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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

东北三省,吉林省长白山脚下月牙镇。

月牙镇的左侧有一条蓝色的月牙状湖泊,这个小镇因此而得名。

月牙镇靠近鸭绿江,它与北朝鲜接壤,是一个富有很多美丽传说的小镇。

小镇一年四季,景色优美。在这块肥沃的黑土地里,孕育着无数的生命。

春季,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绿油油,尤其是柳树发芽儿最早,好像一道道绿色的珠帘,柳絮纷飞时,小镇更像童话的世界,如梦如幻。野菜这时也长满了黑土地,有荠荠菜、猫耳朵菜、大脑崩,最妙的还是河边的柳蒿芽儿,蘸上东北的大酱那便是难得的美味儿。

夏季,花儿便争相绽放着,无论是无名的野花,还是家中养的芍药花、串红、姜子辣,都在争相绽放着,空气中散发着阵阵幽香,让整个小镇都在花香中弥漫。

秋季,它便是金黄色的世界,微风轻拂金黄色的稻穗,好像一阵阵金黄色的麦浪。金黄色的玉米棒子,也在枯黄的叶子上矗立着。山中的果实更是缀满了枝头,有核桃、板栗、榛子、松子,这些坚果着实让小镇的人们解了馋。

冬季,大地披上了银色的装裹,晶莹透亮的雾凇绽放在枝头,马路也是银色的,远处的山也是银色的,这就是一个冰雪的世界。月牙湖更是凝结成冰,小镇上的人们纷纷在冰上玩耍,滑冰车、独轮冰车、狗爬犁……

小镇四面环山,山中布满着落叶松,还有针松,山里物产丰富,各种山珍、人参、野生动物更是数不胜数,整座山上都是宝。

当时正值改革开放的初期,并没有很多人富裕起来,农村刚刚结束了生产队,采取了每家按照人口分田到户,人们才逐渐解决了温饱问题。

小镇居住着大概四万多人口,遍布小镇的每个角落,小镇的人们大多数以务农为生,只有极少数的人群从事“个体户”,但是却被人们奚落为“投机倒把”,可是人们又对这些个体户很是羡慕,因为他们是极个别的“万元户”。

秋月,是小镇土生土长的姑娘。

她今年25岁。

秋月长得皮肤雪白,妩媚动人,一双杏眼更是漾着秋波,樱桃红唇令人垂涎欲滴。她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儿一般,充满着醉人的香气,充满着神秘,但是却浑身是刺儿。

比起她的容貌,她的人生更是跌宕起伏。

她是一名寡妇,一名克死三任丈夫的寡妇,她既风骚又妩媚。

秋月现在独自一人在小镇居住,经营着一家商店,卖一些烟、酒、糖、茶这些副食,生意还算稳定,尤其是一些男人们,更是乐此不疲的光顾着她的小商店。

这些男人各个心怀不轨,经常借着买东西的档口,对秋月做一些小动作,比如在她浑圆而翘挺的臀部上捏一把,又或者捏捏她粉嫩的脸蛋。对此,秋月没有什么回应,她只是装作不经意的躲避,从而逃脱这些男人的揩油。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男人们的揩油。她只想自己的生意能够红火,将来能够有所依靠,毕竟自己无儿无女,还要供养妹妹读书,在这里没有任何男人敢娶她,这些男人除了占点便宜以外,不会有任何男人对她许以真心,男人们生怕自己娶了秋月,很快便命丧黄泉,死于非命!即使秋月再美也没任何用,怕自己无福消受这花容月貌。

小镇上的女人,对秋月恨的可谓是牙痒痒,她们各个对秋月的美貌十分憎恶,经常背地里骂她“狐狸精”、“婊子”、“黑寡妇”,总之各种难听的语言数不胜数,她们还心照不宣的看紧自己家的老爷们,很怕自己男人跟秋月有任何接触,毕竟男人们跟个“馋嘴猫儿”似的,哪里有不偷腥的。

她们集体排斥秋月,只要见到秋月便会冷嘲热讽,背后说秋月的坏话,甚至故意找她的麻烦。

黄昏时分。

秋月来到井边打水,小镇的几个女人也在那里。她们看到秋月过来,就开始小声的嘀咕着,然后露出一脸的坏笑。

秋月看到窃窃私语的几人,她没有说话,她把摇井的井舀子下到井里,当作没看到几人一般。

“咦,你还用自己打水吗?”一名胖胖的中年女子,身穿大红色棉袄,她撇着嘴角,对秋月露出一脸的不屑,看来她并没有打算放过秋月。

秋月听到后,没有回话,自己一门心思的摇着井轱辘,专心地打水。

“呦,你还挺能装的!”一名脸色黝黑的女人也开始讥讽秋月。

秋月终于忍耐不下去了。

秋月抬起头,她看着井边打水的几名妇女,她冷冷的说:“我装啥了?”

“你装啥你自己不知道啊?还用得着俺们直说嘛?”

“装正经呗……”几名妇女齐声大笑着。

“你们!太过分了!”秋月眼里含着泪,她有些委屈,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们这样对待自己。

“过份怎么地,你个“小贱人”!俺们姐几个就是看不惯你,咋地吧!”胖女人这时走到秋月面前,她推了秋月一把,秋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几名女人见到秋月摔倒,都很是幸灾乐祸,纷纷拍手叫好。

秋月听着几名妇女叫好的声音,她含着眼泪挣扎着,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实在是太疼了,挣扎几次都没有起来。

这时,一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走到秋月身旁,他伸出手拉拉了秋月一把,把她扶起来。

秋月看着小伙子递过来的手,她有些犹豫。

“我扶你起来吧。”小伙子的声线很温柔,像春风一般,温暖着秋月的心。

“谢谢……”秋月艰难的从嘴里说出。

几名妇女,见到有外人在场,便纷纷离开,小伙子扶起来秋月后,又把她的水桶装满,并问秋月住在哪里后,把她和水一起送回家后,转身便离开了。

秋月只记得小伙子身材有些瘦削,皮肤有些黑,典型的国字脸上有一双真挚的大眼睛,一脸的真诚,男子看起来还有些害羞、内敛。

秋月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他?

这件事,秋月很快就忘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秋月总会坐在炕上,看着窗前的明月,她点燃手中的香烟,一脸的无奈,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何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

她家祖祖辈辈都在小镇上居住,父母除了她之外还有一儿一女,她是家中的老大,其余的弟妹都是超生来的,父母不惜冒着计划生育罚款的风险,坚持生了妹妹和弟弟,只为了要一个男孩儿。

生妹妹时,村里管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拉走了家里值钱的一台缝纫机,很可惜父母没能如愿,生下了妹妹秋玲。

又过了几年,母亲再次怀孕,村里的妇女主任,拉走了家里的一对儿箱子,还有一家人仅剩下的口粮,最后,父母如愿生了儿子。

可是那一年,秋月记得自己,一直在饥一顿饱一顿度过的。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家中一直一贫如洗,父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需要常年吃药维持生命,家中的农活基本落在了母亲身上,秋月很早便辍学在家,帮助母亲料理家务。

为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解决一些苦难。

回忆此刻如同潮水一般,在秋月的脑海中荡漾着,她想起了自己那三段婚姻,想起了她的过去……

她一肚子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