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镜看着面前的小老头，浑身一股土腥子味，连连皱眉，脚步下意识退后。
山水仙君先是朝着虞瓷拱手行礼，随后面上露出和善的热情道:“且随我一同下界梳理地脉。”
小半刻钟后。
一身雪衣冷面的天镜跟在山水仙君身后，在九州各地巡视有无出现问题的山水脉络，然后施展术法将它们一一梳理修补。
有不少的脉络旁都没有生物，只是单纯的嶙峋沟壑，压根就不适合生存，却又是最难梳理和修补的位置。
更是没有半点功德入账。
她跟在老头身后，脑子一团糟乱，不明白自己堂堂天境司主，怎么会有一日沦落到这个地步。
还不如被零关在禁地。
呸！
还是出来比较好，至少遇见小白了。
前面山水仙微停了下来，手上起印，朝着地下探去，口中带着教诲的意味，“这位小友，您瞧，此处高山崎岖不平，乱石嶙峋，乃是地脉郁结，生灵难居。”
“只需要……”他语气平缓，就像是在介绍一份轻松简单的工作。
却被天镜打断了话语，“这又获取不到功德，更无生灵，管它作甚？”
“未来…未来总会有生灵来此居住的。”老头并不在意对方语气不好，只是解释道，“此界年岁尚轻，生灵数量一般，种类不够繁富，但是随着年月发展终将越来越丰满。”
“提前梳理好地脉，待日后繁衍到此，便能获得一处富饶之地。”
“那要多久？”
“此地位于西北，风沙阻险，想来兴许要数百年亦或者上千年会被生灵发觉。”山水仙君摸了摸胡子，似乎觉得那不过是一段非常简短的时日。
天镜:……
她平生第一次觉得，时间流逝竟然如此漫长，“将他们抓过来可行不？”
“唉，万万不可！”山水仙君赶紧阻止了她危险的想法，“凡俗之人故土难离，况且此地山高水远，不宜居住，即便来了人也是一个死。”
“最为重要的是，你我不能干涉其自由发展。”
天镜面色沉下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赚取点功德怎么如此困难。
若不是自己只剩下神魂，虚弱非常，否则定要将那名叫虞瓷的抓起来，用来威胁零，夺回位置。
虞瓷在天穹之上，看着底下天镜吃瘪，眼中划过一瞬笑意。
再考核考核看看，这家伙究竟是好是坏。
若是她按耐不住了，那不论是不是六姐过往的所谓朋友……
随后，虞瓷将目光落在看着水镜的胡六身上，语气有些认真地询问道，“六姐，你的神魂有损，你想不想恢复完整呢？”
胡六抬头，什么有损，她没觉得自己哪里有损啊。
“七七，我哪里缺少了吗？”
虞瓷微无奈一笑，也是，六姐自己也感受不出来，毕竟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六姐，假如有一日，你可以拥有更加强大的天赋，且对世间万物的理解更加深刻，识凡俗五味，你愿意吗？”
“可我如今天赋就很强了，也没有什么想了解的，你也陪在身边，已经很满足了。”胡六道，“不过，你要是希望我变聪明点，也可以，我觉得没什么区别。”
看着胡六一脸单纯，却又无比通透的双眸，虞瓷失笑。
也是，半魂的六姐才是六姐，魂魄全了，或许就成为过去的什么小白大白了。
“六姐，我有一个愿望，我将它送给你可好？”她说得认真，毕竟自己确实已然别无所求了。
爱的人不愿承认，即便许了愿望，也不过自欺欺人。
“愿望？”
“好啊，那我希望七七开开心心一辈子。”胡六想都没想，开口就道。
“嗯，也希望六姐开开心心一辈子。”虞瓷眸子微弯，笑得难得明媚温柔。
心中却开始因着想要守护的人，升腾起野心来，每个世界都不是固定安稳不变的存在，依旧会有摩擦和吞并融合。
例如修罗界的入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要一点点创建自己的班底，将仙灵界发展壮大，直到彻底没有威胁为止。
因此这条证道神路是必然要走的。
“六姐，你想不想和我一样，成为一界之主？”虞瓷忽然转身朝着胡六冷不丁问出一句，只要六姐也走上这条路，那么自己以后护住她的可能性就更加高。
她忽然想起自己从修罗界那个登阶者手里抢来的世界标记，不多不少，正好三枚……
若是给六姐，那么她就可以和自己一同试试了。
不等胡六回答，虞瓷就将那三枚世界标记直接打入胡六体内，教她如何炼化。
不论最终六姐想不想试试，她都可以拥有三个小世界的供养。
而那些小世界的归属都被虞瓷划分在自己的仙灵之下，因此也能够影响管控着。
胡六脑袋晃悠，看着脑海里突然出现的三个光点，好奇一点。
看见了一个车水马龙的世界，随后再一点，一块兽人世界展露眼前，最后一处标记则是一块妖怪世界，存在无数能力低下的普通小妖。
“这些是世界标记，六姐可以尝试花费时间慢慢转化，需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诶？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