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们……”
“我们成婚了!”
笛飞声见李莲花吞吞吐吐,直接说出了实情,他们二人在一起又不是见不得人。
“什么?”
五个字而已,方多病却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
“你们,你是说你们两个人……”
他倒不是什么古板的人,成婚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对哦,他们两个没有父母!
“有什么问题吗?方少爷,门在那儿!”
笛飞声指了指门,他已经忍够了。
“等一下”,方多病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糊,他理了半天,“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你和笛飞声,两个大男人……”
“对啊!方少爷,你耳背吗?”
笛飞声没好气地道。
“对啊,这个还要从我们被角丽谯抓了说起,断云峰上我被关在铁牢里,阿飞更惨,他被角丽谯挑断手脚筋废了武功,还被下毒了……”
李莲花越说越起劲,方多病坐下听着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心情也是起起伏伏好几遍,为他们二人担惊受怕好一阵。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中了南亦香,所以才在一起的?”
方多病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件事。
“额……”
李莲花瞥了一眼笛飞声,深吸了口气道;“不是,我们其实十年前就……”
“十年前?”
方多病眼睛滴溜溜在两人身上转,却发现笛飞声嘴角翘了一点。
“这么说你们是真的成婚,真的在一起了?”
他挠了挠头,懊恼起来,这俩人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他现在都没地方去买贺礼给送人。
“怎么了?”笛飞声难得语气好了一些。
“没什么”,方多病这次不用催,直接起身离开,“你们早些休息吧!”
出门的时候还一头撞在门框上。
方多病离开后,李莲花赶忙挪到笛飞声身边,揪着他的衣服,“阿飞,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生气,我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我没生气!”
嘴上这样说,笛飞声的拳手却紧紧攥着。
“我知道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我们成婚了,这事自然是要让人知道的,再说了,要瞒也瞒不住,当初断云峰上那么多人,说不定早就传遍了。”
李莲花直接搂住笛飞声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我这不是怕你的名声坏了吗?”
“我不在乎。”
感受到李莲花的气息,笛飞声松开了拳头,“方多病说的没错,成婚这样的大事,应该告诉亲朋好友,金鸳盟我会通知的,你师娘……”
“我……”,李莲花起身看向笛飞声的眼睛,“阿飞,我害怕,我不敢回云隐山,怕见师娘……”
“我知道,我都知道”,笛飞声握住他的手,“我陪着你,你师父去世这十年,她一个人很难熬的。”
“可是我的身体,我怕她再经历一次难以承受的痛苦,还不如……还不如就不回去,反正再过一段时间我也……”
“不”,笛飞声捂住李莲花的嘴巴,他很怕那个字,“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忘川花救你的。”
“你不知道……”
我的身体就算有了忘川花也恢复不了了。
“相信我”,捧起李莲花的脸,笛飞声轻轻给他擦去眼泪,“好不好,相信我!”
“嗯!”
终是不忍拒绝,李莲花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天亮后,三人一同赶往寒水寺。
其实李莲花也很急,何晓惠失踪已经好几日,虽然现在并没出事,但多一日找不到凶手,她的危险就大一分。
寒水寺现在的主持法号辽远。
在禅房见到他的第一眼,李莲花几乎就可以确定他是凶手了。
他的身后飘着几名面带怨色的女子虚影,无一例外都是妙龄。
几人客客气气问好后,方多病还没来得及开口,李莲花突然扶着额头靠在笛飞声身上。
“大师,我有些不舒服,不知能够借你这间禅房休息一会。”
笛飞声赶忙扶住他,为了不惹麻烦,他一离开断云峰,整日里都戴着半截铁质面具。
“李……你又头晕”,方多病也赶忙扶着他,“辽远大师,你看……”
“既然李施主不舒服,贫僧的禅房便借你一用”,辽远自动带着方多病和笛飞声出了门。
他们一离开,李莲花从榻上坐起身,朝着这几名女子的虚影拱手行礼。
“你能看到我们?”
为首的正是他昨日在义庄见到的那名女子。
“正是,不知几位姑娘是如何遇害的?我正和几位朋友调查这件案子,对了,你们见过何庄主吗?”
“你是说天机山庄的何庄主吗?”
“正是!”
“她被绑到一个矿洞里了。”
“矿洞?”
“对,这座小远城有不少矿洞。”
“你们知道哪个矿洞的位置吗?”
“知道”,为首的女子神色哀怨,“这位李公子,这个和尚是假的,他还有个弟弟,我们都是被他兄弟二人害死的。”
“有兄弟?”
“对,他弟弟身中剧毒,他便找来年轻女子,用玉女桥功法将毒过到我们身上,我们不过是些普通女子,自然受不得这种剧毒。”
“阎王娶亲也是他们搞出来的吧?”
“对,小远城死去的少女都是这俩兄弟害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女子摇了摇头,“我们平常在家极少出门,只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叫李枭,一个叫李雄。”
“牛头马面?”
“什么牛头马面?”女子们面面相觑。
“他们在江湖上的名号。”
“李公子认识他们?”
“十年前见过,刚才一下子没认出来,那他弟弟呢?”
“他弟弟是城中的薛郎中!”
“郎中?”
“对,他们的身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那他们……”
李莲花还想继续问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
辽远被人直接跌在地上。
李莲花都被吓了一跳,更不用说几名女子。
笛飞声摘了面具,神色森冷地站在门口盯着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