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
陆西雨在心里嗤了嗤,确实很穷,这句话提醒着她还得要努力去搞钱,只靠周末在酒吧和餐厅上班赚的钱根本不够,连交下学期的学费都不够……
“去死”?
这是舅妈常挂在嘴边对她说的话,因为舅妈憎恶她。这让她又不自觉地想起了算命先生的诅咒,想起她是陆家镇那个人人厌弃的灾星。
心情好糟糕……
陆西雨神色漠然地整理着自己的书,林芝芝和王逸走进教室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学校里发的书都在,但少了从图书馆借来的那两本。
陆西雨到桌肚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又挪开桌子往四处找了找,依然没有。
“还有什么不见了?”顾煜轩问她。
“少了两本书。”陆西雨答着,眼睛盯向各处的角落。
顾煜轩往附近同学的书山上看了看,最后在张雄的桌面看到一本蓝壳的《函数精解》,书的一角他似乎先前在陆西雨的桌上看到过。
“是不是那本?”顾煜轩敲了敲陆西雨,示意她看过去。
除了《函数精解》,还有那本白壳的全英文书,正好都在。
陆西雨对他点点头,朝着张雄走去。
她敲了敲张雄同桌的桌子,对张雄桌上的书指了指,然后摊开手掌,道:“把书还给我。”
张雄哼了一声,拿着那两本书咧嘴笑起,“是你的吗?你不是学渣吗?怎么看地懂这么高深的书?”
陆西雨没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冷沉冷沉地道:“把书还给我。”
“吆~”赵力起哄道:“没想到陆酸酸还挺酷地嘛~”
“啧啧啧,”伍明泽啧道:“这么带劲,搞得我都喜欢她了。”
“哈哈哈……”班上的同学哄笑起来。
“都住嘴!”顾煜轩大声吼道:“张雄!把书还给人家!”
张雄偏头看了一眼顾煜轩,“我说班长,你是不是喜欢她啊?怎么每次都帮她们?她都没证明这书是她的,我为什么要给?”
“书是图书馆的,”陆西雨握了握拳,又松开,极致忍耐地道:“上面有标记,”极致克制地道:“最后说一遍,把书还给我。”
她是真的不想惹事,是真的已经给了他最大的耐心。
“有么?”张雄拈起书翻了翻,略过那些标记,“没看见啊!”
然后当着陆西雨的面将书撕开两半,扔在地上连踩两脚。
他嚣张地朝地上的书指了指,“不说是你的吗?来捡啊。”
全部同学都伸长了脖子,想知道陆西雨会不会低身去捡书。
陆西雨对张雄的同桌招了招手指,示意他让开。
“陆西雨!”顾煜轩急忙从座位上蹿出来去阻止。
赵力跟伍明泽从座位上起身,在半路上把顾煜轩给拦住了。
顾煜轩现在是个半瘸子,他们要拦他很容易。
陆西雨踢开凳子时,王逸冲了起来,“西!你要是敢捡,我瞧不起你!”
张雄嘲弄地看着陆西雨,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要弯身捡书时,陆西雨随手拿过桌上一本厚书“啪啪”甩在张雄左右两边脸上。
“——”
同学们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凶……
张雄被打得懵了两秒,刚要反抗,又被陆西雨一脚给踹栽在地下。
陆西雨学着王逸的动作,伸出她的大拇指,狠狠对着他,从自己脖子左边划到右边——K了你!
然后弯身捡起书,冷静地拍了拍灰。
“酷毙了!”王逸对着陆西雨欢呼道。
就在陆西雨转身离开时,张雄突然暴起对着陆西雨背后踹出一脚。
顾煜轩推开拦他的两人,飞身过去接人。
“啊!”
陆西雨跌身砸向一旁的女生,将其中一个女生砸地尖叫。
正在补口红的另一个女生身形一踉跄,口红直接沿着脸划出一笔长条,她回过头来幽怨地对上陆西雨……却发现她竟然比自己漂亮。
“你他妈的很拽是吧?敢打老子!”张雄端起附近同学桌子上的书,发疯似的向陆西雨砸去。
顾煜轩抬手帮她挡住了那些蜂涌过来的书。
就在张雄还欲抬脚去踹陆西雨时,班主任出现了。
“都给我住手!”
