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醒来又在黑暗中睡去,他的眼里仿佛在一点点失去光泽,也不知道是被关进了小黑屋里还是眼睛失明了,黑暗在包围着他,癞子知道自己不是个盲人,甚至眼睛可以看的很远,如今仿佛置身于地狱一般,人生如果没有了一点点亮光,那么活着就等于没有了任何希望。
所有的人都在他眼前消失了,刚和朱龙杨三相逢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话对方就不见了,而且最遗憾的是最终他也没找到月洁和一兰,仿佛所有的人能想起来的他都见了,他不甘心这样。
他想要突破黑暗的束缚,可是无论他怎么徘徊,黑暗依旧像浩瀚的河水淹没着他,任他怎么翱翔都没有用。
“啊……啊……我在那里,我在那里,谁能告诉我?”他大声的喊着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不甘。
“月洁你在哪里啊,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感觉我要死了,我想见你一面你为什么不来,还有一兰你在哪里呀?你怎么也不来呀?”他嘶扯着嗓子喊着。
接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渐渐地他没有了知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这时候一声尖叫把他惊醒了,这一声尖叫也不知道梦里还是现实,但是此刻他却可以看到了,黑暗仿佛被吹散了,而且他还听到了月洁的声音,放眼望去他看见了月洁被两个男绑架了关进了车里,被控制了起来,他看的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但是他知道那就是月洁。
月洁靠在车里睡了,那模样让癞子心疼,怪不得月洁不来看他原来是遇到了危险,他看了看车牌号是邻市的号码,前面两个小年轻染着黄头发叼着烟,一脸的邪恶,看来月洁处境很是危机啊,眼下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对方,可是月洁离他好像很远,想过去却怎么也过不去,两个人就好像隔着一个时空一样,一股怒火顿时从他心头升起,血压心跳瞬间飙升到了极点。
旁边有好几个穿白衣服和绿衣服的人,但是看不清人脸,前面还有几个穿黑衣服的仿佛是牛头马面一样很恐怖,他趁机一把抓住眼前那个穿白衣服戴眼镜的女人,从对方手里夺过了一把小刀,他完全不知道他的脸长得是什么样子,就好像厚厚的皮球,只能看清楚一个轮廓。
然后他使尽全力甩开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绳子,这些束缚的东西好像缠绕了他很长时间了,费了他老大了力气才甩开。
他的小刀刺伤了那个女人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吓得所有的人当场后退,他并没有太用力,此刻脑子里只有救人的想法:“快报警救月洁,救月洁,快报警。”
张癞子一面盯着面前这些牛头马面,他的眼睛也不断的看着月洁,拉着她的车辆似乎在往一个村子的方向行驶,很快他看见了村口的大排坊,上面赫然写着村子的名字,一辆黑色的SUV进入了村子第二条街往左的第二个巷子,里面是一个大院,很宽大的门,车子可以开进去那种,里面有个妇女在洗衣服,两个小年轻进到院子里和女人说着什么话。
癞子急的火急火燎,他感觉情况已经是危急万分了,急的浑身在打颤,他大声的呼救着,吓得眼前的这些小鬼都往后逃窜着。
“快报警救月洁。”可是没有人理会他,眼前穿黑衣服的牛头马面拿着叉子对着他,双方处于对峙当中,于是他往外退,想要寻找电话,他一个手拿着刀拦着她的脖子,黑色的血液已经染了他一手,由于这个女人很矮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现场的牛头马面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生怕那个女人有生命危险。
癞子的手在颤抖,他不断的四周看着,他可以穿透周围的建筑了,他的眼睛似乎已经恢复了,或者说是升级了,因为可以看透红色了,他看到了不远处办公室的的桌子上有电话,于是把持住人往后退,刀子就夹在对方脖子上,虽然刺破了对方但是伤口并不深,对方流出的是黑色血液,而他身上流着血是红色的,他很是纳闷。
“我为什么也在流血,不管了,月洁你要挺住啊。”他顾不上想这些只想马上报警。
一步步的来到放电话的屋子里,他把门反锁上,然后拨打了月洁的电话,可惜已经关机了,他赶紧拨打一兰的号码,还好他能记住,而此时他看到远方那个院子里洗衣服的女人已经出去了,走的很远,两个男的贼眉鼠眼把车子开进了院子里,月洁还没有醒,他俩把月洁抬出来要往屋子里去。
“一兰啊,快救月洁,我是癞子,快报警,她现在在k市m村村口进去第二条街往左拐第二个巷子里的院子里,她有危险,有两个男的要害她,快点报警,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说的很匆忙。
一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他任何消息,电话就挂了,此刻他更相信一兰而不是警察,他不断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况,此时两个男的已经进了卧室,然后开始准备脱衣服了,两个人很是猥琐的表情。
