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阳惊呼道:“芸慧,你怎么说变就变了呢?我不同意。”
“同意不同意不是你说了算,王春阳,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秦芸慧从马爱英的话里,知道了王春阳的为人,她淡然的语气说道。
王春阳回忆着和秦芸慧走过来的时光,好像就在昨天。
这其中,有甜蜜也有忧伤,受到秦芸慧父母的刁难,如今,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拥有了秦芸慧,让她成为自己朝夕相伴的新娘,却没有想到在婚礼现场,发生了这样的心焦事。
如果不对马爱英劝酒,她也不会喝醉,大闹婚礼现场,惹得村里的人都想要看他的笑话。
王春阳想到在村里见到乡亲们的目光,那冷漠的眼神看上去犀利无比,好像他就是天外来客。
那刺耳发毛的话语,说什么的都有,这让王春阳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感到无助而又绝望。
没人理解的孤独,让他熬过了一段难熬的时光。
秦芸慧好不容易答应了和王春阳在一起的事,这让王春阳心中的石头终于平安落地。
没想到,幸福来的太突然,还没有和秦芸慧度过新婚燕尔,就被马爱英砸了场子。
看到秦芸慧执意要说离婚的态度,王春阳的心里像喝了一杯毒酒。
王春阳力挽狂澜想要挽留,他情意绵绵地望着秦芸慧。
芸慧,你不要听马爱英在这瞎说,你闻闻她身上的酒气,到现在,还散发着浓郁的酒精味,她说的话你也信?”
秦芸慧看也不看王春阳,那决绝的态度,写满了千言万语,她不想再听什么解释,就要离王春阳远去。
“芸慧,别这样,你听我说啊!”王春阳不想失去最后和秦芸慧在一起的机会。
她恼羞成怒:“王春阳,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我现在最后悔的是——没有听我父母的话。还好,你过去的所作所为,让我看透了你的为人,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说太多没用!”
王春阳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秦芸慧,把她揽在怀里,秦芸慧见状,试图想要逃避。
她警惕的眼神望着王春阳:“王春阳,你卑鄙无耻下流,我警告你,不要碰我,松开你的脏手。”
王春阳哪肯失去秦芸慧,秦芸慧越是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王春阳就抱得更紧。
他害怕一旦松开了秦芸慧的手,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重新在一起的机会了。
他祈求的目光望着秦芸慧:“芸慧,不松不松就不松,别这样残忍好吗?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不要离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王春阳的话,让秦芸慧感到无比恶心,她用力地把王春阳从自己身边推开。
秦芸慧鄙夷地看了王春阳一眼:“机会?你还有脸提?我还是对你缺乏必要的了解,早知道, 你是这样蛇蝎心肠,无情无义的人,我说什么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就是个傻瓜,被你耍得团团转,是我有眼无珠。”
“话怎么这么说?在你父母那里,你不是这么说的?”
“事情赶不上变化,这能怨我吗?你怎么想和我没关系,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你死皮赖脸的纠缠,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秦芸慧冷冰冰的话语,像无数支伤人不长眼的利剑,无情地射中到王春阳的整个心脏。
他默默地注视着秦芸慧就要离去的背影,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到头来,他想要尽力挽回和秦芸慧的爱情,还是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云烟。
王春阳的喉咙哽咽着,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失去了秦芸慧,他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
瓦蓝的天空看上去湛蓝,没有一丝风, 他的心里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之后,紧接着就下起暴风雨。
希望大,失望更大。
如果没有那么大的希望,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失望。
路边的紫色菊花,绽放得耀眼,簇拥而立,还不时引来了几只嬉戏的蜜蜂,王春阳却没有一点心思观赏。
树上的叶子打成了卷,铺出来一地金黄将厚重的大地扮得光彩夺目。
只剩下裸露在空中光秃秃的枝干,那干瘦的枝桠在风中独自吟唱。
西风瘦尽,东篱菊晚,暮秋已别,冬天也已经不远。
王春阳想要挽留秦芸慧,却只能看着她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沮丧地低下了头。
王水生看着王春阳和秦芸慧的事情,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他气急败坏地朝着王春阳嚷嚷。
“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追?好好的婚礼,闹成了这样,你想要气死我啊!”
王水生看到这酒席闹得人都散去了不说,就连秦芸慧的人,也留不住了。
看着春阳不争气的样子,王水生的身体气得浑身颤抖。
王水生咆哮着:“冤孽啊!我咋养了你这个窝囊废啊?连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没出息的家伙,看我不打死你!”
王春阳看到王水生就要对自己动武,他连忙躲躲闪闪,战战兢兢的眼神望着水生。
“爸,打我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只怪我一个人干吗?都是马爱英的嘴犯贱,不然,芸慧能信以为真,离开我吗?”
王水生看到王春阳逃避不说,还要公然顶撞自己。
他怒从心头起,朝着王春阳的脸上就是几个耳光,这响亮的耳光下去,顿时,让王春阳的两眼,金星乍现。
王春阳生无可恋,绝望的口吻说道:“爸,我从小长到大,一犯错误,你就知道打,不是使用家法,就是对我动用武力,既然你喜欢打,打死我就好了,反正秦芸慧走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王春阳的话噎得王水生说不出来,他的嘴唇哆嗦着。
“对待春梅,你可是怜香惜玉,我们两个在你心中的差距,就那么大吗?你就没有想过,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吗?”
“王春阳,你在质疑老子?打你已经是够轻的了?瞧你,都做了什么?你还有多少事要瞒着我?你说啊!”
王水生狠狠地揪着王春阳的衣服,他的眼神里迸发出快要燃烧的怒火。
“我做错了什么?我妈也是参与者,你问她啊!只怪我一个人干啥?”王春阳不依不饶地说道。
王水生暴跳如雷:“没挨够是吗?一直都是这样,狗改不了吃屎,说我不会教育,一味说教对你管用吗?王春阳,你真让我失望,你就不会为我争点气,哪怕多少有点进步也行啊?大黄都比你强,我还想再多活几十年呢!”
马爱英说完春阳的过去,也被栓子死拉硬拽地拖回到了家里。
地上的饭菜一片狼藉,村里的街坊邻居,也随着马爱英的话语,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离去。
郭翠花的自尊好像被践踏了一样,她怔怔地站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王水生对王春阳还在没完没了,争执不休,郭翠花轻轻地走到了王春阳的身边。
她悄声细语地说道:“春阳,看你这脸被打的,疼吗?你爸正在气头上,你就不会少说一句吗?听妈劝,吃饱饭,不要再碰钉子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跟妈去找秦芸慧,给她服个软,气头上她说的话,说不定很快就忘了!你想想,咱们家花了这么多钱,给你们办事,如今落了个人财两空,你说,这是图什么?”
王春阳的身体本能地抗拒着:“妈,刚才秦芸慧的话,你也听到了,说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抹不开这个脸去找她,谁爱去谁去,她都说离婚了,我还要找她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