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说完就走了,潘凤看着他的背影,一声长叹。
历史上对法正的评价褒贬不一,但现在,潘凤算是看明白了。
法正他忠的,不是刘璋,也不是刘备,更不会是他潘凤,他忠的,只是益州。
他要保益州不失,保益州百姓不苦。
为了这一点,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所以在他看到刘备的时候,觉得刘备比刘璋更适合执掌益州,所以他可以立马易帜,帮着刘备入主益州。
而现在,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潘凤的身份,却没有直接向刘璋揭发,自然也是看到了潘凤这段时间以来对成都带来的改变。
他认为潘凤,是的的确确可以改变益州的人。
张利被放出来了,放出来之后自然少不了被张松一顿臭骂,还给那个乌启豪赔了不少钱。
这可心疼死这老家伙了。
张松爱惜自己的羽毛,所以一直以来都相当的廉洁,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而这次赔的钱,够他几年的俸禄了,能不让他心疼嘛。
看着自己这个不争侄儿,他是一肚子气。
“你说你,你爹让你留在他身边好好学,你要到成都来跟着我,我让你跟了,你学又学不好,一天到晚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到处瞎混,你若再不好生听话,我看呐,我得把你送回去。”
这张利不是自己儿子,张松是打打不得,骂又不能骂的太凶,总之那叫一个让他难受。
“叔,这事儿不怪我,是那个林长番先动的手,你等着我,这就找人揍他一顿,怎么着这亏不能白吃了。”
张利还不服呢,这话给张松气的,恨不得给他来两下。
“你说你怎么想的,现在这林长番是主公帐下红人,你若是动了他,主公必然怪罪,你自己犯浑就算了,莫要连累我!”
张松骂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张利身后一小厮走了过来:
“少爷,咱怎么办?”
“怎么办?你觉得呢?方才听到我叔说什么了吗?”
张利看向那人。
“当然知道,好像,不让咱们动手了。”
听到这里张利抬手给了他一下:
“笨,猪脑子,方才我叔怎么说来着?你自己犯浑就算了,莫要连累他,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摇了摇头。
“跟你们这群猪打交道,还真他娘的费劲,我叔这话说的很直接了,我自己可以去,别打着他的名号。”
好家伙,这个张利还有点儿自己的想法在身上的呢。
“可是,如果没有张大人的话,咱们要真犯事儿了……”
“说你笨你是真不含糊,遇上你们真是我的福气,我要是真犯事儿了,他会不帮我吗?我们是什么,叔侄俩,血亲,他能不帮我吗?傻子。”
张利说着又锤了那人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去,把马三儿他们都叫来,咱们一起想个法子,这个亏,不能白吃了。”
……
有了刘璋的扶持,潘凤这边的进展相当的顺利,很快,一座规模堪比刘璋府邸的工厂建成了。
工厂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土制结构,用来进行火药跟烟花的制作,这层下面有个地下秘室,这个是潘凤让吕布另外找人弄的,下面,是他用来做弹药的,至于火铳,潘凤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做,这才刚起步,动作太多,会被人发现让人怀疑,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买卖铺开,赚更多的钱,收集更多的物资。
从这里开始,潘凤真正将心态从一个带兵的将军变成了一个商人。
可这买卖越做越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这边的动静,很快曹操就收到了。
“异食居?长林之前手下李儒好似在他出事前,的确带着商队外出一直未归,看来他去了益州。”
曹操想到了这里,想到了火药,想到了那些叫爆竹的玩意儿,于是问身边的荀彧:
“文若,你说这李儒李仲坚,会不会长林做的那个?”
荀彧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好说。”
“可如果他会,如今他在刘璋那里……”
曹操的看向荀彧,这个话说的很明显的,他不可能允许李儒在益州,不管他会不会制造火药,这个人,都不可能留在益州。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李儒会,这个人对于曹操来说,就是莫大的威胁。
“我明白丞相的意思,只是,如今征辽东在即,这事儿,怕是要缓一缓。”
曹操力排众议,已打算亲征辽东,郭嘉的离世也只让他难过了几天而已,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派几个刺客去吧,带着孤的手书去,如果真是李儒,便将信交予他,他若肯回,便带着他回来,如若不肯,便杀之。”
曹操不可能让这么大的威胁留在益州,非但如此,在潘凤“死”后,他回到许都的第一件事,不是安葬他,也不是妥善处理异食居遗留下来的东西,而是将所有跟潘凤做爆竹有关的人全部抓了起来,让他们说出爆竹制作的过程。
这些过程自然有人知道,可是最关键的这火药怎么做他们不知道。曹操可不管这些,一顿严刑拷打,然后百十来号人只剩下七八个了。
可哪怕他这么打,还是没有人知道这火药的制作方法,原本他都快绝望了,然后,他看到了异食居的消息。
李儒能在益州把异食居开的天下闻名,可见他是知道潘凤那些东西的制作方法的,如果他知道调料的制作方法,是不是也有可能知道火药的?
所以,不管李儒知不知道,他都得回来,如果他不回来,那他就得死,总而言之一句话,李儒这个人,不允许在益州。
“明白。”
荀彧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是同意的。他也知道如果李儒知道火药的制作,这个影响会有多大,而且刘璋之前敢公然叫板曹操,这是不是说明李儒在当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不管怎么样,李儒不能留。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曹操带着人马,直奔辽东而去。
益州。
成都。
最近异食居的生意已经让李儒完全腾不开手,哪怕像他这样的人,都忙的焦头烂额的,可见这生意现在有多忙。
“老板,我们是从洛阳慕名而来的,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个靠窗的位置。”
一群操着外地口音的脚商走了进来,穿着朴素,后面一行人挑着扁担,两头的筐里看来装了不少货物,只是这眼神,让迎他们的小二有点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