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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文岁雪已经猜得大差不差。

骁勇将军为了不波及家人,假意喜欢吴苑棠,与她交换定情信物。

他效忠皇帝,也明白自己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很清楚自己早晚会死在敌人手中。

所以,他告诉吴苑棠,如果自己死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对方拿着定情信物归还,让她帮自己杀了那敌人报仇。

吴苑棠担忧,知道他作为将军,就是会处处危险,想着到时候能帮他报仇也好,所以双方达成了共识。

骁勇将军打的两手算盘。

如果敌人能杀死自己,那必定是自己强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征得敌人的同意,听起来很扯,很难,但总会有那些好奇之人不是吗?

【文岁雪昂着脑袋歪手指自己,一脸不屑:点我?】

显然他成功了,文岁雪去了,还灭了吴苑棠满门。

九泉之下,和心爱之人相聚,他满足了。

这个算盘,不管吴苑棠和文岁雪谁生谁死,对骁勇将军来说,他都不亏。

那谁亏了?

【被坑蒙的文岁雪抖腿:又点我?】

当然,骁勇将军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吴苑棠死,所以他如愿了。

【文岁雪: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现在你们都开心了吧!】

“唉。”

抓耳挠腮的文岁雪瘫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还带点有气无力的咬牙切齿。

坐在对面的南允微微歪头看着她:“怎么了?”

文岁雪抬头,打起精神坐直:“没,就是感叹一下。”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她索性把这事抛之脑后,不再去深思。

反正都死了,跟任务目标无关了,想再多也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既然都说清了,天色也晚了,世子还有事吗?”

南允垂眸,沉吟几秒,起身:“早些休息。”

走到门边,他还不忘解释:“我只是给你表哥点了安神香。”

文岁雪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笑意,没有说话。

拱门前,南允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文岁雪所在的客房,神色羞恼。

转头,一手有些恼火地拍着自己的额头,他一脚踏出拱门。

刚才文岁雪在月色下朝自己走来时,那神情虽然显得阴森可怖,但自己心里,竟然有所期待···

期待她能向那天一样···

就连刚才离开,他都很纠结,很想做那可耻之人,威逼利诱一番···

已经探知到皇帝会随行出宫参与围猎,文岁雪倒也不急,安心在客房院子内巩固武术,偶尔帮温世礼换药。

这一住,大半月的时间就很快过去。

这大半个月,温世礼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也能自己下地行走了。

南允还是老样子,有时间时,总在某些地方盯着文岁雪,以防她真有别的心思,同时又希望她有别的心思···

就是很复杂的心理,这情绪害得他偶尔经过客房这边时,碰到文岁雪时,看到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时,南允总感觉,她好像能看透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一般。

几乎每次都是在自己家里落荒而逃。

这天,文岁雪刻意躲在廊道拱门边,打了南允一个猝不及防。

“偔···文姑娘,你在这作甚?”

文岁雪凑到他眼前,眨巴着一直无辜的眼眸:“世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南允压下心底的躁动,强自镇定:“什···什么忙?”

文岁雪低头,有些难为情道:“就是···我表哥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也不好过多叨扰,所以准备寻一处地方住下,也省得世子你总派人盯着我不是。”

南允面色一僵:“呃···这,这么快。”

文岁雪尴尬地抬眼看他:“那个,我和表哥身上的钱都没了,不知世子可否能接济一二?”

南允:“······”

“小事···可以。”

“谢谢世子,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

说着,她便转身要走,南允却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文岁雪眸光一闪,回头不解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世子还有事?”

南允垂眸,不敢去迎接她那疑惑又探究的目光,对于自己此刻的举动,是既慌乱又挣扎。

文岁雪站到他眼前,抬手晃了晃:“世子?你没事吧?”

这么近的距离,南允对上她的担忧的视线,气血上涌,脑袋发昏间,忽地抓住她晃动的手,压低了头。

半月之久,再次尝到那令他魂牵梦绕的香软,南允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到拱门一边,吻得痴狂。

良久,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难舍难分的俩人。

南允回神,将人松开,转头望去。

只见温世礼正站在廊道另一端,神色愤愤,廊道一旁,是被扯下的照明灯笼,灯笼的丝带还紧紧握在他的手中。

“表哥。”

文岁雪像是看不到温世礼脸上的表情一般,坦然自若地越过南允身侧,径直朝他走去。

南允被温世礼这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扫过文岁雪朝前走去的背影,他尴尬的眸色随之黯然。

温世礼抓着丝带的手收紧,将视线放到一脸自然的文岁雪身上:【你们在做什么?】

文岁雪:“噢,我们不是说要搬出去嘛,我就想着跟世子要点银两,有财物傍身,总归安心点。”

闻言,南允抿抿唇,微微颔首:“我一会差人给你们送来。”

话落,看了一眼文岁雪,他转身离开。

温世礼很不爽,但寄人篱下,也不好发作,只能气呼呼地盯着文岁雪一顿比划,速度之快,像在结印一般。

【你和他很熟吗?你不是我的人吗?为什么要和他做出那种事情?你们到什么地步了?还跟他要银两?你就这么跟他要的?】

文岁雪感觉自己的眼睛要花了,脑袋也要被小黑狂吠的声音轰炸了。

“不熟啊,是你的人啊,是他突然就亲我的,我不知道啊,我们没钱,他还让我们先住下 养伤,这么好的人,那我再跟他讨点银钱咋了?

再说了,我又不知道咋赚钱,不然你去拖着这身伤去街头卖惨卖艺?”

前面的话原本已经让温世礼降了不少火气,但文岁雪后面的话直接让他的火气又回到原点,甚至升得更高。

【他好人?他好人为什么不反了那暴君,我看他就是对你有所企图,不然为什么要那样对你?你竟然觉得···吧啦吧啦叽里呱啦···】

说了一大堆,文岁雪看得头晕脑胀,干脆直接闭眼。

呼,世界瞬间清净了。

原来瞎子是这种感觉啊,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