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些人迟早会要遭到报应!”祁源松了手,愤慨骂道。
“报不报应我不知道,”张显理了理被祁源捏皱的白大褂,道:“我只知道,你若坚持与他们作对,只有被弄死的下场。”
祁源暴躁地踢开凳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陆西雨在张显出来之前躲到了转角,等他离开,她又折回到办公室门口。
“I have been exposed。they are looking for laboratory。”祁源在打电话,电话那头应该是一个外国人。
我暴露了,他们在找实验室。
陆西雨捕捉到祁源电话里的关键信息。
“I'm sorry,they are too cruel,For self-protection,I told them about——”
电话被突然打断,从转角走出来的女护士对陆西雨扬声喊道:“你在这里啊!病房里来了人,好像是个什么助理,正找你。”
陆西雨掩着鼻尖应答一声,看到祁源警惕地收了手机,坐到医师位上,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陆西雨走进病房的时候,小王正在病床边守着他家少爷,看到陆西雨进来,他张着一双眸子有愣了好几秒。
“我叫陆西雨,在你家少爷车上见过的。”陆西雨提醒道。
小王还是愣着。
陆西雨坐到病床上,对着他哂笑一声,“骆南载的女生太多,所以你忘记我了?”
闻言,小王立马着急辩驳:“我家少爷的车从不载别的女生。”
“抱歉,陆小姐……我一时没认出你来。”小王盯着她胖乎乎的脸道。
靠!唐突了——
陆西雨这才想起来,自己肿成猪头的脸,也难怪小王看着她一时迷茫。
她把医生开给骆南的药交给小王,交代道:“你家少爷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需要先离开。”
“陆小姐——”
陆西雨停住步子,转身道:“医药费我已经交了,剩下的,我明天再来结。他要是醒了没事,就要他赶紧出院,我供不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小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他只是想问一下他家少爷的情况,怎么就变成讨债的了?
而且,他家少爷身体矜贵,怎么能就急着出院?
陆西雨赶到酒吧,天已经黑了。酒吧的灯霓虹闪耀,里面动荡的音乐已经响起。
今天的客人确实比以往要多,卡座基本已经全坐满了。清一色的俊男靓女,凭衣着和气质,能看出大部分都是富家公子哥和小姐。
陆西雨戴好口罩,向歌舞厅后台走去。
“阿辅!你不来我们如何能完成演出?”弹电子琴的美女正表情焦虑地对着电话里道:“舞台不能没有主唱,我——”
然而电话那头根本不给她劝说的机会。
美女对着其余的伙伴无奈地摊了摊手。
“阿音姐,要不就你来做主唱吧?除了你和阿辅哥,我们中没有一个能唱的。”
“是啊,阿音姐唱歌一点也不比阿辅哥差,阿音姐,你上!”
……
团队的一些伙伴支持道。
“可我不能一边唱歌一边弹琴,这样舞台效果就大打折扣了,”阿音发愁道:“今天的顾客都是来自各地有身份地位的人,我们怠慢不得。”
“那这可怎么办?伴个舞打个鼓我们都能行,唯独弹琴只有阿音姐才会。”
伙伴们皆无计可施。
此时陆西雨走过去,道:“弹琴……我会一点,也许能帮你们。”
“你是谁?”团队里一个短发女生问道。
阿音端详着陆西雨,柔声道:“只会一点……恐怕不够。”
“美女,我们团队的琴手位置可不是什么会一点就能坐的,而且今晚的演出很重要,绝对不能出差错。”另一个长发美女对她告诫道。
酒吧外坐着的那些个公子小姐们,只怕没几个好相与的。作为要在所有人眼前亮相的歌舞团队,可想而知他们心里此刻面临的压力。
陆西雨缓缓道:“我叫陆西雨,是扬哥要我过来帮忙的。我只会弹琴,其他的都不会,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合适,那就算了。”
“呵!架子还挺大!”团队里一个男生道:“我听说过你,你就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而已。”
“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服务员有什么资格可拽的。”
“?”陆西雨:我拽了?
“还扬哥,扬哥从不下楼,怎么可能会认识你?”
好吧,原来问题在这里。
陆西雨暗暗扶额,这陆扬不愧是妖孽,这些个咬字精,连这么个醋都要吃。
刚要转身离开,阿音叫住她,“等等!”拽住她的胳膊,轻柔道:“先帮我救个场,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阿音姐!”几个反对的声音顿足,“这样会毁了我们乐队的名声的。”
“都住嘴!”阿音厉声斥他们:“你们要是有本事就给我上啊!啥也不会,撵人倒是厉害!”
“别理他们,走,先跟我去试一首曲子。”美女裙摆一挥,拉着陆西雨向舞台上走去。
随着阿音和一众美女的出场,整个酒吧大厅响起了尖锐的欢呼声。尤其是男生的吼叫和口哨声最为嘹亮。
“不要紧张,”阿音把陆西雨妥帖地安置在电子琴旁,极力安抚道:“屏幕里有我本场要演唱的曲谱,你跟着来弹就好了。如果遇到不会的,就掐掉,你放心,其他乐器的音乐声很大,会盖过去的。”
“我知道了,阿音姐。”陆西雨端坐在电子琴旁,抬手触碰琴面上的平板屏幕,大略看了一下她今天晚上需要弹的曲目。
二楼包厢,陆扬站在放下来的帘幔前,搭靠在沙发靠背上洁白修长的手指尖一支香烟燃出闪亮的烟火。
“我说陆扬,你干吗要挑这个节骨眼把嫂子放出来?那些京城来的公子小姐可都不是善茬,你就不怕他们给你来个饿虎扑食?”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江临渊手里执着杯酒对陆扬道。
“这是我给她的舞台,她的观众自然要高人一等。”陆扬喑哑着声音,望着楼下的身影缱绻道。
江临渊嗤一声,讽刺道:“遮住太阳,换上月光,还在装什么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