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在门口自顾自的说话,等他安顿好一切以后才发现把阿姨搁旁边了。
他赶忙上前道歉:“不好意思啊,阿姨,我让助理带您去休息,您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等有事情了我再叫您。”
保姆把东西收起来,脸上不知何时竟也挂上了泪水,她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回他一句:“好好。”
顾渊看着姜宁,浑身插满着管子,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心里一阵难受,他在心里默念,快点好起来吧,姜宁,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你好起来呢,等你好了,我就带你远离这片是非之地,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启新生活,好不好?
他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家属陪护病房,但却毫无困意,只是睁着眼无神的发呆。助理见到他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劝告他,让他早一点休息,毕竟如果他也熬坏了身体的话,那就没人替姜小姐申冤了。
顾渊躺在家属陪护病房里,听着助理在他面前喋喋不休,他知道助理也是为了他好,但他现在就是不想听,于是使出了糊弄人的那一招,对助理说:“我知道了,你们都走吧,我就想一个人在这里单独待会儿。没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要进来。”
助理也很无奈,最后只得撂下一句:“好吧,那您早点儿休息,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的,至于警方那边的处理结果,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他蹑手蹑脚推门出去,生怕惊动了顾渊的情绪,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来打扰顾渊了。
家属陪护病房里并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只有从门外透过来的光线让人感觉到现在还是在人间。
就这样想着想着,顾渊似乎是睡着了,但又好像没睡着,他恍惚中看到有一个人进入了这间病房,并且温柔的抚摸了他的脸。
他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就是姜宁,但姜宁现在不是在重症监护室里吗?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病房?他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身边仍是空无一人,就连四周的场景都变了,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他拼命想睁开眼,想看一看周围的世界,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他大叫:“姜宁是你吗?姜宁,你来看我了,对吗?”可是无人回应。
就这样挣扎累了,昏昏沉沉中顾渊好像也睡着了,他梦见很久以前的事情,姜宁来他的家里给他过生日,但这次他没有拒绝,而是很热情的回应她,两人之间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嫌隙,就像从一开始就是特别好的那样。
梦里,姜宁穿着漂亮的白裙子,在后花园里放风筝,顾渊从顶楼的落地窗望下去,刚好能看见她,姜宁也回过头来看他,跟他打招呼,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顾渊却突然流下了泪水,梦里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因为当时还没有发生后续的事情。
顾渊飞速跑下楼,想去拥抱姜宁,他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但又不想失去这片刻的美好时光。
他想在梦里拥抱她,飞速跑下楼梯,但周围的世界随着他的跑动而消失,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姜宁!姜宁!别离开我!”
顾渊大叫着拼命想要留住姜宁,却把自己给喊醒了,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太阳高悬在天空的正中央,刺眼的阳光刚好直射他的眼睛,他迅速起身,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饭,给他放在边儿上,他随意的扒拉了两口,就跑出去看姜宁的情况。
姜宁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跟昨天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她的眼睛好像睁开了,她看到顾渊来就朝他这个方向眨眨眼,顾渊就意识到是在跟他交流,他在玻璃窗外用手势比划着他想说的话,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看到姜宁醒过来了,顾渊就已经很欣慰了。
“总裁,这是苏晚晚的判决书,我们提供的证据都生效了,法院下个礼拜开庭,到时候我们可以推着小姐一起去看看。”
助理把判决书递到顾渊面前,顾渊随意翻了翻,脸上浮现出一抹喜悦的神色。
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姜宁,隔着玻璃窗,他把判决书按在玻璃窗上,想让姜宁看到,姜宁却又把眼合上了。
保姆阿姨穿好防护服进去给姜宁擦拭身体,顺带喂一口饭,毕竟总靠营养液吊着,也不是个事儿。
在保姆阿姨贴心的照料下,姜宁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特别是阿姨还在食材中添加了大补的原材料成分,让姜宁的气色恢复的比原来还要红润,没过多久就能开口说话了。
很快姜宁就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顾渊把判决书拿到姜宁的面前,姜宁看着判决书,眼底有说不出的情绪。
“是该做个了解了,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靠近成为朋友,才导致了这后面的种种,从今以后,我与你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姜宁看着判决书,喃喃自语道。
顾渊突然走进来,吓了姜宁一跳,他笑意盈盈地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带了点儿你爱吃的海边鲜虾来,已经让阿姨做好了,等下我给你剥虾。”
姜宁接过他剥好的大虾,反问他道:“医生说我需要静养,如果我以后不能再去拍戏挣钱了,也不是那个年少成名的影后了,你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
“当然愿意,无论你怎样我都会接纳你的,如果你需要静养,那我就陪你去人少的地方住着,反正我们在哪里都可以安家,因为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顾渊回答她道,手上剥虾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很快就攒了满满一大碗,然后塞到姜宁的手里。
姜宁捧着一整碗剥好的大虾,心底泛起一阵感动,她想哭,但是每一寸神经都被情绪牵扯着,只要一有什么异动就会浑身难受,所以她也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着虾,没有再做出其他多余的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