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就算看不到,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李莲花并不想示弱,他想要公平和单孤刀打一场,赢得坦坦荡荡。
“哼,口舌之快!”
单孤刀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更何况,李莲花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李相夷了。
如今的李莲花,比纸老虎还脆弱。
一把短刀从下伸出,李莲花立刻退后避开,站定后嘲讽道;“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嗖”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单孤刀照面一劈,被软刃划伤了脸颊,寒光闪过又飞回李莲花手中。
两人手中都有两把兵器。
“你竟然没扔了吻颈?看来对师兄也不像你口中那样无情啊!”
看到吻颈,单孤刀反而笑了。
“哼,对待什么人,我自然要用什么兵器,你这样的人,吻颈再合适不过了。”
李莲花声音里带着愉悦,脸上却毫无笑意。
“李相夷,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自负!”
单孤刀不再逞口舌之快,而是使出十成功力纵身一跃,向李莲花砍出一刀。
耳朵微动,李莲花立刻闪身躲过,身后的一座凉亭瞬间被劈成两半,散裂开来。
轮到李莲花了,单孤刀成竹在胸,却只见眼前剑光闪过,李莲花身形快如闪电,化作一道道虚影,舞动着手中的少师。
动作让人几乎看不清,单孤刀腹背受到攻击,正在惊愕之际,突然胸前剧痛,李莲花收起少师,以双指代剑,将内力灌入他胸前几处经脉出,震断经脉,最后一掌打在单孤刀胸前。
单孤刀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连兜帽都没摘掉,孤身独立的李莲花,如同风中一朵孤傲的白莲。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李相夷,一定是你耍诈,你中了碧茶之毒,怎么可能赢我?不可能的!”
单孤刀衣衫凌乱破损,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指着李莲花痛声控诉。
“单孤刀,拿命来!”
就在这时,贺嫶梅动了,她终于找到了好时机,直接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匕首扑向单孤刀。
看着戴着红色斗笠的女人,单孤刀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登基大典这天。
过了一会,并没等来死亡的痛感,单孤刀睁开眼睛,有人握住了刺来的短刀。
“为什么?”
他不解地看着李莲花。
“你做什么,李相夷,竟然要救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贺嫶梅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不甘,她都快要成功了,“你怎么可以救他?”
“贺嫶梅,你听我……唔……”
一阵眩晕,李莲花站立不稳,也没放开手。
反而是贺嫶梅松手了,她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哐当”一声,短刀掉在地上。
“你怎么样?”
笛飞声刚刚结束战斗,一听到李莲花闷哼,立刻飞到身边扶住了他,看到李莲花手里流出黑色的血,直接出手点穴防止毒性蔓延,而后看向贺嫶梅;“短刀有毒,解药呢?”
“解药,没有解药,哈哈哈,这是我给单孤刀准备的,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贺嫶梅掀开斗笠,露出底下那张满是疮痍的脸庞。
“你……”
笛飞声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张脸上他只看到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
根本就是面目全非,这还是角丽谯那张魅惑天下的脸吗?
“怎么了?”
李莲花靠在笛飞声肩头,他眼睛看不到,但能让笛飞声情绪有所波动的,一定不是小事。
“主人,她的脸上全是尸癍。”
脑海中响起一道细细的声音。
“尸癍?”
李莲花很疑惑。
“是!”
笛飞声应了声,他现在都没去想李莲花为何知道。
“啊……”
因为暴露在阳光下,贺嫶梅疼得不行,满地打滚,就算如此,她也没有想去捡起斗笠戴上。
说时迟,那时快,李莲花伸手一抓身上的斗篷,甩出去,直接落在贺嫶梅身上,遮住了她。
在斗篷下缓缓抬头,她这才看清李莲花现在的模样。
一身蓝色外衫轻薄飘然,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纱,站在那里面色白得不像活人,手上的伤口流着黑色的血,黑色顺着他手上的经脉向上蔓延进袖子里。
“主人”,封磬见李莲花受伤,他懵了,清醒后立刻走到李莲花面前,“她身上这的确是尸癍。”
“可有解法?”
“她并不是这身体的主人”,封磬自从知道了贺嫶梅的秘密后,便知道有这么一天,“是以不能如常人一般活着。”
“我不在乎,我只要单孤刀死!”
贺嫶梅自从知道孙家灭门后,便心灰意冷,后来东方青冢为了救她而死,她更是对活着没了期待。
“主人,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办法就是让她和圣女换回来。”
“换回来?”
“不错,各归其位。”
李莲花想起角丽谯,“你带她去断云峰,那株最特殊的异形梅树。”
“我?”
封磬受宠若惊,这是第一次李莲花没有反驳他。
“即刻动身,这件事除了你,恐怕没人能做到。”
“我不走,我要杀了他!”
贺嫶梅披着斗篷摸到短刀,再次起身。
“住手!”
被封罄一把抓住手腕,短刀又掉在地上。
“快走!”
“是!”
封磬拉着贺嫶梅要走,贺嫶梅不肯。
“李相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不杀他?”
“抱歉”,李莲花实在对单孤刀下不了手,转而看向封磬,“走!”
“是!”
封磬一把打晕贺嫶梅,唤来封瑶,让她背着贺嫶梅走。
封瑶只来得及看李莲花一眼,甚至都没来来得及说话,就被封磬催着走。
“李莲花,母痋我带来了。”
和方多病一起来的还有李望舒。
“爹爹!”
飞奔到李莲花身边,抱住他的腰,李望舒很心疼李莲花。
“望舒,你来了!”
“嗯!”
李望舒是偷偷来的,一开始李莲花不许他进宫,他求了方多病才跟着进来的。
“李相夷,有母痋在,我还是赢家。”
单孤刀躺在地上,看着方多病手中装有业火母痋的盒子,怒道;“逆子!”
“别管他”,方多病看向李莲花白纱蒙眼,手流黑血,“要现在取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