刘为一沓厚试卷猛砸在教桌上,吓得众人灵魂都哆嗦了起来。
“要造反是吗?!当我不存在是吗?!”刘为严声对着他们几人吼道。
张雄把脚收了回去,顾煜轩扶起陆西雨,同学们把书从地上捡了回去。
在老师的威严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了。
教室里鸡静一会后,刘为盯着那女生脸上长长的口红印,提醒她道:“上课的时间不要化妆,大家是来读书的,不是来选美的。”
女生的脸顿时红透,她抬手擦着脸,极幽怨地低头瞪着陆西雨。
刘为又看向张雄,顾煜轩和陆西雨三人。
能猜出来,主要就是这三人在捣蛋,连人都不在自己座位上,“班长,你来说,怎么回事?”
顾煜轩把事情的经过跟刘为讲了一遍。
“那两本书呢?”刘为对陆西雨摊出手。
“这书是图书馆借的。”陆西雨将书拍在刘为掌上,意思他不能没收。
刘为端着两本书翻了翻,一本高三的《函数精解》,一本全英文,但知识的储备量也在高三之上。
书确实是图书馆的,有馆里的标记,但陆西雨一个高一的学生,借高三的书干吗?
“你看的懂吗?”刘为翻着书问。
陆西雨真想问,你这个问题跟这次事件有什么干系?
“我借来垫枕头。”陆西雨无所谓道。
“哈哈哈……”班上的同学们大笑起来。
果然学渣的脑回路就是不一般的奇妙。
“真有你的,”垫枕头要从图书馆借书?这是垫了能成精吗?
刘为拿着书紧盯陆西雨,想起上次她骗他说手机里能找到那道题的答案。
“书已经损坏了,明天记得给秦老赔钱!”刘为把书扔给陆西雨。
“都回到座位上,这堂课我们进行一场随堂测验。”刘为从张雄面前走过,回到教桌前。
“我不服!她刚打了我怎么不罚她?”张雄愤愤不平道。
“你撕了人家的书我也没有要你赔钱啊!”刘为道。
“我赔钱!”张雄朝桌上甩出几张一百的红票子,指着陆西雨说:“老师你罚她!”。
刘为看看那几张钱,又看看陆西雨,高挑着眉,对张雄道:“你早不说赔,我案子都判完了。”
……怎么还有这样的老师?……
“哈哈哈哈……“同学们又笑了起来。
刘为对他劝慰道:“快把钱收起来,别影响了考试。”
对同学们说:“谁要是考试不及格,明天都给我到教室外面站一节课。”
张雄的同桌扯了扯张雄的衣袖,说:“你放心,就陆西雨那个成绩,肯定及不了格。”
张雄磨了磨牙坐下,眼眸犀利地瞪刘老师一眼:靠老师讲理,还不如靠自己!
……
秋日的阳光早早地退了场,黄叶飘飞,彩霞满天。
陆西雨吃了晚餐就向学校外面走去。
“穷鬼”,她现在穷的都快变成鬼了……
一中每一学期都要交高昂的学费,而她仅仅只是赚到学费还不够。她要赎回钢琴先生,要找到妈妈,要夺回他们蓝月湾的家夺回叶家曾经失去的地盘……
所以她怎么能是一只穷鬼?她要变,也只能是厉鬼——厉害的鬼。
街道的尽头,一些少年鬼鬼祟祟钻了进去。
辰兀冈巴,陆西雨将校服衣的拉链拉到最顶端,掩住口鼻,来到网管面前。
还好不是上次的那个网管,不然指定要认出来。
陆西雨递出钱,“麻烦帮我开一台机子。”
网管看她一眼,“身份证。”
陆西雨递上身份证。
网管做样子地在电脑上过了一下,收了钱递给她身份证和一张网卡,对着大厅里指了指,“空的座位都可以坐。”
陆西雨收了身份证和卡,朝大厅放眼看去,跟上次的情景一样。
大厅里有许多人上网,各种颜色的杂毛鸟,其中要属那只红毛鸟最为凸出,那个人就像是葬AI家族的遗留兵。
整个网吧很大,有上下两层。在楼下上网的都是一些散兵。楼上有包厢,但包厢的价格要贵一倍,适合贵宾。
散兵里,各个学校的学生都有,他们也是校服衣还没脱下就来上网了,所以陆西雨即使穿着校服,也显得没那么突兀。
陆西雨避开杂毛鸟那些人的视线,去到一个最角落的位置,打开电脑。
在应用里找到一个红色图标。下载,安装,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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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界面就猝不及防蹦出一个傲慢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