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爷爷走了,小牧也还没有找到他。”
宋国强说道。
宋音听到这话突然眉头一拧,怎么会,可她明明觉得他们都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
突然一股记忆涌了上来,宋祖光额头被砸的满头都是血,被送进医院,而医生告诉他们,爷爷就这几天的光景了。
她忽而眼眶滑下一抹泪来。
“……爷爷……”
大家又是好一阵的低沉了下来。
南爷爷没一会儿被张妈推着进来,他已经上了年纪,腿脚很是不便了,出行都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
“……爷爷!”
她爷爷什么时候都坐上轮椅了,他不是前段时间还身体康健地遛着度德吗?
难道都是她记错了?
接下来几天,她一个人在医院消化消化,她总觉得是自己睡太久的缘故,不然怎么会记忆错乱了。
出院的时候,南垣从国外回来了,特意来到医院接她回家。
南垣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缓缓开口道:“回家~”
宋音也不甚在意,她这个父亲最好还是不要多说话,他只要一多说,那绝对就是骂她的话。
“听我哥说撞我的是你另一个女儿。”
南垣点点头,没有继续搭话。
“你一直知道她还活着?”
南垣专心开着车,没有理她。
宋音默认他是知道的。
“诶,我就很好奇你们南家的人,在搞什么替身文学吗?南馨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你们藏了将近18年。为什么?!”
换她,她会疯吧!
“还有为什么瞒着我?”
车子一拐驶进了一座长桥上,桥下波光粼粼,水面上泛着几圈涟漪。
“我不知道南馨还活着,也不知道撞你的人会是她!”
“你不要把你的家人想的那么的糟糕!”
她还能想的怎样糟糕,这个家有什么能让她想的不够糟糕吗?
一路无言,顺利驶进了别墅区。
一打开门,却没有想到南老爷子已经把南馨从精神病院把她给带回了家。
她戴着口罩,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阴厉。
宋音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她的眼睛寒冷的可怕。
她下意识地双手护住自己的脖子,也不知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
“音音回来了~”
门被从外面打了开来,迎面走进来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
南垚挽着黄铮天的胳膊,笑脸盈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姑姑,姑父~”
宋音礼貌地向他们打着招呼。
南垚笑着快速走上前,扯着宋音的手,语气央求着:“音音,你能不能跟警察说一声,让小屿回家来。”
南屿在监控的拍摄下,在案发现场把凶手南馨带走了,结果南馨因为有精神病史无罪释放了,而自己的儿子被认定为帮凶,甚至很有可能是主谋,给逮捕了。
宋音眨巴眨巴着双眼,没明白她话里的含义。
南垣一把扯过上前的南垚,对着坐在旁边的南老爷子不满道:“爸,你把她喊回来干什么?”
南老爷子没有看他,也没有理他们说话。
这时,张妈把菜都端了上来。
南老爷子见状化解尴尬道:“来来来,都坐下来吃饭了~”
他都已经坐了下来,看在还僵在玄关处的众人,他拍了拍桌子,吼道:“怎么我老了,说话不顶用了!”
南馨被张妈牵着往南老爷子一旁坐了下来,看着十分乖巧的样子。
宋音迟迟都未挪动着步子,自从她嫁进傅家后,这样一场人那么齐的南家家宴,都只有在过年的时候。
可是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南馨,她就莫名的害怕。
又怎能不害怕呢?
她可是个疯子,还是开车撞她的疯子。
宋音攥了攥南垣的衣角,尽管她不喜这个父亲,但在这个南家里,她能依附的人,此刻现在应该只有他了。
“爸,我想先回房间。”
南垣一贯对她敢怒敢言的性子是又喜又无奈,作为南氏集团的继承人,她这种直爽的性子自是威风八面,是一个好的领导人。
可有时,她怼起自己来,也是让他怒不可遏。
见她难得对他的态度软了下来,他拍了拍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上楼去吧。
“爷爷,我先上楼了~”
宋音礼貌跟南老爷子说过一声后,就直接往楼梯上走,走上楼去了。
听着楼下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就响起了南垚的声音,而后是南垣的声音,最后是南老爷子大吼的声音。
宋音没有刻意去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她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爷爷去世了,小牧还没找到,南馨撞的她,南屿被警察带走了,自己昏迷了一个月,傅晖一整个消失了……
自从她醒了以后,她是觉得自己变了不少,最起码心态好了很多,可是老是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忽而视线被不远处的窗户的场景给吸引住了,她撑着个脑袋,想要看看屋内有没有人影。
等了一会儿,有一个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
是郑烦家的阿姨在给他打扫房间,她走到窗户处,将帘子又拉了开来,窗户打开了很多。
宋音收回了目光,她在想什么,郑烦哥哥这个点肯定是在公司。
不过从她清醒到现在,他都没来看过自己一眼,也不发个消息关心关心她。
不过他楼下的彼岸花开的很是好看,在阳光的照射下一摇一摆的,显得十分有活力。
“哥!小屿也是你的亲侄子,你不能那么残忍对她!”
他们的声音从楼下大声的传了进来,宋音自动往自己的耳朵上塞了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声。
南垚没事的时候是不会回南家的,但只要一回南家,南垚就一定会有事相求,她的人生就只围绕了两个人,一是她的丈夫黄铮天,二是她的孩子南屿。
每次一回来,她的嗓门大的厉害,总会把南家搅扰的不消停。
“咔嚓”~
门被从外面打了开来,宋音戴着耳机,没有察觉到走进来的南馨。
南馨的脚步很轻很轻,慢慢地往床边坐了上去,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后脑勺上看。
她突然站了起身,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盯着她的脖子打量了起来,伸出双手就要上手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