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悠扬婉约,仿佛是从九天之外飘荡下来的仙乐,让人耳目一清。
而曲洋的手法也颇为高超,配合着刘正风的箫声,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整首曲子显得更加唯美。
而沈星白在一旁听的如痴如醉,终于知道为何词曲可以名为《笑傲江湖》!
当琴箫之音绝去,余音依然在沈星白的耳边久久不散。
半晌过后,沈星白才长出了口气,“好,好!果然有笑傲江湖之气势!!”
听到沈星白这句话,曲刘二人皆是大吃一惊!
“小,小兄弟,你竟然在我们二人的音律中,听出了它的曲名?!”
曲洋失声说道:“看来小兄弟在音律方面的造诣果然非同一般!!”
“是啊!!沈师侄,没想到莫大师哥竟然可以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刘正风同样赞叹不已,“不但功夫如此了得,就连音律竟然也是出类拔萃!!”
沈星白听到二人的赞美,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
跟随莫大先生的这三年来,他一心扑在了练剑之上。
虽然也学了一些二胡的技巧,但与眼前的二位相比,简直是贻笑大方!
“呵呵呵,两位谬赞了。”
沈星白干笑几声,随后冲着二人抱了抱拳,
“师叔,曲长老,不知二位这首曲子是否有曲谱?”
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喜色。
既然达成了共识,曲洋也不犹豫,只见从怀里摸出本书,递向沈星白,
“小兄弟,这便是《笑傲江湖》的曲谱,既然小兄弟也精通音律,我就将此谱赠送于你!!”
“那就太感谢曲长老,刘师叔了!”
沈星白躬身抱拳,甚是欣喜的接过了曲谱。
他当然不是为自己要的,而是为令狐冲要的!
因为自己的出现,很有可能改变了令狐冲的生活轨迹。
若没有这曲谱,令狐冲极有可能不会与任盈盈相识。
他可不希望自己这位“酒壶”兄弟最后变成个孤独的酒鬼。
见沈星白甚是珍惜的将曲谱揣进怀里,曲刘二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沈师侄,正好我们在这里,你现在便可看看这曲谱,若有不明之处,我二人也好为你指点一二。”
听到刘正风这么说,沈星白的笑容不由得一僵,脑筋急转。
“刘师叔,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了!”
沈星白正色说道:
“此处虽然颇为幽静,但距离衡山却也不算太远,莫要被嵩山派那些人寻了过来,徒增麻烦。”
听到沈星白这么说,二人瞬间反应过来。
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沈师侄,你说的没错。”
刘正风仰头望天,语气中带着萧索:
“这件事过后,这中原武林却再没有我刘正风容身之所了!”
曲洋见刘正风情绪不好,出声劝道:
“刘贤弟,莫要悲观。 你想想你之所以金盆洗手,不也是为了与为兄共同切磋音律吗?而此时与你金盆洗手之后,又有何区别?”
刘正风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曲大哥说的不错!退出江湖不正是我想要的吗?!现在竟然在此悲春伤秋,不怪我大师哥说我不够洒脱!!”
看着二人的模样,沈星白也是为他们高兴。
“刘师叔,曲长老,小子就此恭祝二人远离江湖恩怨,以琴瑟为伴了!”
“二位可以带着家人往南去,到时候找只船出海远游,到时候笑傲江湖岂不羡煞旁人?”
说着,沈星白抱了抱拳,
“既然事情告一段落,小子就不在此久留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咱们有缘再见!”
话音落下,沈星白便想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曲非烟突然跑了过来,拽住沈星白的衣袖问道:
“酒桶大哥,你,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看着小丫头双眼雾气蒙蒙,沈星白心中不由得一股暖流在心中涌起。
于是沈星白蹲下身子,摸了摸曲非烟的小脑袋,
“小丫头,酒桶大哥还有事情要做,待什么时候我忙完了,到时候出海去找你们。”
说着,沈星白从怀里摸出一块皱皱巴巴的金子,双手不停用力,拧成了一个麻花型。
“这个是你刘爷爷当时洗手的金盆,我走的时候见放到那儿白瞎了,于是便顺手带了出来。”
沈星白一边碎碎叨叨的说着,一边将拧好的簪子插到了曲非烟的发髻之上,
“当时付船钱用了一些,还剩下这么一点,酒桶大哥就借花献福,送给你了!”
曲非烟听到沈星白这么说,本来心情极为沉重的她突然破涕为笑,
“酒桶大哥,你拧的这支簪子丑死了!”
虽然这么说,但小丫头却没有从头上取下来的意思。
“好了,各位保重,沈星白去了!”
说完,沈星白一个纵身,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曲非烟那小丫头的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
......
三日后,一叶蓑舟之上。
沈星白正扣着草帽,躺在小船的甲板之上。
一位老汉正在身后撑着船。
“沈公子,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风陵渡了。”
老汉开口说道:“顺着渡口向西走,估计有个小半天的功夫,就能到达华山啦。”
“呃...谢谢老丈了!”
沈星白伸了个懒腰,任凭草帽扣在脸上,只是伸手从旁边的包袱里掏出一锭银子,
“老丈,这是雇你的船钱,你收好。这一路没少麻烦你。”
说完随手一抛,银子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船篷里的小桌之上。
老汉斜眼看了一下银子,又将目光落在了沈星白的包袱之上,眼中不禁露出了贪婪之色。
“呵呵呵,谢谢沈公子,谢谢沈公子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老汉的脸上可没有一点感谢之意。
“老丈,昨儿我喝的有点多,再眯会,到地方了你叫我一声。”
“好嘞,沈公子,你安心睡吧!”
说完,老汉放下手中的船篙,任凭小船顺流而下。
同时,右手的衣袖中缓缓滑出一柄短刀,“沈公子,我给你煮壶茶,替你解解酒。”
“嗯...呼......”
沈星白只是用鼻子哼出个音,似乎便打起了鼾。
老汉见状,轻轻的走到沈星白的头顶处。
随后短刀缓缓地凑近沈星白的脖颈的动脉处,直到只剩下半尺距离的时候,才猛地横着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