癞子真想把他们两个千刀万剐了,此刻情况危急万分,他希望警察马上过去,可是依然看不到对方的影子。
“这可是大名鼎鼎张癞子的女人啊,真是漂亮,南方女孩就是水灵啊。”
“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我们俩岂不是死翘翘了。”两个屌丝男说着,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担心。
“他说不定已经死了,放心吧他就是不死也不会放他出来的。”
两个男的眼看就要行动了,癞子的眼睛血红血红的,流出的已经不是眼泪而是血了。
“不,放开月洁,放开她,我草,我能死你们,我草你大爷的,你们两个逼崽子。”他怒吼着仿佛一阵风一样吹开了那边的窗户,两个男的吓了一跳赶紧去院子里四周看了看,然后又关上了窗户。
电话桌子下的抽屉里有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癞子取出一根烟抽了起来,手和脚都在发抖,他把打火机死死的攥在了手里。
此时他怀里的老女人开始喊叫了,并且咬了癞子的手臂,也能感觉到她浑身在瑟瑟发抖了,可是癞子丝毫不感觉疼,女人又开始大声呼救,他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第一天来跟他谈话的那个人,他记得还有一个男的,可惜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对方的身影。
他看到楼下和门口很多的牛头马面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里拿着叉子,还有穿白色衣服和绿色衣服的,他的眼睛穿透了红色,却看不透他们红色的心,而且他突然发现那个男的就在那群人后面躲着。
“你跑不了的,而且你最好赶紧回到病床上,因为你的血快流完了。”女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癞子看着自己鲜红的血流了满地,但是他似乎已经麻木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难受,他也没有理会女人说的话。
“让那个男的来换你没我就放你走。”他喊着,可是还是没有人理会他。
此时那两个年轻的屌丝衣服已经脱光了,其中一个在洗澡,一个在抽烟,边抽烟边开始脱月洁的衣服,此刻她已经醒了并且拼命的反抗着,两个小年轻身上纹着身,这一看就是社会的边角料子,牛马蛋子,癞子可以分分钟教他做人。
只可惜现在他没办法亲自教训他俩,他更没有办法去救人,此刻怒火冲天的他想要去杀掉对方,他带着手里的女人往门外跑着,吓退了那些守候的喽啰。
他已经冲到了另一个病房,他尽管跑着但是还是跑不动月洁跟前,眼看两个人就要得逞时,警察终于来了,砸门声吓坏了两个小牛马,他们急忙穿上衣服,准备逃窜,两个人甚至来不及穿裤子和鞋就顺着梯子准备从邻居家溜走,而警察也想到了这一点,把他们抓了个正着。
月洁得救了,还好她没有被侵犯,时间就差了那一分钟,癞子流出了激动的眼泪,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泪,而他看着眼前的老女人,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伤害女人的词汇,他把烟头扔到了床上,把旁边的消毒酒精打开倒了上去,瞬间大火一片,旁边还有氧气开关,他拿着烧着的床单扔到了氧气带上。
“让这一切都毁灭吧,是你们招惹我的,我本就不喜欢这个鬼地方,你们去死吧,那些该死的人。”
整个床已经烧的很旺了,老女人已经吓坏了,但是癞子暂时不打算放开她,此时的病房已经是一片火海,这个房间刚好是中间,出来后两侧都是走廊和大大小小的病房,癞子带着女人开始下楼梯,一群黑色的四肢围着他,不过他不慌反而很开心。
这期间他已经中了两枪,但是并没有倒下:“啊......啊......。”他喊叫着,吓坏了现场的人,突然楼上一声剧烈的爆炸传来,所有的人都往外跑,他并没有往外跑,而是放开女人到一楼的病房继续拿着打火机点燃了氧气袋。
一楼也着了,他安心了,他不想被烧死于是也开始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感觉很累了,又累又困,似乎还有些呼吸困难,他实在睁不开眼了,也实在跑不动了,刚才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简直太刺激了,太爽了,他喜欢做这种梦,简直比春梦还爽。
可是这个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周围又是黑暗,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的意识在一点点减弱,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他已经没有感觉了。
又是几声爆炸声,整个医院的大楼轰然倒塌,火苗蹿的很高,里面所有的设备和东西都毁于一旦了,场面很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