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被迫和张健妈妈去了那个小诊所,也见到了张健妈妈口中的陈医生。
但害怕,早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倒不是说,我不信任那个美丽动人,说话又温柔好听的年轻女医生。
只是我心中依然介意,张健妈妈是不是会为了省钱而不顾我性命。
会不会在我们自己家里,无法正常生下孩子的时候,再叫车把我送去医院。
去那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我是心不甘情不愿,满腹闹骚去的,但在去了那个诊所,和那个医生聊过天以后。
我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一种十分羞愧的感觉。
因为我对张健妈妈有了偏见,连带着对那个,没有见过面的陈医生,也埋怨上了。
心想,你是不是没人找你看病呀,药铺是不是快要开不下去了呀,要不,怎么还需要别人,替你介绍病人来呢?
但这些想法,在我和陈医生见面以后,我就为这些想法感到羞愧不已。
陈医生看了我的检查报告,十分惊讶:“你们没去做产检吗?怎么才三份产检报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了陈医生说的话,我对张健妈妈的怨恨又多了一分。
可我除了红眼睛,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倒是张健妈妈,接过陈医生的话题:“怎么了,这检查单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张健妈妈说的话,陈医生叹了一口气:“哎呀,你们老年人就是不懂,现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了,是科学的时代了。
虽然你们没有做检查,我依然可以替你们的孩子接生,但是孩子出生后,要是孩子有什么问题,你们再后悔就晚了。”
听了陈医生说的话,张健妈妈这才紧张起来:“那我们现在,再去做检查还来得及吗?”
陈医生:“现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检不检查,其实作用已经不大了。但你们要去做检查也还是可以的,这样吧,等我先替你媳妇,做了检查再说吧。”
张健妈妈:“好,那麻烦医生了。”
陈医生说的话,让我心中大为痛快,她把我一直含沙射影,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替我说了,我心中对陈医生是很感激的。
陈医生先是批评教育了张健妈妈对科学检查的不了解,后是安慰张健妈妈不用太担心,给我做了检查再说。
陈医生说的话,让我想起我的老师,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要夸奖一个人,先批评指正她的缺点,或是先指正她的缺点,后面再告诉她,这个事情如何补救。
陈医生说的话,符合先扬后抑,或者先抑后扬,不过具体要怎么做,这个是要因人而异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因为想通了很多事情,也因为陈医生的温柔体贴,有的医生替病人做检查,是不会管病人舒不舒服,这个动作会不会弄痛病人的。
可陈医生,在替我做检查的时候,总是不断询问我:“你这样躺着舒服吗?要不要再侧过来一点。”因为她的那个折叠床有点小。
陈医生:“我这样按着,这个地方,肚子疼吗?”
我总是会这样回答,能忍受的时候,我说:“不疼”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我冲陈医生点点头:“疼。”
在回家的路上,张健妈妈破天荒的对我说:“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吧,看医生怎么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生孩子吧。”
听了张健妈妈说的话,再吹着微风,我环顾四周,看见人烟稀少的土马路,以及四处种着的土地粮食。
听着身后树林传出沙沙沙的声音,闻着清新的空气,我偷偷的落下了眼泪。
心里有点害怕,老天爷会不会突然下雨,我和张健妈妈能不能在天黑以前赶回家。
假如我们不能在天黑以前赶回家,张健会来接我们吗?
张健能找到这里吗?怎么一路上种了那么多粮食,人都碰不见一个人呢?
就在我害怕不已的时候,总算看见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婆婆,从我们身边走过。
看见老婆婆,我心里多少有点安慰,至少我和张健妈妈现在在回家的路上,而不是在梦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双手环抱着自己,我感觉下午五点以后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嗯,要在家里生,还是医院生,到时候再说吧。”
去的时候,我红着眼睛,那是因为我满腔怨恨,回家的时候,我落泪,是因为心中已经释然。
尤其是想到,手把手教我写会我名字的恩师的时候,我真的觉得特别特别幸福,唯一遗憾的是,那个时候的我,太不懂事,退学后,只去看望过老师一次。
甚至于,老师是什么时候过世的,我都不知道,后面再得知恩师的消息,是通过三叔和奶奶知道的。
三叔曾经,不止三次告诉我,恩师在向他询问我的近况,我心中感动。
却因为自身过得并不好,心中自惭形秽,每次只能在奶奶她们的后山上,看看老师的家,有几次走到老师的门外,也因为没有勇气见老师,又返回了家。
奶奶告诉我,恩师去世的消息时,我正因为在工作中受了委屈,没有好的工作,加上弟弟的离世而悲痛不已。
所以奶奶告诉我说:“林茹,你老师走了,你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被女儿接去照顾了吗?他才六十出头呀,怎么可能?”
