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姜君宇好像完全忘了秦非晚一样。直到三月的一日,刘武将军看见了他。
“二皇子,您怎么在这里呢?您是准备造第二艘吗?”
“刘将军回营了,有事吗?”
“没有,就是正常的轮换。“
“你们在那边还好吗?”他问。
“挺好的,您不知道我们城主不仅在战场上是奇才,治理水安城也是得心应手。”刘武说。
他不知道秦非晚是什么情况去水安城的,他们是看到圣旨迎接城主,他们都以为是正常调派。
刘武眉飞色舞的讲着,二皇子却转过身去。
原来离开我们的日子你过得如此踏实,很多事真的只是我一心情愿吗?你可否会偶尔想起我?
“二皇子,不好意思,我又话多了。”他见二皇子一直没有搭话。
“没事。”
“您怎么没去看看我们城主啊,兄弟们还一直说起您的掷石器呢,现在被城主安排在水安城的城防上了。有一次对方来偷袭,就几个守卫就把他们击退了。”他骄傲地说。
“现在他们还是会来扰城吗?”君宇问。
“那当然,他们根本没有死心过。时不时地会来城来叫喊几句。不过我们现在的城防做得很好,这几个月一直在建城墙。城北的百姓现在对城主也很忠心。城里原有苍国的百姓,现在也很服城主的管理。他们说谁来水安城都无所谓,只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行。”
刘武又发现自己讲多了,挠挠头说:“一说起那边的事就停不下来。”
君宇想问城主现在怎么样?却怎么也问不出口,直到刘武离开。
自从听完刘武的话后,他再也不能平静地待在军营了。
他回到了宫中,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九儿了,九儿看见他都有几分陌生。
他拿出为他做的小玩具,小家伙立刻两眼放光。他想故意逗他,小家伙抓住他的手就放到嘴里。他还发现他长出了两颗小牙。
有玩具的子易很快就跟父亲亲近了,他捧着父亲的脸看着,用小手不断的抚摸着他很久没仔细修过的胡子。君宇看着他那纯净的眼睛,有那么一刹那,他好像看到她一样。
“你是不是也想你娘了?”他抱起他,用头顶着他的头说。
子易咯咯地笑。
“父亲想去看你娘亲了。她如果知道你这么大了,应该也很高兴吧?你要乖乖的,父亲下次带你娘亲来看你好不好?”
小家伙还是咯咯地笑着,而他的眼里却有泪花。
正在这时太子妃走了过来,她喊了一声“子易。”
子易立刻伸手要太子妃,他的手上一空,手心中还留着子易的热度。
“你有晚儿妹妹的消息吗?”她边抱着子易边问。
他摇摇头,站在那儿看着她手上的子易。
“谢谢你照顾九儿。”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是我应该的。”
“那我先去看母后了。”他恋恋不舍地再看一眼子易,子易却早把他忘在一边,跟太子妃玩在一起了。他走出殿门的时候听到太子妃对子易说:“亲母妃一口。”
他们在里面一片欢闹。他的脚下一顿,此时的他特别想那个丢下自己的女人。
“你好久不进宫了,都在忙什么?”皇后问。
“我去西山造船了。”
“怎么又去造船了,是你父皇要求的吗?你看你都瘦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去看过子易了吗?小家伙长大了,我现在一日不见就想他。”皇后一提起子易心情就很好。
“我看过了。”君宇想你一日不见就想他,可曾想过晚儿的感受?
“他跟双儿相处得很好。双儿对他也很用心,你就放心吧。你看你和晚儿一个躲到西山造船,一个去了水安城,哪有做父母的样子。幸好还有双儿照顾。”君宇想,这不是你们造成的吗?要不我们一家会骨肉夫妻分离吗?他不敢直接质问皇后。
“嗯,您自己也多保重,我去看看父皇。”他不想再听她些子易的事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皇后觉得这个儿子越发冷漠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怎么关心。
“我想离开容州一段时间,看看水路,察看一下航线。”君宇见到皇上直接说。
“好,大船终究要开到南方去的,你去查看一下航线也好,如果需要重新修航道就去工部。”
“好。”
“你还在怪父皇吗?”皇上看着他冷漠的样子问。
“没有,父皇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君宇违心地说。
“你理解就好。”他想我能不能理解重要吗?一切您都帮我决定好了。
“这次可能会出去很久,父皇也保重。”
“父皇也习惯你不在身边了,从小你就不安心在宫里待着。”
“您知道……知道有关晚儿的传闻吗?”君宇忽然问。
“什么传闻?”
“就是景宁王卦象的传闻。”
“你知道了?你皇叔告诉过我。朕没有不信,也没有全信。晚儿现在是你的妻子,是不是命定之人,有些事还得你来决定。”皇上认真地说。
“儿臣知道了。”他连她能不能原谅都不知道,又何来决定她的未来?
“晚儿每次的奏折都只是三言两语,从不言其他。她跟你联系吗?”
他摇摇头。他现在连听到她的名字都觉得呼吸上不来。
“皇儿先回府了。”
皇上也是长叹气,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啊。
姜君宇回到府里,冷冷清清的,他在无风苑待了一会,她最喜爱的桃花开了,但她离开了。他曾经让轻枫找来最好的品种,现在它们在此无人欣赏。听着竹子沙沙的声音,好像是春风尽情地嘲笑他心中的凉意一样。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来到了西厢院。
小菊看见他跪了下来:“二皇子,小姐去边关这么久了,求二皇子让我过去照顾小姐吧。”
“你想去找你小姐?”君宇问,是不是看到小菊她的心情会好些。
“是,奴婢在府上也没什么事,小姐身边也需要有人照顾。”
“好。”他痛快地答应了。小菊还觉得奇怪,心想我还编着好多的理由呢。
“那奴婢收拾东西明日就出发了,二皇子照顾好自己。”
“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去哪儿?”
“你不是说要找你小姐吗?”
“二皇子也要去找小姐吗?”
“我去那里有公务,顺便给你送过去。”他还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去找她。小菊一看二皇子的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她也不戳破他。
“太好啦。”小菊飞跑着去整理她的行囊了,没多久就出来了。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我不需要带很多东西。”
他们离开容州前,去了一趟了将军府。
“你要去看晚儿了吗?这孩子太固执了,你要多体谅她。”夫人说。夫人不知其中的细节,以为是非晚坚持自己原来的想法。
“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您自己也要多保重。”
“我没事,你们夫妻都离开了,就是可怜了九儿。小菊,辛苦你要照顾好晚儿。”
“夫人,那是我应该的。您多保重。”小菊上去抱了一下夫人。
君宇没有多说话,如果夫人知道其中的原因会更伤心吧?他们稍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一路上,小菊的心情特别好,她见惯了二皇子的沉默。所以她会自言自语:“小姐不知怎么样了?看见我会高兴吧?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姜君宇一路沉默,他倒也不烦小菊,她嘴里念念叨叨的人无非就是他想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