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冢不顾一切,挡在梅树面前,怒视着角丽谯。
“角大美女,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树痴”,李莲花生怕角丽谯暴怒,这东方青冢性子执拗,“不如这样,你也带上他,他很会养梅树,说不定有了他,到时候你和笛飞声成婚的时候,梅花会开呢?”
李莲花笑意盈盈说着好话,顿时让角丽谯心情好了不少。
“那就带上吧!”
附近渔村一户人家中有几个生人。
方多病醒来的时候是白天,他一睁眼只觉头疼得要死,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从床上起身后,才注意到身边站着几个问神阁弟子,个个脸色都很黑。
“我头怎么这么疼啊,这里是哪里,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方少侠,你莫要生气,这都是李神医安排好的,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安全。”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领头者开口道;“之前角丽谯带人上了问神阁,李神医不得已将你迷晕,让我们从密道带你离开。”
“角丽谯……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不过李神医交代,我们还要在这里避几天,最好和他们错开,莫要让角丽谯抓住你。”
“李莲花怎么每次都这样?”
揉着自己疼痛的脑袋,方多病只能独自懊恼。
他每次都是被保护的那个,无论谁,都将他当成一个孩子,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对了,这是你的尔雅剑。”
尔雅剑被递到方多病手中,剑穗和做自己之前的不一样。
“方少侠好眼力,李神医特地将你要送的信用细长的薄纸写好,卷成细绳状编成了这条剑穗。”
“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方多病摸着剑穗,上面还系着一块玉佩。
“李神医说了,以防万一。他让你尽量走大路,不要走小路,若是碰到危险,一定要先跑,你的武功不行,他给你的内功心法你一定要好好练。”
“他怎么这么啰嗦啊,知道啦,知道啦!”
方多病打断问神阁弟子的话后,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他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哦,还有”,那人想了一阵,“他说,让你不要担心他,他会照顾好自己,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要多关心家人,送完信最好回家一趟,不要让家人担心你……”
“真是啰嗦”,方多病一拍床板,“什么叫关心家人,他不也是我的家人吗?比我娘还啰嗦,不过真的该回家去看看了。”
按照李莲花的嘱咐,过了几日,方多病才动身,他明明很小心了,但还是被李莲花说中了。
在一家客栈用饭后,没吃几口就失去了知觉。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在架子上,眼睛还被蒙上了。
“醒了啊?”
一道带着沧桑味道的声音让方多病不禁心中一震。
这个声音他很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绑我?还有,干什么蒙着我的眼睛。”
因为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方多病根本不清楚时间和地点。
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交出李莲花写的信,我就告诉你答案。”
“信,什么信?”
方多病装傻的样子虽然傻,但是单孤刀一个字都不信。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撒谎。
“哼,你一定在想,我是如何知道的,很简单,问神阁内出现了叛徒。好了,只要你交出信,我就放你走,行了吧?”
“你休想,你这个……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是不会出卖朋友的,那封信对你很重要吗?那看来李莲花说的没错,他上破刃榜这件事是你害的,是吗?”
“与你无关,你一个堂堂未来驸马,为何非要搅进来这些江湖事中,乖乖做你的驸马不好吗?”
“哼,我也送你一句,与你无关,你谁啊,管这么宽,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又没吃你家大米,要你管?”
方多病见对方不讲理,他也开始耍赖了。
单孤刀拿出一封信,其实他已经搜过方多病的身了。
“你身上的信件也不难找嘛!”
单孤刀当着他的面打开。
“原来他真的打算将我的事情全部告诉百川院啊”,单孤刀眉头微微皱起,“看来我之前对他手下留情,是错的!”
“手下留情,你都要害死他了,还手下留情?你……”
“啪”的一声,打断了方多病的话头,也打歪了蒙在他眼上的黑布。
“你……你是……”
单孤刀的面容和十年前相比,有些老了,但方多病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小时候,单孤刀经常去天机山庄看他,还总是训斥他,骂他是废物。
“不错,我就是你的父亲!”
“你有病吧,胡说八道什么呢?”
方多病只当单孤刀脑子坏了,开始四处打量。
他身处一处昏暗逼仄的牢房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窄门,满是泥灰的墙壁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泥土地面坑坑洼洼,墙边铺着一些茅草,散发出刺鼻的霉味。
空气中弥漫不散的血腥味让方多病有些反胃,看向单孤刀的目光越发不善。
“你这个逆子,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杀了你了。”
单孤刀打从心里看不起这个从小就体弱多病儿子,何晓兰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
当年他一心想要威震天下,对她确实有所忽视。
他也想过补偿她,谁能料到她会死呢?
“我方多病是方尚书和天机堂庄主的儿子,江湖上谁人不知,你谁啊,别乱认亲戚!快点放了我!”
方多病挣扎了几下,奈何绳索太紧了,他根本挣不开。
“啪”
又是一巴掌。
单孤刀面色沉如墨水。
“你有病啊,老子都说了,我有爹有娘,你要是脑子坏了,就去找大夫,不要到处发疯。”
“看来你闯荡江湖这些日子,什么都没学到啊”,单孤刀勾起嘴角,“李相夷什么都没教你吗?”
“李相夷,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