奶奶:“走了一个多月了,你老师,他应该是去过他女儿那里的,但后来不知,两父女闹了什么矛盾,他回家一年多了。”
听了奶奶说的话,我后悔不已,原来,我竟然错过了好几次,可以和老师见面的机会,老师不只是我的老师,他还是我的恩人呀。
要不是老师,我恐怕连校门都进不了:“那他的坟,埋在哪里,奶奶你知道吗?”
奶奶:“据说,你老师病重的时候,被他女儿接去了外面,他应该没有埋在家里,可能在宜宾哪个地方。”
“噢”听了奶奶说的话,我除了默默流泪,对于已经错过的事情,毫无改变的办法。
事情想通了,我和张健妈妈紧张的关系,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后面半个月,我的心情倒是十分轻松的。只是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开始了拉肚子,吃了蒙脱石散也不管用,又不敢多吃,一拉就拉了半个多月。
也不知,是撞了哪门子邪了,那天我一个人在家,张健妈妈她们都去上街了。
我刚想下楼,刚走到二楼楼梯口,还没迈脚呢,就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想回头看看是谁在拍我:“也没人啊。”我正想,是谁在恶作剧的时候,突然就被人给推下楼,还好,我死死拉住护手才没有摔下楼去。
张健妈妈回家就说:“算命的说,我们家今年要走一个人,是谁呢,大家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走人呢?”
听了张健妈妈说的话,我忙道:“算命的说得太准了,我,我今天差点就出事了。”
等我把事情经过,给张健妈妈一说,张健妈妈一脸严肃,也没说信不信,倒是张健一口咬定我是胡说八道。
又有一次,下午三点左右,张健他们都出门干活去了,我因为看了袁咏仪演的一个电影,她在里边也是演一个孕妇,看到电影里边说,下身流水就是要生孩子了。
我那天迷迷糊糊的感觉,内裤湿了一大片,我睡觉的屋门口有人在看我。
当我睁开眼睛,真的看见一个长相帅气,头发乌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穿着皮鞋的人,站在我屋门口:“你是谁?”
我刚刚说出这句话,那个人就撒丫子的往楼下跑,当时我以为,他肯定是张健的朋友,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跟着追下楼了,直等到,我追到了楼下,也就是我们煮饭的厨房,那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躲起来了,把厨房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人,我这才知道,我这是经历灵异事件了。
一下子汗毛倒竖,整个人身上都被汗水打湿完了。从此以后,每天晚上洗碗的事情,都成了我的难言之隐。
又有一次,张健和他妈妈晚上出去打泥鳅,就在家门口附近。
也不知道,哪天晚上是中了什么邪,哪天晚上的泥鳅特别好打,他们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打了五斤多泥鳅回来。
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就劝说张健不要出门了,可张健和她妈妈死活不听,还说趁今晚好打,多打一些。
他们走了没多久,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吧,诡异的一幕又发生了。
我听见窗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猫叫又像不是,我唤了几声,家里面的猫也没回应我。
只听到那个“呜呜呜”声不停的在呜咽,窗帘更是被摇晃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掉落在地上。
我心里想起,奶奶和妈妈说的,女人生孩子,会有难产而死的产难妇人找替身。
吓得我想叫救命又不敢,想哭又哭不出来,我只得把电视机声音开到“100”开到最大声,这样才感觉窗子外面的动静小了一些。
直到十一点多了,听见张健妈妈在楼下抱怨:“看个电视,声音开这么大?”
我才着急忙慌的跑下楼:“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再要不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听见我说的话,张健和张健妈妈面面相觑,不知道我此话何意,我只得紧张的道:“等明天,明天我告诉你们今晚发生了什么。”
事实是,无论我说什么,张健都以为我是魔怔了,在说胡话。
有两次我看见鸭青鬼,张健才勉强相信。称说,是有这个说法,有的鸭青鬼,它会混在农民散养的鸭子中,等你去捉它的时候,它就会飞开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