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听到声响,连忙从客厅里出来。
刚要往车库走去,却见大门里驰入一辆保时捷。
在她的注视下,那车缓缓停在了园子边上。
何姨脚步一迈,连忙迎上前:“邓总,你回来了。”
这一问,暂时就把刚才听到的声响给搁置了。
“嗯。”邓霍歇了火,从驾驶位上下车,问:“她走了吗?”
“没有没有,还在车库里……”提到车库,何姨声音渐低。
邓霍察觉出她的异样:“怎么了?”
何姨想起了刚才的声响,脚一跺,急道:“唉哟,刚才我听到好大的声音,从车库里传来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邓霍一听,连忙拔步往车库走去。
车库建在房子左边,与正门的对向不同,他拐了个弯,敞开的车库门即刻映入眼帘。
而那辆车,没有开出来,亦没有在原先的位置上,而是几乎打横在车库里,车头与墙壁相撞。
潘乐坐在驾驶位上,极力平整心情,又照了照镜子,确认妆容正常后抬眼望向门口。
她以为来的是何姨,没想到邓霍今天也在。
好在她听到有人过来时,第一时间噤声重新返回车里。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邓霍跑得很快,没几步就来到车窗边,见到潘乐安然无恙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了?有受伤吗?”他问。
潘乐坐在车里,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若无其事。
“没受伤,出了些意外。”
邓霍扫了眼车头,似是不太相信她的话。
潘乐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他收回视线,深深望着她:“这是我的房子,你说我怎么在这里?”
“哦……”潘乐觉得自己真的是糊涂了。
邓霍叫她:“先下来。”
潘乐又重新下去,此刻她的紧张已经缓和了不少。
她起码可以去确定,脚终于不是软的了。
她看着那无辜被撞的墙,有些过意不去。
“这墙要修理的话,我赔钱。”
他没理,绕着车走了一圈,其实不用走,他也可以确定这事故完全不是一般的剐蹭。
“我好像理解你为什么不怎么开车了。”
“很久没开了,不熟悉。”
邓霍斜她一眼;“很久没开也不至于左拐撞到墙上,除了技术有问题,我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性。”
“主要是手生。”她哂哂的。
邓霍从车头与墙壁相撞的地方收回视线,见她这样的态度,几乎毫不留情道:“你以后还是请司机吧。”
潘乐何时听过他这么重的语气,只觉得他何不食肉糜,忍不住小声嘟囔:“请司机不用钱啊。”
“你那两千万呢?”邓霍毫不留情斜乜了她一眼:“总不能是都用在了去KtV找男人了吧。”
潘乐没想到他连两千万的事都知道,刚想反驳,又被他后一句话给镇住了。
她好半晌没说话,邓霍打开车门,径直坐到驾驶位上。
车上的钥匙拔了,他伸手向她要钥匙。
潘乐交出钥匙,试探问:“你怎么知道的……?”
两千万知道就算了,居然连她去KtV点了个男人也知道,总不能是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吧。
邓霍说:“扫黄队告诉我的。”
潘乐不信:“胡扯,是不是杨老板告诉你的?”
邓霍没回答,潘乐当她是默认了。
她下意识替自己澄清:“我没找男人,只是叫陪唱。”
邓霍还是没作声,他试着点火,试了好几次后,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潘乐听着这不正常的声音,走远了些,同时朝他喊:“你下来吧,这车我打电话叫人拉走,不要了。”
第一次开这车就遇上霉头,她没心情开了,还是让保险公司拖走,能修则修,修好再转手卖出去,不能修就直接报废。
邓霍终究不是修车的,很快眉头紧皱地从车里下来了。
“我还是想不通你怎么开车的。”他语气里是满满的疑惑。
潘乐尬笑,还是那句话:“意外意外。”
其实,她也想不通,她好歹是一次过了驾照的人。
她很快打了保险员的电话,那边说可以今天叫拖车拖去维修队。
“我可以在这里等拖车的过来吗?”
“在车库等?”
“我想在……外面的阳光房。”
邓霍别过脸,不知何意笑了一声。
潘乐心里打鼓:“可不可以?”
邓霍抬眼,冲不远处的何姨说:“何姨,中午准备两人份的午餐。”
何姨连忙应了两声,邓霍收回视线看着她。
“你把我的墙都撞了,我要和你好好算算这一笔账。”
“……”行,择日不如改日,趁她今天闲,算了也好。
潘乐跟着邓霍出车库,往别墅里面走去。
在正门门口,邓霍停下来换鞋。
见她站在后面不动,道:“你自己穿的鞋都忘记了吗?”
潘乐说:“我的鞋好像都搬走了。”
邓霍打开鞋柜,从里面拎出一双奶白色中高跟凉拖鞋扔在地上:“这双是你的。”
潘乐回忆了下,嗯,好像确实是她的鞋。
她真是粗心,居然落下这双鞋了,虽然也不是她买的。
她赶紧换了鞋,走进客厅。
她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算很长,这是搬家后第一次重返这里,客厅的布置和外面的环境一样,变化不多,就连爷爷送的一株小多肉仍旧是放在南向的桌子上。
可今时终究不是往日,她今天是客人,是客人就下意识会有拘束的样子。
她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坐等邓霍过来与她算账。
邓霍上去洗了个脸,下来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潘乐闻声转过头来,她心里有事,一开口就是谈赔钱。
“那个……怎么算账?”
邓霍侧坐在沙发扶手上,懒散道:“我不缺这点小钱,免了。”
潘乐严肃地告知他:“你要是在离婚财产不这么计较,我会相当高兴的。”
邓霍说:“你要是不离婚,我也会很高兴。”
潘乐被他盯得不自在,转过脸嘀咕了一句:“男人的嘴骗人的玩意。”
邓霍在她身边坐下,与她一同目视着前方的家具。
安静了半晌,他终于开口说:“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一阵低笑声传来,邓霍转头,瞥见她嘴角扬着轻柔的笑意。
她的脸凑近到他面前,说:“我也有点喜欢你。”
话落,她抬手抓住他的黑蓝条纹领带,另一只手缓缓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
邓霍垂眼打量游移在他身上的手,没有动。
潘乐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有短暂的僵硬。
不过只是短暂的。
他很快倾身过来,将她压在沙发上,粗声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他适应得非常快,潘乐望着上方的他,有些自嘲地在心里想。
她只需随便一撩拨,他就火急火燎了。
这就是男人,呵!
她调整了下身子,手依旧把玩着他的领带:“严格来说不是一点,我有点喜欢你的身体,有点喜欢你的脸,有点喜欢你的钱,在数学上,很多个点加起来就不是一点了……”
异性相吸,他于她,何尝不是同一个道理?
邓霍见她这般的曲艺温柔,明知她是刻意的,仍旧忍不住道:“那就别离婚啊。”
“离都离了……”潘乐感觉身上渐沉,叫了一声:“重。”
她屈起膝盖撞他小腹,示意他起身。
他却掐着她的腰,彻底吻了上去。
潘乐眼前一暗,被迫承受玩脱了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