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宗悫,不可失了礼数。”刘寒也失笑拉回了正捏紧了拳头的宗悫,又对着拓拔濬说道。
“不过朕很好奇贵国说我朝出兵六七万人的数目是怎么算出来的。我朝刚刚经过大战,国内国力空虚。若不是受秦州义军所请朕甚至连出兵的念头都没有,最后朕不过是拿出了三万兵马前去增援,莫不是贵国草木皆兵了吧。”
刘寒的话一说完,魏国这边有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个是自然就是参与了此战的尉元,自己为了掩盖自己下属的惨败而谎报宋军数量的骗局被当场揭穿,头直接沉了下去。
另一个当然就是这位北魏皇帝拓拔濬了,他之前心里还在想刘宋这边是发了什么疯,在国力薄弱的时候直接动员六万大军北伐,威势要比当年宋文帝更甚。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尉元之后立马反应了过来。原来是宋军只派了三万人,只是自己手下的兵马太菜,想要逃过处罚谎报了兵马数目。
但是此时的他也不可能当着刘宋皇帝的面大发雷霆,而且说实话,他毕竟刚才北伐柔然大胜而归。对于往后战胜刘宋还是有信心的,毕竟游牧民族的骑兵都能打赢,这帮步兵为主的宋军算的了什么呢?
“兴许是我军误把那些叛军当成了宋兵吧。”拓拔濬强作镇定的说道。
“不过此战乃是贵国之过,本来青州一战后我两国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可你竟然擅自发兵,兴不义之师,攻打我大魏。害得两国刀兵再起,百姓不得安宁。”见到不能从战果上压倒刘宋一方,拓拔濬开始从战役缘由上开始发难。
“是你虐待汉人百姓,致使百姓起义,我大宋承天意,顺民心,将义兵,行天诛。怎么就是不义之师了?”刘寒冷笑道。
“秦州叛乱乃是我朝内政,百姓遭受虐待也是下面的官员肆意妄为,自有我朝官吏处置,哪里轮得到贵国越俎代庖?”拓拔濬继续发难道。
“我大宋乃是天下正统,自然要替天行道。况且长安本为我有,被你朝昔日偷袭占去,如今收回又有什么不可?”刘寒反驳道。
“哼,就凭你们也配自称正统?”北魏吏部尚书陆丽出言冷笑道。
“你们弑君而篡夺晋朝皇位,本来就是乱臣贼子,又偏安江南一隅,也配自称正统?”
“你!”宗悫咬牙切齿的起身,却又被刘寒给拉住。
“晋朝昔日当街弑君,皇位本得来不正。而又逢天下大乱,我朝高祖武皇帝自京口起兵,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扫荡天下,荡涤中原。承天命而取晋朝而代之又有何不可?”刘秀之和刘寒对视一眼,正色对拓拔濬说道。
“而且贵国昔日曾为晋国之臣,为晋国朝廷抵抗匈奴。却趁天下大乱,苻坚淝水之战兵败之机复国,僭越称王。建国后还不思报答晋国,一力扩张领土,发展实力。难道就称得上正统么?”
“你!”现在轮到皮豹子拍案而起了。
听到刘秀之的话,刘寒心中不禁连连感慨,这种事情还得是要这种文官上。当然他也不会闲着,接着刘秀之的话说道。
“不过你倒是有句话说对了,屈居江南有何颜面自称大宋,偏安一隅又有何颜面自称中国。所以我大宋绝不能偏安一隅。故而我父皇,太祖文皇帝起兵北伐,虽遭遇失利,但也证了我大宋不愿偏安一隅之心。而朕接下父皇大位,自然也不能耽于逸乐,而忘收复中原之心。总有一日,朕要带领天下兵马,起兵北伐,收复中原!”
刘寒的话说完,北魏君臣齐齐变色,他们猜到了刘寒可能有这个志向,可却没有想到刘寒竟然会把这个目标当面说出来。而刘宋大臣们则个个振奋,摩拳擦掌。
“好,看来依着你的意思,是要非覆灭我大魏不可了?”拓拔濬咬牙切齿的说道。
“正是,当然你们若是主动臣服,朕也可以既往不咎。”刘寒冷冷说道。
“好大的口气。”拓拔濬突然大笑着说道。
“你以为在青州,在长安小胜了两场真就能打赢我大魏么?那些不过是一些二流兵马而已。”拓拔濬冷冷的说道。
“我大魏真正精锐的兵马,在遥远的北境,与鲜卑的精锐骑兵交战而依旧能占据上风。等到遇见他们,才是你们宋国军队真正的末日!”
“你不是想要灭了我大魏,还自称正统么?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咱们以五年为期。五年之后,咱们两国国力恢复。再拉开阵势打一仗,看看谁是正统,谁是反贼!”
“好。”刘寒失笑道。“朕一直等着你这句话呢。天命在谁,自有战场上做决断。逞口舌之力是分不出胜负的。”
“你大魏的骑兵确实厉害,可我大宋的兵马也绝不是吃素的。朕也期待五年之后,谁更胜一筹。”
“好志气!”拓拔濬赞叹道,看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刘寒,他心里甚至都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了。
“你们宋国皇帝这一点倒是与我大魏相同,都是有骨气的主。若是都像晋国一般的软蛋草包,朕反而觉得无趣。朕今生能遇见你这个对手,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不过有件事咱们今天得做好分割。”拓拔濬又补充道。
“哦?你所言何事?”刘寒有些诧异。
“既然此战已毕,两国积蓄国力,等待未来的国战。可否允许朕用金银将先前两战被你宋国俘虏的士卒,还有孔伯恭将军还回来?”拓拔濬说道。
“原来是这事。”刘寒恍然大悟。
“这是自然,朕也早有此意,那些人留在我大宋国内整日要吃要喝,还要派人看管,这么下去我大宋也要被吃穷了。”刘寒失笑道。
“但是,朕不要你们的金银。”刘寒顿了顿,又冷冷的说道。
“不要金银?那你们想要什么?”这下子轮到拓拔濬有些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