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珠子里的东西,会是‘希‘吗?
“你知道‘希’,是哪个字?”
方翊抬眸看她,“就是你名字里的希。”
原来她的名字,不是稀世珍宝的希,也不是希望的希,而是一种新物质……
如果说爸爸用‘希’给她取了名字,那是不是就说明,在她还没出生之前,他们就已经在着手研究着这项科研了?
那,跟‘希’有关的故事,是不是还要往前追溯好远好远……
“希语,”方翊抬手抚上陆西雨的脸,小心翼翼问道:“你周末都在干吗?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打你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她周末忙得团团转,哪里还有时间来敷衍他?
陆西雨偏开脸,把一口鱼肉塞进嘴里,语气冰冷:“我在查我爸爸的案子。”
她爸爸的案子,方振再三交代,他们小孩不要去碰,这里面的危险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方翊有些心急,但他不敢表露出太多,“所以你总是受伤,就是在查案时遇到了危险,对吗?”
他抓起她的手腕,用了几分力,“不是说要带上我吗?我能帮你打架。”
他又翻出他手机上获得表彰的照片,置于她面前,重声道:“真的,希语你看,我已经通过了拳馆的所有考核,跆拳道也练到了九段。我有能力保护你。”
照片上的方翊,高大,俊逸,凌厉,再也不是以前要跟她窝一个被窝的小男孩了。
这些年他果然成长了很多,没有她的相伴,他也依然踏上了一条星光璀璨的大路。
“还不够,”陆西雨收敛眉目,“你还不够强。”
这样的方翊也许能横削邓魁,但若对上战司空,也只能算做小趴菜。
“你能保护我,但真正遇到危险,你能做到全身而退吗?如果不能,那就继续回去练习。”
舅舅的死,是她心里永远也抹不去的负疚。不管方振究竟与爸爸的死有没有关系,他的儿子方翊都不该被卷进这场迷雾重重,又危险的局里。
况且,她命运多舛,接近她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她不想伤害方翊,唯一的办法只有远离。
手机收到时望的信息:芯片已经修好。
“方翊,”陆西雨放下手里的碗筷,“以后不要再给我送饭了,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已经不是同一类人,而且……我也并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关系。”
“方翊……离我远一点,我们到此为止。”
少时的情谊,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希语!”方翊拉住陆西雨的手,仰望着明眸告诉她:“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休要用任何理由推开我。”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你要怎么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抽出手,陆西雨又恢复了那个凉薄的少女。
离开操场经过转角时,余光瞥见一块被踩踏凌乱的草地,这里……刚才有人?
时家小院,陆西雨买了上好的茶叶和好多零食,可惜爷爷和时小梦都不在。
“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时望看着那些东西有些不开心,他不喜欢陆西雨总觉得心里亏欠他什么。
“最近兼职赚了些钱,就想着能让爷爷和小梦开心开心,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随便买了些。”陆西雨翘唇浅声笑了笑。
“做什么兼职?辛苦吗?”领着陆西雨去房间的路上,时望问。
“弹钢琴。”陆西雨简单答道:“还好,不怎么辛苦。”
“你喜欢弹钢琴?”时望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钢琴是高级乐器,会弹钢琴的人都不简单。
他们坐在琴凳上,抬手抚下琴键的身姿尤其优雅,优秀的他们堪比王子和公主。
“嗯,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教我了……”
一说到爸爸,陆西雨眼底又不经意溢出一抹忧伤。
时望知道陆西雨的爸爸死于非命,她没继续说下去,他也就没有追问了。
跟上一次凌乱的房间比起来,这次时望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连数据线都全部束成了束,零件归纳得整整齐齐,手办都按高矮大小顺序摆了……
看到这一幕,陆西雨有一种回到爸爸工作室的错觉。
“里面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了,除了我们上次看到的视频,还有一段很长的故事。”
时望打开笔记本,把芯片插进卡槽。播放视频前,他沉默地看了陆西雨一会,“不是什么可怕或者什么不好的故事,但你还是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究竟是什么?还需要他这么郑重地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电脑屏幕里嗞嗞响了几声,然后就跳转到一个冒险小队拍摄的冒险视频。
漆黑一片,只有一抹灯光照亮前面几个人的背影,其中有一个妙龄少女,她身材高挑,高扎的马尾几乎碰触到头顶的石壁。
她的身姿……怎么那么像妈妈?
视频里响起一个男人激动带着低磁性,且对陆西雨来说感觉很熟悉的声音:“现在的时间是****年,五月二十八日,早上八点。是的,之所以前面漆黑一片,是因为我们正在探索一个神秘的山洞。”
探照灯应着男人的声音往周围照了照,四处都是嶙峋的石壁,脚底下渗着地下水层。
在他们的前面,是连光都照射不透的漆黑尽头。
“看见了吗?”男人应景地嘶了声,“黑洞都没这么幽深,好可怕~”
这时,旁边一个男人骂咧道:“少坤,你能别烧了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少坤……果然是她的爸爸叶少坤。
“不行,”叶少坤较劲般地笑道:“你这胆子连女人都不如,怕?怕也忍着。你说是吗?婉婉。”
婉婉,爸爸总是这样唤妈妈……
镜头晃了几下,她爸爸应该是被旁边的男人打了。然后前面扎马尾的女人回过头来,对他们都“嘘”了声。
果然是她五年未见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