明!但死守城池的确不易,我们应当主动出击。不过,天护城外的比丘军兵力依旧强大,我们若直接攻击,恐怕难以取胜。我建议在黑风岭设伏,偷袭比丘军的后勤补给,断了他们的粮草,这样或许能让他们不战而退。”

严爵听后点头赞同,认为陈艳娟的建议极为高明。

他仰面大笑,说:“陈长老的建议甚好,我们就按照陈长老的主意,偷袭比丘军的补给!”

关鹏的眼神中隐隐闪烁着不安,他深知,此时再去截断比丘军的后勤线已经太晚了。

比丘军早已不是孤立无援,他们占领了北幽城,即使补给线受阻,也能在北幽城得到短暂的补充。

然而,己方还能坚持多久,却成了一个未知数。

忠言逆耳,这样的话是严爵不愿听到的,即使说出来也是徒劳。

最终,严爵采纳了陈艳娟的建议,派出小股精锐部队埋伏在黑风岭一带,准备偷袭比丘军的后勤补给。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之际,比丘军却抢先一步展开了行动。

仅仅一天的时间,比丘军再度发动了对天护城的猛烈攻势。

这一次,他们倾巢而出,并携带着一支特殊的“援军”——北幽城的平民百姓。

这些“援军”并非战斗人员,而是被比丘军用作心理战术的一部分。

他们将天护城内北幽城士兵的家属们作为人质,置于战阵前沿。

有士兵立于天护城外,高声呼喊道:“天护城内的北幽兄弟,北幽城已被我方拿下,尔等切勿再执迷于叛乱。趁此良机,迷途知返,免受株连之祸。若仍与叛军为伍,家族将面临灭顶之灾。你们难道忍心看到亲人因你们而蒙受苦难?现在悔过自新,还有一线生机!”

兵书有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眼见自己的亲人都在比丘军掌控之中,天护城内的北幽军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许多北幽军士兵心急如焚,纷纷冲下城楼,欲冲破城门而出。

然而,云欢宗的叛军迅速采取行动,将城门牢牢封住。

此时,一名云欢宗的管事抽出佩刀,果断砍杀了三名北幽军士兵,并大声喝道:“若有谁敢出城投敌,定斩不饶!”

这一声喝令让北幽军士兵们惊恐万分,连连后退。

然而,城外的比丘军已开始了凌厉的进攻。

比丘军的阵营中混杂了大量北幽城的百姓。此刻,若天护城的叛军向外放箭,不仅会击中比丘军,更可能误伤无辜的北幽城百姓。

城外的北幽城百姓与云欢宗的叛军毫无关联,叛军们心中没有任何顾虑,纷纷搭箭准备射击。

但北幽军却无法坐视不理,在城外,他们的亲人——爹娘、兄弟姐妹、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怎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惨死在叛军的箭下?

一方面,城头上的叛军试图放箭阻止比丘军的进攻;另一方面,北幽军则拼尽全力阻止叛军射箭。

一时间,天护城的城头陷入了混乱,士兵们互相推搡、撕扯,甚至有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当严爵带着云欢宗的人急匆匆赶到城头时,所见的便是这番混乱不堪的景象。

他牙齿紧咬,发出令人胆寒的咯咯声,猛然转身面对陈业,怒气冲冲地质问道:“陈大人,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这关键时刻,为何他们还敢在城楼上胡作非为?”

陈业面露为难,手足无措地辩解道:“宗主,我虽然身为城主,但这些士兵,实际上……并非由我直接统领啊。”

严爵听后眼中怒火更甚,目光如炬地追问:“柳高现在何处?”

柳高,这位北幽城的营卫长,在城卫长死后,暂时接手了北幽城的军事大权。

听闻呼唤,一名年约三十的精壮男子急忙来到严爵跟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宗主大人,卑职在此!”

严爵目光如刀,直视着他,严厉地命令道:“柳高,比丘军现已兵临城下,你的部下若再敢在城楼上肆意妄为,本座绝不姑息!”

柳高一脸严肃地陈述:“宗主,并非我纵容部下,实乃比丘军蓄意将众将士的家人从北幽迁至天护城,现今城外比丘军营,尽为众人牵挂的亲属。在此情境下,诸位将士如何能忍心向自己的亲人挥刀相向?望宗主能够理解我等苦衷……”

然而,严爵听后,情绪激烈地反驳:“理解?你此刻竟还奢求本座理解?若是本座理解了你们,那天护城就成了比丘军的囊中之物了!”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