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怎么会听你的话的?”
“这狗,本就是我喂的,它很活泼,喜欢到处乱跑,却不离不弃。那天我们离开小镇,碰到了一个打劫的,就是他要走了那个人。”山民蹲下来,摸着狗毛。
“走。”
“你有瓜哥儿摸过的东西么?狗子闻闻,就可以一路跟去了。”山民站起来,看着黑色的天空。
郑闺美从袖子里拿出了瓜哥儿摸过的金银细软,给狗闻。
狗鼻子嗅着,摇着尾巴,忽然向镇子西边的土路跑去。
三人跟上去。
月光很亮,照见土路。
“狗不会把我们带到沟里去罢?”
“怎么会呢?他的鼻子可灵了!”山民快步走着。
忽然,前方传来了狗的撕咬声。
山民凑近一看,原来是三只黑狗在撕咬自己的黄狗。
他勃然大怒,捡起石块把那三只黑狗砸走了。
黄狗躺在地上呜咽。
“没事罢?”郑闺美很关心。
“它脸上的皮被咬破了,但不碍事的,我们快点走。”山民说完,黄狗又站起来,跳着往前跑。
人哪里有狗跑得快呢?
何况这是在夜晚!
狗跑远了,看他们三人没跟上来,就蹲在路边等。
直到他们走近了,才重新开始跑。
不知不觉,他们走了七八里路了。
“还有多远?”郑闺美扶着一棵树,感到口干舌燥。
“跟着走就行了,我也不知道还有多远。狗子又不会说话,它只会跑!”山民挠着头发说。
“汪汪!”
黄狗在一处很大的土房子前叫着。
三人走进了,才看见这是七八间简陋的茅棚。
半夜三更的,门也没关。
郑闺美走进去,寻找着人。
黄狗摇着尾巴,跟在山民身边。
她找遍了每个屋子,没看到人。
郑博望却在屋后的竹林里看到了一匹马,“你快过来,是不是这匹马?”
她走过去看了,摸了摸马的皮毛,“对啊,它在这里,瓜哥儿怎么不见了?”
“管他呢?先把马牵走。”山民大声说。
经过一个矮屋子,里面传出来阵阵香气,山民也饿了,摸黑进去,甚么也看不见。
郑闺美跟进来,拨开火折子,照亮了桌子上的卤麻雀。
卤麻雀就放在一个大筲箕里,个个肉香味浓。
山民流了口水,抓了一个吃了,“很嫩的肉,你们也吃。”
“你也不怕这里面有毒!”郑闺美倒很清醒。
黄狗也伸出两只前爪,攀到了桌沿,要吃卤麻雀。
山民抓了几个,扔到地上,让它吃。
郑博望看山民吃了没事,他也拿了卤麻雀吃。
郑闺美看父亲、山民吃了都没事,也抓起一个卤麻雀吃。
没多久,郑博望和农夫把大筲箕里的卤麻雀吃了一半!
“你们别吃了,如若主人回来了,他发现卤麻雀没了一半多,会打人的。”郑闺人好言相劝。
刚好郑博望和农夫也吃够了,便收了手。
黄狗却不满足于吃一些地上的小骨头。
它又伸出两只前爪,竟然扒到了大筲箕里,一用力,大筲箕翻了,直接盖在了它的头上!
“都在干甚么?一伙贼人!”
门外一个男人举着火把,怒气冲冲。
“你他娘的才是贼人!我的马为何在这里?”郑闺美怒不可遏,走出来。
“你的马,分明是那小子卖给我的。”男人板着脸。
“他人呢?”郑闺美吼道。
“你个女娘家,怎么像母老虎啊?他拿了银子走了,我去哪里找他?”男人腰里的刀闪着寒光。
“爹,咱们走,别理他!”郑闺美回头说。
郑闺美提脚就要牵走门前的马,男人拦住了她,“你想牵走马也可以,拿五十两银子来。”
“五十两银子?你想要?”她走前,质问男人。
男人仰着头大叫:“快给我!”
她用拳头打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倒地后,丢了火把,从腰里拿出了刀子,要砍死她。
山民唆使黄狗去咬男人。
黄狗很听话,“汪汪”叫着,咬到了男人的大腿。
男人把黄狗赶不走,就拿刀扎在黄狗的背上。
可怜黄狗竟然倒在了血泊中。
山民大叫着,扑上去,把男人给掐死了。
“他死了不足惜,可是线索断了。本想着顺藤摸瓜,现在找谁去?”郑闺美很惋惜。
“没事,只要找回了马,那小子去了哪里,也没那么重要了。”山民站起来,发现身上有血污。
他走到屋子右边的水塘里洗了手,但衣服上的血污洗不掉。
他走回来,借了郑闺美手里的火折子,进了一间屋子,找了一套男人的旧衣服,换上了。
郑闺美牵着马,往路上走。
此时,有五个大汉绑着一个富商往这边来了。
其中一个大汉呵斥道:“把马留下,你好大的胆子!——三哥先回来,他先不管事,任凭一个骚妇人把马牵走!”
“你骂谁呢?贼人!”郑闺美站住了。
郑博望、山民走到她的身前,与五个大汉对峙。
“快救救我,他们拿了我的银子,还要杀我。”富商苦苦哀求。
“把他放了!”郑闺美大叫。
“你个臭娘们儿,来我家偷马,还敢指使我做事?”大汉走上前来,要打郑闺美。
郑博望伸出一拳,打翻了这大汉。
这大汉躺在地上,“兄弟们,给我上,杀了这三个人!”
剩下的四个汉子扑上来了。
郑闺美、郑博望、山民,各自使出了绝招,把他们打翻在地。
一个汉子捂着胸口说:“你们是甚么人?这么厉害?”
“与你无关,你告诉我,瓜哥儿去哪里了?”
“被我们杀了,埋了。”一个汉子冷笑道。
“杀了?埋了?不是说他把马卖给你们了吗?——我要杀了你们!”郑闺美举起刀子,割断了五个汉子的喉管。
杀完后,她气愤难平,和父亲把这五具尸体抬到了一间屋子里,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所有的茅草屋子。
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这片小土地。
那个富商哼哼叫唤。
山民上前,给他解开了绳子。
富商跪在地上给三个人都磕了头,“若不是你们相救,我可能就被他们杀了。”
“他们这些人是干甚么的?为何这般坏?”郑闺美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