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一愣。
心想,难道是那个傻子被他们抓住了?
那个傻子不会是把实话都说了吧?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那个傻子怎么可能说的清这些!
可万一呢?二蛋人虽然傻,可是只要给他吃的,他就听话的很,啥事都愿意干。
朱老三觉得有点慌了,却还想争辩几句。
朱老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张口就说:“你瞎说什么,谁叫二蛋来动你牛车了?”
陆行安冷笑:“柱子可没说二蛋来动了牛车,你是咋知道的?”
朱老三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
围观的算是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们都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朱老三恼得要死,自己这张嘴是真把不住门,他憋红了脸,最后一扭头带着几个小跟班走了。
他一走柱子就乐了。
“我本来还想说二蛋说了实话呢,结果我还没开口,这傻子自己承认了。”
陆行安也乐了。
“我当他怪聪明呐,原来是个莽夫。”
马正却有点担心,他说:“这些日子都当心着些,这群人不是好相与的。”
两人齐齐点头。
几人忙到下午,陆丰跟李宁东才回来。
李宁东买了不少东西,有吃的,有用的,有孩子的,也有孩子他爹爹的。
李宁东将东西往屋里搬,见堂屋的门关着他就放轻了手脚。
他收拾好东西刚想悄无声的出去。
结果陆丰就跑到门口喊他。
“东子,快来,今天又来闹事的了。”
李宁东忙把人往外推。
“我的大哥唉,你小声些,我家两个祖宗睡着呐。”
陆丰忙噤声。
两人到了铺子上,柱子把事情跟李宁东说了一遍。
李宁东一脸的鄙夷。
“这事跟冯家脱不了关系,朱老三这个人只要给钱啥都干。”
陆丰也说:“去年滚雪的时候他还想趁机偷粮食,结果他自己差点被雪埋了,才吓的没敢动,瞧着吧,还得来找事。”
这话倒让陆丰说对了。
朱老三回头就跟冯华说了这事。
“就你给的这几个钱,都不够咱兄弟丢丑的,这陆老二在村里的声望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他得人心的很,想弄他,一回两回也不顶事。”
冯华当然知道这事难办。
他抽了口旱烟,从怀里掏出荷包:“我可以再给你五两银子,但你得天天都去闹,人心嘛,闹一闹也就散了。”
朱老三乐呵呵的拿过钱:“放心,明天一早咱哥几个就去闹。”
几人拿着钱就走了。
冯华他媳妇就说:“你这前前后后都花了七八两银子了,不觉得亏的慌。”
冯华一脸的不高兴。
“你个女人家知道什么,你看着是花了不少,可是这两天因为朱老三去闹事,咱们一天就能多收不少野物,这样一算咱们还是赚的。”
其实冯华说的没错,陆行安虽然在村里口碑不错,但也有那些疑心重的,觉得他会贪便宜,就转头到冯华这卖野物。
所以这两天下来他们每天都能多收半车野物。
自然也就多赚不少。
所以他愿意给朱老三银子,让他去闹事,最好是把他们给闹散了。
这边朱老三拿了钱转头就带着几个小跟班去了镇上的酒馆胡吃海喝起来。
酒过三巡后,一个小跟班问他:“三哥,咱们明天还去闹不。”
朱老三点头,“去是肯定要去的,不过我倒有个更来钱的法子。”
几个小跟班忙伸头过去听。
朱老三喝的晕,但也谨慎,他环顾四周,见酒馆里没几个人,他身后的桌子上只趴了个醉鬼。
他就没有顾忌的说了出来。
“瞧见陆二的夫郎了吗?这人要是绑出来了你猜陆二舍不舍得花钱赎?”
他身边的小跟班立马接话:“他们做生意,有钱!他夫郎又生的那么好看,我看陆二疼他的很,当然愿意拿钱赎。”
另一个小跟班听的两眼放光。
他小声问:“三哥,咱就只把人绑来吗?能做点啥不。”
朱老三哈哈一乐:“你以为我不心痒痒?只要把人绑出来了,那到时候不就看咱哥几个心情了。”
几人围着桌子邪恶的大笑起来。
朱老三一顿酒就花出去二两银子,他结了账就带着人歪歪倒倒的出了酒馆。
却没注意到他们身后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醉鬼”此刻正神色清明的打量着他们。
今天晚上轮到柱子去守铺子。
他又把二蛋抓个正着,可跟个傻子也说不了理。
柱子就想了个法子,他也给二蛋吃的。
柱子拿了一大把糖果子给他,二蛋一见有吃的立马就听话了。
柱子就哄他:“二蛋,我的糖好不好吃?”
二蛋笑呵呵的点头:“好吃,甜。”
柱子就说,“那你明天要是再来,直接敲门,别动牛车,我就给你吃的。”
二蛋咧开嘴,笑的口水啦嗒的。
“不动,吃糖。”
柱子满意的点头:“对,你不动牛车,我就给你糖吃,你听话吗?”
二蛋忙点头:“听话,吃糖。”
二蛋吃了两把糖果子,就喜滋滋的找个稻草堆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陆行安跟陆丰去卖了货。
今天下了点雨,路上泥泞的很,很不好走,等两人到镇上的时候都快晌午了。
陆行安一到铺子,收野物的老板就过来了。
“今天咋这么晚?我当你们今天不来了。”
陆行安擦了把脸:“路太难走,就迟了点。”
老板叫了两个伙计给野物称重,就把陆行安拉到了一边。
陆行安不解,问:“咋了?”
老板说:“今天有个汉子来打听你,问你每天什么时辰来,那人看着一脸的凶的样,我真怕他是来找事的,你得罪什么人了?”
陆行安皱着眉头想了想。
难道是朱老三?
也不对啊,朱老三要找事肯定要先去铺子上,不可能来镇上等他。
陆行安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如果他再来,麻烦您让他等着我。”
老板点了点头。
陆行安一路纠结的回了家。
回来的路上又下了雨,他衣服都湿了。
禾苗给他拿了身干净的衣服换。
他见陆行安皱眉,就问他:“咋了,眉毛都拧成疙瘩了。”
陆行安笑了一声:“就是觉得最近不太平,心里烦。”
禾苗用手指去碰他的粗眉。
“咱不怕,都小心着就是。”
陆行安点头,捉住他的手指就放在了唇边。
“这两天我要是去守铺子,你跟晓晓就住到东子家去,我咋觉得心里直突突。”
禾苗见他担心,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就被拍响了。
陆行安穿好衣服,到门口一看来人,他立马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