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细想这个女生是谁,她就顺着这个方向,从窗户外清楚看到了自己的房间全貌。
原来,窥见对方,不单只是她一个人的小心思。
“宋音,宋音,宋音!!!”
不知是谁在唤她,她听的不真切。
她下意识地向窗外望去,房屋楼前全是几株生机盎然的彼岸花在风中摇曳,下面一个人也没有。
她把脑袋抽了回来,疑惑万分,会是谁在喊她,亦或是自己的幻听。
她坐在桌前,又看起了相框里的背影,忽而又在桌柜里看到了一个相册,翻开一页,赫然醒目的是俩人在摩天轮下的合照还有在动物广场车上满是泡泡的照片。
她弯了弯嘴角,好看的眸子里闪着泪光,被人小心翼翼珍藏的感觉真好。
“音音,音音~”
这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有种忽远忽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在深山里回荡飘拂的感觉。
“谁?是谁在叫我?”
宋音有点怔愣地望着眼前,只是这座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禁害怕了起来,世上本无空灵,可是此时她确确实实感到了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拽着她。
她的眼皮突然干涩起来,一股困意忽而席卷而来,此刻惊恐和害怕,都被突然出现的困意覆盖住。
她眯了眯眼睛,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困意实在是太甚了。
最后她还是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她猛地睁开双眼,呼喊她名字的面庞呈现了出来,一点一滴,顺着声量的变大,她动了动身子。
“哥哥,是你在叫我吗?”
宋音看到宋炀满脸愤怒且心痛地站在窗前,她轻轻走上前,不知为什么他要有如此反应。
当他看到他双眼猩红,手上青筋暴起的时候,她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宋炀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他屏了屏呼吸,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动了动脚步,从她的身子穿了过去,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宋音很快跟着从门里走了过去,只是当她看到病房里面躺着的两个人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
“郑烦哥哥,你怎么……”
宋音挪动着脚步,快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手指欲要抚上去,却被一旁的宋炀的声音给打断。
“音音,郑烦,我该说你们什么好呢?
好好的两个人,如今都躺在我的面前,你们是不是都是讲好的。”
宋音眼里噙着泪水,欲掉不掉的。
望着那张插着呼吸机,精致绝伦的一张脸,死气沉沉地躺在自己眼前,她的心好痛好痛。
这又是梦吗?
还是这只是另一个时空还在继续进行的事,她奋力想要挣脱这个梦境,却发现自己仍无可奈何地陷入于此。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能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呢?为此还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你倒是起来亲自跟人家说,你喜欢她已经14年了~”
“啪嗒~”
一滴泪终将落了下来,好看的眼睛里瞬间被湿漉漉的泪水所盛满,他爱了她14年。
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个14年,他把他最好的14年全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14年,他就不能换一个人喜欢吗?
“傻瓜,郑烦,你起来啊,你倒是起来啊!”
宋音怔怔地站起身来,朝宋炀那走了过去,她尝试着想要抓住他的手,她想问他:“郑烦怎么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哥,你救救他,好不好?”
可是就好像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一样,她对他的所有乞求和举动,都是一种无用功。
那种无力感,就好像一只蜗牛尽力向上爬,直到快要爬到顶端的时候,突然不知道哪里出现的东西把你给压在了最底下。
忽而,她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被抱了起来,突然的悬空感,让她感到不适。
没一会儿,就觉自己的身体在重心下落,缓缓的,落入一个软塌塌地方,渐渐地世界逐渐清晰起来。
她睁开眼睛,正好就对上了郑烦的眼睛。
他一回到房间,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宋音,他将她往床上抱着,想让她睡得更舒服点,他的动作已经很轻很轻了,却还是没想到吵醒了怀中的女孩。
“你醒了~”
声音很温柔,就好像是一道暖风吹进了她的耳朵里。
酥的她心间麻麻的,但却又暖暖的。
郑烦现在的动作很尴尬,他的右手正抵着她的后脑勺,左手撑着她的腰间,乍一看,两人的动作属实不算清白。
只是郑烦看到怀里的人,眼眶是湿润的,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委屈一样,揪着他的心一颤。
宋音再也忍不住,她撑起个身子,整个人都往他的怀里钻。
“郑烦哥哥,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就知道你一点儿事也没有……”
郑烦听着她哭腔的嗓音,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当她是在做关于自己不好的梦了。
他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乖,音音不哭啊,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好好的~”
似乎很受用一样,宋音窝在他的怀里,也没有先前那么颤栗了,但只是一直抱着他,没有撒手。
直到自己的动作实在是维持时长太久了,整个腰身都开始酸麻了起来,她才将自己缩了出来,重新躺回了床上去。
她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一刻也不曾松懈。
“你刚又做梦了?”
宋音眨巴着双眼,算是回应了。
“又梦到我流了很多血?”
宋音摇着脑袋,话到嘴边却难以说出口,但愿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宋音觉得自己的腰不是很酸了,尝试着往床沿里挪了挪,牵着他的手,示意他躺在自己的旁边。
这不太好吧~
郑烦迟迟没有动作,他一脸的懵然,直直地看着她。
“你陪我躺会儿,聊聊天~”
你可真信我的忍耐力。
看着她一脸纯真无邪的样子,他都在觉得自己是一个思想龌龊,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变态了。
最终他还是应了她的要求,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