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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念白收到了赵弱水的两份礼物。赵弱水说一份是拜师礼,一份是见面礼。

苦恼该怎么回赵弱水礼物。

“阿姊会喜欢糕点吗?”谢念白问赵渊。

赵渊想了想,“她不喜欢糕点点心这类东西。”

以前爹娘还在的时候,月团这些东西赵弱水都会偷偷塞给他,让他帮忙吃下去。

赵渊说的是实话,谢念白微微蹙眉。

“那酒呢?阿姊会喜欢饮酒吗?”

赵渊摇了摇头,然后神色微妙的说,“她和我一样不能沾酒,沾酒即醉。”

真不愧是亲姐弟。

谢念白微微扶额,有些晕,晃了晃头,实在想不出来还能送什么。

寻常的东西难体现心意。

“今天没睡好吗?”赵渊看见了谢念白发白的脸色,见她疲倦的垂眸,有些担心。

谢念白点点头,“这段时间都睡得不好。”

赵渊闻言一顿,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谢念白似乎刻意的强调了“这段时间”这几个字。

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吗?

细细思索了一下,好像没发生什么吧?

非要说有什么累到她的地方……

“早些休息吧。”赵渊眨眨眼,拉过谢念白上床,他伸手拉过轻薄的锦被盖好。

躺在床上,谢念白看着赵渊,赵渊用手覆盖住谢念白的眼睛。

这眼睛盯着他看做什么。

“好了,睡了。”赵渊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把人抱在怀里。

下巴磕在谢念白的发顶上,阵阵的梅香清幽,沁人心脾。

在闷热的夏日里,谢念白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凉意。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都不出汗,赵渊觉得怀里的人浑身凉爽,抱着特别舒服。

谢念白体温一直要比寻常人凉一些。

冬日时还不怎么觉出,毕竟天寒地冻,大家都冻得跟个冰块似的。

可是夏日里一下就觉出了不一样。

凉凉的温度,似乎都不会出汗。

“今晚好好睡!”

谢念白闻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双眼沉重地缓缓阖上前,心想,还是没想好怎么回礼。

……

最后,谢念白回礼了一根手雕的花簪。

技术自然比赵渊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赵弱水当即就佩戴好,还对蒋巷转了个圈。

蒋巷夸奖道,“很漂亮。”

赵渊后来琢磨着这件事,并且试图和谢念白讲道理,“你看,我是不是亲手给你做了三根发簪?”

“是。”谢念白好奇他要说什么。

“但是你只给我作了一根发簪。”赵渊竖起一根手指。

“这样看,我是不是亏了?”

谢念白忍住笑意,“那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

“我把之前两根簪子还给你怎么样?”谢念白抢先一步说,还补充道,“正好那两根都不好看。”

都不好看。

赵渊默了默。

伸手抱住谢念白顺势躺下。

就不该说这个话题,跳过吧。

谢念白又说,“怎么样?你觉得……”

“唔……”

低头堵住她的嘴,赵渊磨了磨她的唇瓣。

还是别说话了。

……

第二日谢念白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醒过了。

久到谢念白都记不起上一次这么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夫人醒了?”曲娘进来见谢念白起身就去打水来为谢念白净面。

“蒋小公子之前来找夫人,不过见夫人没醒,就离开了。”

谢念白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懊恼,为人师,居然会因为赖床耽误教习弟子。

这可怎么行?!

谢念白急忙起身想要穿戴好衣服去找蒋煜璨。

可没想到一起身,眼前一黑,站不稳的往前踉跄。

幸好曲娘在谢念白身边,及时扶住了谢念白。

“怎么了?”曲娘忧心,“是太久没吃饭所以头晕了吗?”

谢念白坐在床沿边上,脸色煞白地缓了缓。

“我去厨房拿些东西来吧。”曲娘想着都快晌午了,谢念白还没有进食过,一定是因为这样才有些体力不支。

“不、”谢念白想说不是因为没有吃饭。

她脑子昏昏沉沉,眩晕的感觉经久不散。

这不是因为没吃饭。

想要伸手搭在手腕上号脉,但是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就彻底晕沉了过去。

曲娘被吓了一跳,谢念白自从来到荆州后已经许久没有发病过了。即便是华城那么危险的地方,谢念白也是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所以这变故在曲娘心里不可谓不小。

急急忙忙的出了房间,就要去给谢念白找大夫!

赵渊得知谢念白晕倒这事的时候,人还在议事院里商讨事宜。

柳愿急匆匆地进来,“君侯。”

“什么事?”赵渊抬眼看他。

“夫人身边的曲娘说,夫人醒来之后晕倒了。”

赵渊豁然起身。

“什么?!”

崔敬夷、祝恺之和郑谏言闻言都微微诧异。

自从他们认识谢念白以来,他们心中的谢念白是一个医术无双的人,即便谢念白平日小病不断,可是像晕倒这样的事情,似乎还没有出现过。

谢念白自己医术那么厉害,怎么会毫无预兆的病倒?

“张苛呢?”赵渊快步走出去,“事情发生多久了?”

“张苛在肃州,不过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柳愿也快步跟上赵渊,“刚发生的事情。”

崔敬夷、祝恺之和郑谏言也跟着赵渊一同前去。

……

谢念白醒来的时候,屋内有一堆的人。

倒也没有围着她,屋子很大,他们都在远处小声的说着什么。

因为中间有屏风隔着,谢念白不知道有谁。

曲娘就守在谢念白的床边,见人醒过来,忍不住高声说,“夫人醒了!”

“小声一些。”赵渊绕过屏风蹙眉对曲娘说。

曲娘连连点头,伸手捂嘴笑。

她笑什么?

谢念白莫名,曲娘居然会对赵渊的话发笑。

虽说华城之后曲娘胆子大了许多,可是好像也还没有到敢对着赵渊笑的地步吧?

她不过昏睡了一觉,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吗?

与此同时,之前谢念白刚睁眼时还能听到的屏风外小声说话声也彻底停息下来。

一时之间,屋内无比安静,仿若发丝落地的声音都能察觉。

谢念白意识到了空气里气氛的凝重,张了张口,“怎么了吗?”

“没怎么。”赵渊顿了顿,还是继续道,“是你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