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英和张癞子是一个村的,岁数也是一样的,青梅竹马谈不上,只是好过一阵,年轻的时候她嫁给本村的一户王氏家,王家是开小作坊做皮衣服的,家庭条件还不错。
婚后这十来年田英和丈夫有两个孩子,一个大女儿十来岁,还有一个小儿子四五岁,一家人的日子算是平平稳稳的过着,没什么波澜,田英的丈夫也是个老实人对田英也很好,从来没有动过粗。
这四五年王家的作坊生意不好做了开始走下坡路了,再加上田英的婆婆身体得了病,家里的日子大不如从前了,于是乎家里就关了作坊,田英的丈夫开始给自己大姨家作坊打工。
田英还有一个小叔子,目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起初是在自己家作坊干,作坊卖掉后开始在镇上的煤矿上班,每次回家都是一身的黑乎乎。
这个年纪正是结婚的好年龄,之前家里日子红火的时候忙的顾不上张罗这些婚事,现在家里的光景差了,想张罗到也没人了,只能一点点往后拖,毕竟村里三十来岁没结婚的男人还不少那,急啥那?
田英的丈夫出事的那天她正在娘家,这一天娘家要杀猪,临近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田英嘱咐丈夫这天不要去上班了来自己娘家帮帮忙。
丈夫说作坊有点料子要洗出来,用不了多大会就好了,田英带着两个孩子走后,丈夫则着紧忙活的去洗料子,他早上就匆匆吃了一口,他还想着中午去老丈人家吃猪肉那。
一池子料子要洗两个小时,然后放了水,在放进十来个缸里面泡着,加上各种料闷一下午,趁这闷得时间他就可以去老丈人家了。
在捞到最后一缸子料子的时候出事了,他去关闸的时候被电了,当时池子周围就他一个人,屋内的人并没有听到动静,这条工序他曾经操作了数不清多少次了,可是今天却偏偏出事了。
也许是手没有擦干,也许是电闸老化短路了,反正就是出事了。
田英给丈夫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临近中午时,小叔子打来电话:“嫂子,不好了,赶紧回来吧,俺哥出事了。”
这件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田英丈夫干活的作坊主家和婆婆家还是亲戚,因为死了人,现在两家闹得不可开交,都在推卸责任。
事情没有个结果人是不能下葬的,还好是冬天,尸体不至于腐烂,田英每日守着丈夫就是掉眼泪,婆婆则拿着铺盖卷去作坊里闹,作坊的主家是她的姐夫。
小姨子躺在姐夫家门口,这成何体统?
对方只想赔偿十万块钱,可是这边不接受,最后在中间人的调和下赔了18万,钱赔完了,亲戚也散伙了,人也下葬了。
田英的眼泪都哭干了,对于未来她开始莫名的担忧,婆婆病也加重了,一家子人都没有个笑脸,每个人的心情都五味杂陈,尤其是田英。
这个消息传到张癞子的耳朵时,他竟然笑了,他在幸灾乐祸,本身他就非常讨厌田英的丈夫,恨不得对方出现点啥意外,没想到真出事啦。
张癞子这一天无比的开心,他心里仿佛有了新的计划,他想着年前必须回家一趟,但是必须要骗几个人他才想回去,以往都是这样的,之前他害怕见到田英,现在却不害怕了。
已经腊月二十了,年前工作太多了,马驹桥的人还是那么多,作为小中介张癞子在寻觅好的工作时机,他想骗多一点的钱只能骗一些日结保安。
因为一些工厂的工作他只能挣个人头费,骗不到工资,只有这些日结的临时活,散活,他才能能骗到钱,日结保安是他的首选。
北京一多半的保安行业张癞子已经进了黑名单,但是他还是会选择一些缝隙起去行骗,他不想接一些散活或者工地活,他不想骗农民工的工资,他不想学小五。
张癞子会干一些夜班的保安,对于他来说,夜班更安静,更隐蔽,许多人讨厌夜班,唯独他乐意这样做。
现在这个行业不好骗了,人都是骗一次可能,第二次就不再上当了,光挣个介绍费他觉得似乎有点少,他想到了杨三,不坑对方一把他觉得心里不痛快。
于是他拉上了杨三还有三个伙计去干保安,压一日结,一个礼拜的活,他上夜班,其他人上白班,刚好干到腊月二十八,他已经提前订好了回家的车票。
工资都是张癞子每天找对方要,然后他给大家发,最后一天的时候,他还是跟以往一样偷偷跑路了,骗了四个人一天的工资,他也拉黑了杨三和其他几个人,并且换了其他微信号。
坐上回家的列车,癞子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路上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又想起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的田英,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他开始回忆起往事。
张癞子和田英好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田英的父母是坚决的反对,最主要的是张癞子不务正业,名声在村里也不好听,田英也觉得张癞子不安稳,所以接断绝了和他的往来。
张癞子打心底喜欢田英,也想为了对方有所改变,于是找家里要了点钱,也跟亲戚们借了点钱开始做点小买卖,他到外地倒腾了一些货到本地卖,他想着挣钱了就可以娶到田英了。
可是仅凭一腔热血的他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了,外地给他供货的人骗了他,本地人也没人买他的东西,张癞子恨起了这些骗子。
消沉了一些日子后,他开始在镇上的肉食品厂上班,每天的工作就是杀鸭子,每天一回家就是一股臭烘烘的鸭子腥味。
这个工作很多人不愿意干,就连村里的光棍汉大懒汉都对他嗤之以鼻,张癞子想咬牙坚持一段时间,换回田英对他的好感。
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田英订婚了,对象就是本村的王大头,家里开作坊,人称王大头,这下子把癞子惹急了。
他把气愤都洒在了鸭子身上,把鸭子宰的稀巴烂,厂里负责人说他好几次就是不听,有一次急眼了甚至抄起刀跟对方干仗,于是他被撵回了家。
看着村里街头的人对他的鄙视他觉得愤恨,他很想找田英说说话,看看能不能让对方回心转意,结果屡次去都吃了闭门羹,直到被王大头带着弟弟过来揍了自己一顿,他老实了。
他决定报复田英,虽然喜欢,但是爱恨交织着,偶然一次机会,只有田英一个人在家,晚上张癞子偷偷潜入了田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