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倒也没有跟流光犟,放下酒杯站起来:“我去旁边醒醒酒。”
然后环顾四周,找了人最少得角落走了过去。
好巧不巧,就是段浪这个角落。
江海带着一身酒气走过来,幻听的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
幻听是出了名的毛病多,不管是在幻界还是在长留的时候,这一点就经常被跟他一起打游戏的队友所诟病,在他们俱乐部,哪怕是老板抽根烟,都要等身上的烟气散了,才能往幻听旁边凑,浑身酒气的江海简直是在幻听的雷点上蹦迪。
江海甚至都没往还有空位的沙发上坐,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段浪脚边的地板上,然后闭着眼睛往段浪腿上一靠。
段浪眨眨眼,拍了拍江海的脸蛋:“你还好吧。”
“没事,让我靠一会。”
也幸好江海是靠在段浪那边,要是靠在幻听这边,以幻听的性子,能一脚给这玩意踢出去。
好在江海也没靠多久,十分钟不到的样子,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然后从包厢里走了出去,过了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从湿漉漉的头发和还带着水汽的脸可以看出来,应该在卫生间洗了把脸。
进来之后,又加入了旁边正在摇骰子玩游戏的一堆人里面,整个人又变的抽象了起来。
能看得出大家都有一种被憋狠了想要好好放纵一下的感觉的,玩到一半,念珠也被不知道谁一把给拽过去,加入了他们的狂欢,整个包间吵吵闹闹,包间里面的歌声也没停过,有好听的,有难听的,也有好难听的。
就比如晴川一首这就是爱,唱的段浪浑身像是长满了跳蚤,听晴川歇斯底里又不在原调上的声音,真怕他唱着唱着一不小心厥过去。
属于是那种原唱来了都要怀疑人生,这是我的歌?
也荣获幻听的犀利评价:“什么玩意?”
甚至途中还有人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试图过来让幻听和段浪也加入他们的狂欢之中。
结果一身酒气的过来,嘴刚张开说了两个字,就被幻听犀利的眼神吓的酒醒了一半,悻悻的缩了回去。
只能说幻听牌挡箭牌,用了都说好。
幻听掏出手机,在段浪眼前晃了晃:“机关道,来不来?”
段浪点点头:“行,来。”
守约,貂蝉,公孙离,关羽,干将莫邪。每一局两个人选的都是同样的英雄,各有输赢。
段浪本来就会的比较全面,没想到幻听也很全面,除了中路之外,边路和射手一看至少也都是玩的不错的,段浪不禁想起小风跟他说的,他们队长还会指点他怎么玩射手。
“你真的很厉害。”幻听发自内心的感叹。
段浪也点点头:“你也是。”
在一片嘈杂声中,幻听又拉着段浪讨论起游戏的事情。
“我之前跟教练说,如果在蓝色方的话,可以貂蝉打边路,然后我玩夏侯惇或者白起走中路,再选个坦野。只可惜云栖说他不会玩貂蝉。”
“感觉还得看对面的边路是什么,感觉如果像花木兰和老夫子这种的也不怎么好打……”
两人一讨论起来游戏,周围的环境似乎也不怎么嘈杂了。
后半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一起过来玩的人也都喝的有点上头了,刚开始还只是鬼哭狼嚎,玩游戏也玩的比较克制,到了后面已经逐渐在向变态发展。
好在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没有女生,再变态也变态不到哪去。
最多就是那边已经有好几个人脱的只剩下苦茶,然后时不时的有人在包厢里面群魔乱舞。
观心穿着个深蓝色的苦茶,甚至还破了几个洞,抱着包厢的立麦在那扭动着自己白花花的身躯,看上去多少带着点猥琐,晴川上半身也没穿什么了。裤子倒还在,喝的看上去也有点晕晕乎乎的,跟流光倒成一团。
莫扎特和绝代两个人也都脱的只剩下苦茶,正坐在一起不知道在骂谁,在这种场合,绝代也终于可以放飞自我,把素质低下四个字刻烟吸肺,属于那种听几句都要赶紧洗洗耳朵的程度。
江海这次倒穿的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跟随着音乐晃动着自己的身体,手伸在半空中左右摇晃。
阿文则跟行者坐在一起,看起来没喝多少,至少神志看上去是清醒的,两个人在流光的野车群里当过野车队友,所以也算是熟人。
基本上每次的聚会都大差不差,一开始的时候先是寒暄和吹牛逼,吹完之后就开始吐槽共同认识的人,或者互相调侃,调侃着调侃着,就开始聊国际形势时事政治,这个阶段一般是持续的最久的。
等聊完这些,就开始追忆往昔,追忆着追忆着往往就会聊到感情身上,聊自己曲折的爱情,聊自己爱而不得的那个人,就感觉这群平均年龄也就二十的小孩,已经吃遍了爱情的苦。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哭的,随着第一个人开始哭,也预示着这场聚会也终于迎来了最终的阶段。
刚开始就在哭的江海,这个时候也加入了哀嚎者的阵营,不同于之前段浪见过的那种扯着嗓子哭,江海这次哭的还挺安静,坐在那里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旁边跟阿文聊天的行者见状还凑过去递给江海一包纸,江海接过纸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下,然后环顾四周,推开行者嘴里念叨着段浪的名字又向段浪走了过来,甚至狗胆包天,一屁股挤在了段浪和幻听中间。
幻听很想直接骂人,但毕竟江海这个样子一看就是醉了,骂了估计也白骂,幻听只能用想杀人的眼神瞪了江海一眼,然后远离这个醉鬼。
其实段浪也比较嫌弃,毕竟他有点小洁癖,但毕竟是亲队友还是没躲,任由江海坐在他旁边,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不一会,段浪的肩膀就湿了一大片。
“段浪,你说明明,为什么我还觉得,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