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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司空远山的话,在场众人都沉默下来,随后司空远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低落,反而怒瞪着顾依然,冷笑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是筠儿,那么你告诉我,为何你的魂魄,反倒不认识你这个本尊。”

面对司空远山的质疑,顾依然沉默不语,随后顾依然笑了笑,抬起脸来看着司空远山,平静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手,倒是我失算了。”

顾依然这样平静,似乎并没有被人戳穿的羞耻,在这种关头说这样的话,也算是默认了司空远山对他的指责。

司空远山心中松了口气,随后看着顾依然道:“你犯下诸多恶行,罪无可恕。还妄图将神殿拉下水,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当初我们就不应当顾念着筠儿的情面,没有将你的魂魄打散,如今才造成今日恶果!”

听到司空远山的指责,顾依然笑道:“你们后悔的不是你们滥用私权蒙骗百姓,不是你们乱杀无辜,涉及坑害毁人名誉,而是怨恨自己当初毁的不够彻底是吗?”

“你若仇恨当初的事。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一旁的秦昭明沉声道:“你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你知不知道如今大雍的局面是何等危机,你在这时候将雍皇杀死!无异于是将这一国的百姓都推入了深渊之中。顾依然,亏你还口口声声自诩为正义?”

顾依然嗤笑一声,看着他们道:“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随着动手两个字出口,磅礴的元气将周遭之人都席卷,司空远山和秦昭明同时出手,把周围旁观的侍从们都送出了大殿之中,而顾依然则被柳阳挡了下来。

非得如此不可,要不他们四个如果就在这里打起来,屋子里还指不定要死多少人。他们动动手指,对于那些成丹和聚气修为的侍卫可都是一场灾难。特别是太子,本来就身份尊贵,且在这时候,更是万万不能出纰漏的。

这场战争虽说可怕,但也确实乏善可陈。化真与化真也是有不同的。顾依然不过是刚刚初入化真期,剩下三人相比,哪一个她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三人联手?

因此顾依然很快就露了败象。

不过司空远山秦昭明柳阳并没有秉承速战速决的意图,对其动手只是想将其活捉。这才让顾依然多撑了一段时间,不过也只是勉强多撑一刻钟罢了。

很快,三人便捉住了顾依然,将其捆缚好压在地上。

顾依然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不过在场众人个个看着他凄惨的模样,眼中却只流露出了快意。

顾依然支撑着身体,看着司空远山冷笑道:“看来,我到底是落到你们手上了,不过那又怎么样?雍皇毕竟已经死了,我虽说是白来这世界一遭,也到底是报了仇恨,既然被捉住了,那么愿赌服输,来吧,给我个痛快吧!”

见到她这副样子,司空远山和柳阳都恨得牙关紧咬。不过此时绝不是杀死顾依然的时机。

司空远山示意柳阳道:“将他先关押在神殿的后山中,那里有一处水牢,与外界隔绝。先将她关到那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相助,居然能让她这一抹孤魂野鬼夺舍国师。”

随着顾依然被押解了下去,刚才被护送离开大殿的众人又缓缓走了进来,为首的太子面色犹豫着道:“如今父皇已然故去……群龙无首,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他这话,柳阳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他冷冷的盯着太子 ,随后道:“为避免恐慌,这事先不必透露,对外只说陛下病重。由太子监国。当务之急还是先应对天梯之变。”

听到柳阳的话,太子面上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将这情感压到心底,低声道:“一切都听皇爷爷的。”

犹豫了一下后,太子又问道:“另外机阵司那边要怎么处置?”

像是为了强调自己有脑子,他还煞有介事的分析起来:“他们的领头人就是司空——顾依然,万一他们知道顾依然被囚禁,不肯衷心的替我们干活,要怎么办?”

柳阳凉凉的看着太子,压下心里的情绪:“如今你也是个大人了,不用总像个孩子一样毫无主见,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先退下吧,我和两位大人还有要事相商。”

太子被柳阳的目光看得额冒冷汗,赶忙低头退了出去,看着他的身影,柳阳眉头却是一刻都没有松开过:“这样的蠢钝之辈竟是一点也不像他父亲,甚至都不如他妹妹。”

想起自己的侄子,柳阳心中又是一阵心疼——那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侄子呀:“顾依然给我查,狠狠的查,用尽手段也得让她给我把幕后黑手吐出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竟然敢在大雍的土地上刺杀了大雍的皇帝。”

见到柳阳如此心疼,秦昭明叹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司空远山则是沉声道:“我就不该信他们这些女人都是一样的,阴险狡诈之徒不值得信任,依我看来,也无需再指望他们什么了,还是应当提前是女大学,再次修补寻天万象。”

“你……”听到司空远山的话,秦昭明愣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着司空远山,他面上的痛心丝毫不比柳阳少。看到老朋友这副样子,他嘴边的劝诫也只能咽了下去。

柳阳抿唇:“雍皇被刺杀是桩大事,消息不可能瞒太久,如今也正好可借圣女大选,将这件事压下去。”

听到柳阳的话,秦昭明心中顿时明了,二人这是将丧徒之痛也算到了顾依然头上,进而牵连到了整个机阵司,更甚至是……大雍中的所有女修行者。

其实若是平心而论的话,秦昭明还是更希望将阵图改版,让寻天万象日后都不再需要祭品——要不每年折损这么多青年才俊,他心中也是痛惜的。

但以他阵法大师的造诣,他研究这么多年,尚且没有头绪,那些普通百姓中纵然有个别能人,又怎么可能撼得动寻天万象这么大的一个阵法呢?这改版之事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而相对的,若是阵图泄露,那么圣女大选的计谋就算彻底废了,他们也不可能再用圣女大选的借口去诓骗那些无知少女献祭。他当然相信大雍是有有血有肉的,可是面对滔滔大势,又有多少人会愿意献出生命。如此综合来测算的话,还是圣女大选的祭祀更为划算些。

