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阳率领衍杆司高手还有侍卫一口气跑出了鹿山。
曼罗伽率人追了出来。
拓拔羽娴紧跟其后。
刚才并没有杀死司马阳,拓拔羽娴的心情是又轻松又沉重。
轻松,司马阳没有死。
沉重,刚才的袭击恐怕已经彻底惹怒了司马阳,他要大开杀戒了。
天地漆黑一片,已经不见了司马阳的影子。
“人呢?”曼罗伽疑道。
朱巴回禀:“师叔,前面有八辆马车,司马阳等人躲到马车后面,不见了踪影。”
“司马阳这小子赶着马车过来做什么,哦,我知道了,这小子准备将羽箭拉回去,可惜他没有想到这是个陷阱。司马阳带的人并不多,围上去,全歼司马阳。”
曼罗伽率领高手们冲了上去。
拓拔羽娴内心里升起浓浓的不妙来。
司马阳,他要反击了。
追了四五百米,只见路口马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那里,此时只剩下车,没有了骏马。
曼罗伽看在眼里,忍不住嘲笑道:“看到没有,司马阳如丧家之犬,仓皇逃窜,他只把骏马牵走了,马车都未拉。给我追。”
“师叔,且慢追。”拓拔羽娴喊了声,骑马过来。
“公主,你想说什么?”曼罗伽问道。
“师叔,司马阳好像在故意撤退,不可再追了,以免上当。”
“公主,听闻你和司马阳眉来眼去,这次阻止师叔追击,莫不是要给司马阳逃跑争取时间吧?”
拓拔羽娴真想回怼,此举是对她这个公主的无礼。
忍了。
“师叔,我是为北凉勇士的安危着想,司马阳很明显是在有序撤离,他在引诱我们追击,前面,没准有新国的埋伏。”
曼罗伽根本不当一回事。
“如今咱们勇士有神器在手,就算真有埋伏,咱们也能灭了司马阳。公主不追,那就在这里等着,师叔去追,跟着我来。”
曼罗伽率领大队人马走进了马车阵中,这些马车随便堆放,挡住了去路。
“挪开,快点挪开。”曼罗伽大叫着。
黑衣高手,红衣僧人开始挪动马车。
拓拔羽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马车两边都是山壁,马车正好将主路堵住了。
拓拔羽娴愈发感觉到危险。
刚欲骑马过去劝说曼罗伽撤回来,忽觉眼前人影一闪,直袭她面门。
拓拔羽娴在马背上来了个漂亮的弯身,躲了过去。
那个人影纵身跳到了崖壁之上。
拓拔羽娴双脚在马背上点了下,身子纵跃而起,很快跳上了崖壁。
崖壁的顶部是平的,一个人站在前面,正是司马阳。
看到司马阳安然无恙,拓拔羽娴更加确定,下面就是陷阱。
“司马阳,你,到底在下面布置了什么陷阱?”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拓拔羽娴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这时,崖壁下面突然传来了吆喝声,拓拔羽娴急忙转身看去。
只见司马阳身边的侍卫李恒之手拿带着火球的羽箭,纵身跃起。
呼!
羽箭径直朝着曼罗伽而去。
曼罗伽满脸的鄙夷。
“黑夜中用火箭,这不是给我信号,生怕我不知道羽箭在哪里吗?还有,你的攻击速度这么慢,还想伤我,简直是笑话,哈哈哈,”
待火箭临近,曼罗伽手中长剑不住的在空中挥动。
那火箭被旋转的长剑削的火花四溅,好似黑夜里所放的烟火。
火花星星落地。
“蹲下,”司马阳突然跳到拓拔羽娴面前,将她摁了下来。
“你做什么,”被司马阳摁倒在地的拓拔羽娴,惊声说道。
轰!
就在这时,崖壁下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大地都跟着晃动了几下,崖壁上的石头纷纷坠落。
“这,这是什么?”拓拔羽娴惊呼。
急忙往崖壁下看去,只见刚才还成群的北凉高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接着,几条胳膊和腿掉在了拓拔羽娴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拓拔羽娴惊愕的闭不上嘴巴。
“北凉高手,已经被我团灭了。”司马阳望着崖壁下的燃烧的火焰,一脸平静的说道。
拓拔羽娴脸上的诧异更浓。
“也就是说,我带来的那近百高手,都死了?”
“除了命大还活着的,差不多吧。”
“这是什么武器?”
“你苦苦相逼,要我将它的秘方交出来,就是它。”
“火药?”拓拔羽娴惊呼。
“是的。”
拓拔羽娴下垂的双手微微抖了起来,越想越震撼。
就那么一声响动,近百条人命灰飞烟灭。
可怕,太可怕了!
又看向了前面的断手,断脚,拓拔羽娴的肚子里泛起一股根本压不住的恶心。
这些都是北凉勇士啊!
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拓拔羽娴快要倒下的那刻,司马阳一个闪身,将她抱了起来。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拓拔羽娴醒了过来。
忽觉身边有火光,她急忙起身。
只见地面上点着篝火,司马阳正在烤火。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座破庙,拓拔羽娴刚才躺的地方是草垛,上面铺着司马阳的衣裳。
“这是哪?”拓拔羽娴问道。
“位于鹿山腹地的一座破庙,你刚才晕过去了,我将你抱到这里来了。”
抱?
听到这个词,拓拔羽娴又问了句:“你是将我抱到这里来的?”
“你不是废话吗,你不省人事,我若不抱你来,难道你自己能走过来吗?说实话,你百斤的重量,抱着还有点吃力。”
“你,”拓拔羽娴拍了拍头,因为她想起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带领的北凉高手被团灭了。
想到这些,拓拔羽娴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司马阳问道,这个年代没有纸巾,不然的话,此时应该递一包纸巾过去。
拓拔羽娴擦着眼泪。
“一百人啊,就那么轰一下没了吗,可怕,太可怕了。”
司马阳本想说,世界上还有更厉害的大杀器。
太超前的东西,拓拔羽娴接受不了。
“司马阳,你也太可怕,太狠了。”拓拔羽娴又道。
“若不是你北凉苦苦相逼,我能用此法吗?”
“就算北凉不逼你,你也会用此可怕武器,不然的话,你发明这个做什么。”
“这武器不仅仅可以用于战争,其它方面也有用途。如果天下一统,它完全可以不用于战争。”
拓拔羽娴凝视着司马阳:“天下一统,你还想统一天下?难道你要灭掉戎真、灭掉北凉、灭掉吴国、灭掉西蜀吗?”
司马阳还不想展现他的宏图大志,淡淡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并没有说统一天下。你这次遭遇惨败,全军覆没,唯你独生,你哥,不会放过你的。”
拓拔羽娴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如此惨败,就算是亲妹,也会重罚的。
“所以,你别回去了。”司马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