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护城一带火油产量丰富。今日敌军为了抵挡我军的猛攻,已经投入了大量的火油。”段天扬在夜色中若有所思地说。
易水柔听罢,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难道这片密林之后就是那火油之源?”
段天扬点头确认:“正是。只要我们越过这片林木,便可抵达油田。”
易水柔心生明悟,问道:“这么说来,你今晚冒险潜入此地,是为了阻截叛军运输火油的队伍?”
段天扬却摇了摇头,回应道:“我也无法确定叛军今晚是否会派人前来。”
易水柔凝望着走在前方的段天扬,只觉他行事飘忽,难以捉摸,令人感到费解。
她心中不服,质问道:“倘若叛军今晚并未至此运油,又该如何?”
段天扬笑嘻嘻地说道:“那就当是来这里漫步赏月吧。”
言罢,他驻足转身,目光投向易水柔,提醒道:“郡主,我今晚可能要在这里守夜,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易水柔面露不悦,沉声反驳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把我当作娇生惯养的郡主,我并没有那么脆弱!”
段天扬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那随你便吧。”
穿越茂密的林地后,前方便是空旷寂寥的大草原。
在这片草原上,散落着众多的泥潭,大小不一,有的仅仅一米宽长,有的则占地数丈之广。
这些泥潭看似寻常,但其中却充满了黑黢黢的液体,看似泥泞,实则尽是火油,也就是现代的石油原油。
段天扬驻足于林地的边缘,凝视着外面的草原,片刻之后,他身形一动,敏捷地攀上一棵大树的树梢,倚着树干坐了下来。
易水柔见状,也未见她如何蓄势,便轻盈地跃起,身姿飘逸。
她先是一跃三米多高,随后单脚蹬向树干,再度升高两米,稳稳地落在了段天扬头顶上方的枝干上。
她低头俯视着段天扬,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猜得那么准!”
段天扬与易水柔相识尚短,对她了解不多,但他能感受到,她绝对是个性倔强、好强不输的女人。
两人静静地坐在树梢之上,周围静得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许久,易水柔轻声细语,打破了这片沉寂:“段天扬,你是睡着了吗?”
“没有。”段天扬简短地回答。
易水柔微微一笑,有些调侃地继续道:“看来你这次判断失误了。今夜,叛军似乎不打算来此处运送火油了……”
她的话语尚未落音,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细碎声响,像是有人在暗中潜行。
尽管那声响极其细微,但段天扬与易水柔均是耳力过人,立刻警觉地捕捉到了。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低呼:“有人靠近!”
对于易水柔而言,能听到这样的细微动静并不足为奇,她修为深厚,自然有这般敏锐的感知。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段天扬竟也能察觉这细微的动静。
要知道,他的修为只是破虚境,竟能有如此出色的感知能力,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她轻咬着下唇,侧耳倾听,过了片刻,凝声细数:“来者不下五十人!”
“五十二人。”段天扬神色自若地补充道。
易水柔不禁低头,偷偷瞥了一眼身下的段天扬。
段天扬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与她对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易水柔轻哼一声,随即收回视线,目光转向了深邃的林子。
三四分钟后,一群人从林中快步走出。
他们统一身着黑色夜行衣,每人手中都提着两只大木桶。
这群人行走间不时左右张望,显得异常谨慎。
易水柔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从树下经过的黑衣人。
待他们全部通过后,易水柔心中不禁暗自惊讶:对方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二人。
段天扬的六识异常敏锐,其敏锐程度甚至超越了自己,这让易水柔深感困惑。
更让她钦佩不已的是,段天扬的猜测之精准,仿佛具备预知未来的能力。
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穿过树林,目标明确地向着一座油潭走去。
他们动作熟练地将木桶浸入油潭,然后提起,只见木桶内瞬间便装满了火油。
整个过程中,人们无一言语交流,配合默契,显然对这样的操作早已驾轻就熟。
火油,也被称为原油,有些可以直接燃烧,而有些则不能,这主要取决于其含水量。
西关地区气候干燥,因此这里的原油基本上都可以直接点燃。
黑衣人们动作迅速,装满火油后,立刻转身返回树林深处。
在树梢上,段天扬凝视着走近的黑衣人们。当他们即将到达树下时,他身形骤然后仰,如同落叶般从树梢轻盈翻落。
在空中,他手中已生出一把长刀,猛地一挥,只听“沙”的一声,寒光一闪,两名到达树前的黑衣人尚未反应,喉咙已被利刃割裂。
鲜血如箭,从两人的喉咙喷射而出,他们手中握着的木桶应声落地。
他们捂着脖颈,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望着眼前站立的段天扬。
在他俩倒下之前,段天扬已巧妙地穿过二人,借助前冲之势,长刀再次刺出,深深插入了第三名黑衣人的胸口。
惨叫声后,那人仰面倒下。
其余的黑衣人见状,面色大变,慌忙放下木桶,纷纷拔出佩刀,齐声喝问:“什么人?”
\"地球人!\"段天扬在嗤笑中身形如箭射出。
前头的几名黑衣人只来得及瞥见一道暗影风驰电掣般袭来,段天扬犹如鬼魅般掠过黑衣人身旁,刹那间,几名黑衣大汉身上血花四溅,身形摇晃数下,最终颓然倒地。
紧接着,余下的黑衣人中有三名修武者迅速应战,他们身罩铠防,两人持刀,一人持剑,一同向段天扬发起猛攻。
双方即刻交战,两名执刀的修武者分别向段天扬的两肋劈去,而持剑的那位则纵身而起,剑尖直指段天扬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