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样下完了,才想起来…尝了一口,太甜了,就又赶紧下多点…盐。”遗真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双脚在地上蹭来蹭去。
梅山老六扶额,“你可真是出不了厅堂,也进不了厨房!”
“但我能进练功房!”遗真辩解道。
梅山老六笑着摇摇头,“你啊!最厉害的应该是耍嘴皮子!”
“哼。”
……
话分两头。
京城御史台。
侍卫神色严肃,步伐匆匆地带着一个官吏走进来,抱拳禀告道:
“杨大人,田大人带到!”
卓君闻声转过身去,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微臣田元深参见杨大人!”田元深不卑不亢地跪下身来,行起大礼,神色坦然。
卓君坐下身来,双手自然地搭在座椅的扶手上,郑重其事地说道:“田大人,那咱们就开始聊聊吧!”
田元深直起身子抱拳,目光坚定,说道:“杨大人,老田不知有何处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以至于要弹劾老田呢?”
“田大人,你不到位的地方可就多了!”卓君眉头紧皱,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田元深。
“哦?愿听其详!”田元深微微仰头,毫无惧色。
“第一,为何每年你们那的税赋交得这么少,是不是被你给吞了?”卓君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带着威严。
“百姓们日子过得艰苦,老田怎能苛收?我都是按照朝廷规定,依据他们的实际贫富状况征收,绝无中饱私囊之举!”田元深义正言辞,目光炯炯。
卓君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开始登记田元深的回答。
接着,又继续盘问,“第二,为什么每年你那的办案记录如此的少,你到底是隐瞒了多少案子?私下处理了多少案子?”
“老田所管辖区域治安良好,不就少案子了吗?”田元深挺直了腰杆,神色从容。
卓君先不辨真假,继续问道:“第三,为什么你的儿子在你手下做师爷,是不是裙带关系?”
“杨大人,我儿子是正式考进来了的!这都是有根有据的!”田元深神色郑重,语气坚决。
卓君放下弹劾表,冷冷一笑。
卓君扭头看向赵师爷,询问道:“赵师爷,都登记好了吗?”
“登记好了!”师爷递上刚刚的回答情况表。
卓君咧起嘴角,讽刺着问道:
“你一边说百姓过得很艰难,一边又说治安良好,可能吗?你自己都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田元深高声回应道:“杨大人!何来自相矛盾,难道杨大人是觉得穷山恶水出刁民?百姓过得艰难,就一定会出坏人?你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穷人了?”
卓君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田元深,你不要往本官身上泼脏水!”
“老田不敢,您是大官,老田何敢?不过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怪传说杨大人那么多丰功伟绩!”田元深冷笑一声,撇了撇嘴,脸上尽是不屑和讽刺。
卓君气得暴跳如雷,伸出手指,怒指他,“田元深,你污蔑本官?!”
“就算是污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田元深昂着头,梗着脖子应道。
“呵呵,什么意思?你在说,本官诬陷你?!”卓君向前跨了一大步,逼近田元深,咬牙切齿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就算不是,也是无中生有!赋税交得少,也是按照朝廷的标准来的,按照他们的贫富标准来的!有什么错,你却偏偏说我是什么中饱私囊?办案记录多,你会觉得我为官不力,办案记录少,你又觉得老田我是掩藏了些案子!我儿子在我身边做师爷,也是朝廷恰巧安排上来的,到底又有何错,既然有错,当初又为何指派给老田呢?”
田元深掷地有声地发出阵阵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