这是从大局的方向去分析的,从私心里,秦昭明知道,他现在劝说他们二人改变主意希望也渺茫。

他们两个人一个失去了侄子,一个失去了弟子。心中正是仇恨燃烧的最旺盛的时候。这把火让他们心中的恨已无处发泄。秦昭明劝不动他们。

如今这个局面怕是也只有顺从了。

想到这里,秦昭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看着柳阳和司空远山道:“这件事情你们二人做决定吧,我想闭关冲击一番化真后期,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秦昭明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已经不反对了,在这种事情上,不反对就是赞同。

见秦昭明也同意此事,柳阳对着司空远山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司空兄了,我这就去安排礼部,为先皇……筹备祭礼,为新皇登基做准备。”

等到柳阳和秦昭明各自离开,大殿之中顿时冷清下来,只剩下经过一场激烈争斗后的一片狼藉。而此时,司空则凡缓缓从大殿门外走进,目光呆滞的看向司空远山。

“凡儿……”司空远山也看到了司空则凡,他哑着嗓子,轻声呼唤他的名字:“过来,孩子。”

“凡儿……”司空则凡念叨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带了嘲讽的笑意:“这是我的名字吗?师祖,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骗顾依然的对不对?”

司空远山抿唇,只是看向司空则凡的目光中带着悲悯。

接触到这样的目光,司空则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有些踉跄,可却又很快站稳了:“师祖?或者我应该叫你师父?我到底是谁?我到底算什么?!”

司空远山看着司空则凡,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终,他看着司空则凡逃离的背影,只留下无奈的一声叹息。

司空则凡马不停蹄的离开了神殿的大殿,他几乎像是一只射出去的箭,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飞入了黑夜之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只是觉得身上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他必须要找一处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地方,能够让他看清自己的地方,不管那是一条河,还是一面镜子,甚至,是一个坟墓。

“主人!您不要再跑了!”一个身影冲了出来,拦在司空则凡面前,那是一种不顾自己死活的懒惰,他没用任何元气护住自身,以他现在的处境。若是司空则凡直直冲上去,他甚至有被撞成血肉碎块的风险。

司空则凡停住了脚步,直直的看向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司辛:“司辛。”

司辛见他终于停下心中松了口气。他们二人之间的修为差距已然很大了,这样冒险,在司空则凡面前稍有不慎,他怕是连全尸都落不到。

但那又如何呢?保护司空则凡本就是他的职责,哪怕为此死去也在所不惜:“主人!如今外面局势混杂,许多人都盯着神殿,您千万莫做失格之事。”

“主人?”司空则凡静静的看着司辛,忽然笑到:“司辛,我好像忘了,你们这十二个暗卫,是我六岁的时候师父送给我的,从那天起你们就忠心不二的跟着我,他们拥护我为少主,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句“少主”,一直都以主人相称……司辛,你作为你们中的领袖,好像知道的确实比我想的多。”

司辛面色一凛,神色中透着几分苦涩:“主人……我……”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司空则凡直接拆穿了他,没留一丝情面:“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只是师父的傀儡,我不过是他一缕残魂所化!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拿我当过主人,你心中真正的主人一直是他!果然啊,怪不得每次你总会先执行他的命令,你不是什么奴仆啊?你是他派来监视我的吧!”

“主人!”司辛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一膝盖跪在了地上。与坚硬的地面接触时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不难想象跪的有多重。

可是司辛已经顾不得疼痛,只是抬起脸来,脸上满是急迫和苦涩:“我不敢欺瞒主人,我曾经将我的本命精血给了国师大人,因此我能从你身上感觉到它的气息,也隐约有些猜测,可是我对主人您绝对是忠心耿耿,没有任何异心!”

“不仅是我,就算是国师大人,他对你也绝无恶意啊!”

何止是绝无恶意,简直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来者的好。就算是再亲密的师徒,也没有哪个师父会为了帮助徒弟疗伤,不停的让渡属于自己的本源真气的。就算是亲生父子,也没有哪个父亲有这样的仁慈之心。

原本的司空则凡想起司空筠的这些好来,只觉得心中柔软。他虽然在父母亲人上有些欠缺,但好在有这么一个师父,因此哪怕师父有很多作为,都违背了他的想法,他还是强行忍耐着,哪怕他根本不想当国师,不想被束缚,可是为了师父,他还是忍让退步了许多。

可现在呢?

司空则凡听到司辛的话只是冷笑:“他需要有什么恶意呢?我不过是他选出来的一个傀儡,他自己不愿意承担果是这个责任,就像缩头乌龟一样,他还不如缩头乌龟!缩头乌龟至少知道要顾好自己的壳,他可倒好,从外面抓了只狗回来,往里面塞了点自己的魂魄,就当神殿的看门狗养着了。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等到我继承国师之位就立刻将我甩到一边,他自己就可以无事一身轻了!他有想过我吗?有问过我吗!”

司空则凡越说越激动,眼见着几乎带了杀意的看向地上的司辛:“我告诉你,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谁也别想掌控我,我原本敬重他是我师傅。感念着他的养育之恩,所以才处处忍耐!可是如今,是他欠我的!别再拦着我,否则我连你一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