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锅红烧鸡一家子可吃不完。
禾苗又往里面兑了不少干菌子。
让陆晓给陆丰和柱子家里都送了一大碗过去。
陆行安这边直接把李宁东叫来了家。
江怜如今吐的好些了,可也还是吃不多。
今天用这鸡汤泡饭倒是吃了一大碗。
“哎呀,还是你厉害,给我吃迷糊了。”
禾苗“噗呲”一笑。
“喜欢吃就常来家里吃,你吃的多娃娃才能长的好。”
江怜摸着肚子笑的一脸甜蜜。
那边三个汉子也喝上了米酒。
马正今天出奇的好劝。
陆行安原本还怕大舅喜欢清静,不愿意来帮忙。
没想到他一提,大舅就同意了。
马正虽然同意来帮着收货。
可他也是有要求的。
“我要自己单住单吃,不跟着你们一块。”
陆行安原本还觉得大舅是跟他们过了个年,好歹是喜欢热闹了。
没想到还是那样。
“成,反正山脚下的屋子也被大雪压坏了,干脆给你再盖一间?”
马正想了想,点了头。
陆行安见他点头,就忙说。
“那就挨着我家屋子边上盖两间。”
马正喝了一口米酒。
“不挨着你的屋子盖,我喜欢东子家边上的竹林子,不是说你们收野物的铺子也盖在那吗?就在那边上挨着给我弄间屋子出来就成,我晚上还能帮你们看着。”
陆行安想劝他跟自己住近些。
他刚想开口,就被李宁东按住了。
“也成的,大舅喜欢清静,那边也合适。”
陆行安没吭声,他明白李宁东的意思。
马正这人脾气倔,劝不好就得闹散了。
陆行安想了想,好歹是把人留下了,其他的以后慢慢再说就是。
李宁东见事谈妥了,就挺乐呵的带着江怜回家了。
家里的牲口都上窜下跳的要吃的。
江怜就忙着想去喂。
他如今身子重了,李宁东不许他忙。
可家里牲口确实不少。
他又想跟着干收野物的买卖。
他琢磨了一夜,决定索性将羊和猪全卖了去。
江怜却不肯。
“羊卖了就是,卖猪干啥,它们又不用放出去吃草。”
李宁东说:“我怕我顾不上,这生意刚做起来,我不好总往家跑。”
江怜“啧”了一声。
“我不天天都在家?我来弄就是。”
李宁东不肯。
“你现在能忙,那孩子生了呐?到时候我伺候你都忙不过来,哪能顾上牲口。”
江怜这下不说话了。
他也知道,他俩现在就属于没父没母的孩子。
李宁东他父母薄情的很。
从他有身子到现在,人家连看都没看过,更别说照顾他坐月子了。
“那你把那一只母羊和三只羊羔送给禾苗喂吧,我这做月子的时候还得他帮忙。”
李宁东点头,当即就把一窝羊送到陆行安家。
陆行安见他拉了一窝羊来,就问:“咋了,日子不过了?”
李宁东笑着说,“我喂不了这些牲口了,拿来给小哥喂。”
禾苗从屋里出来。
“你要把羊卖了?”
李宁东点头,把一窝羊直接往他家的羊圈里关。
“忙不了这些了,江怜身子重了,我又要忙收野物,收拾不了这么多牲口了。”
禾苗一想也是。
“成,让你安子哥拿钱给你,我还正想多养些牲口呐。”
李宁东说好,却始终不说要多少钱。
陆行安拿了五两给他。
他也没要。
“这个先放着,等我没钱了再来找你要。”
陆行安现在手里也确实没多少钱,他不要陆行安就没拉扯。
反正都在一块做生意。
谁也跑不了。
李宁东原本想把羊拉到镇上去卖。
结果村里人知道他要卖羊就都跑来问价。
李宁东心想直接卖了也成,省的还要往镇上拉。
就这样,家里大大小小八只羊,李宁东一天就给卖干净了。
晚上他在屋里数着钱。
“不错,不算安子哥家的那一窝,还卖了二十八两多呐。”
江怜正缝着小衣服。
“给禾苗的就别要钱了,他家今年事多,手里不富裕。”
李宁东嘿嘿直笑。
“我就是知道他们手里不富裕所以才没收钱的,不过你可不能说不要钱,不然明天就能把一窝羊给你还回来。”
江怜抿嘴笑了:“他们两口子都是实在人。”
这边两口子捧着大荷包说着话。
那边禾苗跟陆行安也在家里数钱。
今年这个年算是几家子一起过的,倒没花多少钱。
年前老爹的葬礼也是用老爹留下来的钱办的。
两口子数来数去除了家里开销和拿了十两银子做生意外,倒还剩了不少。
禾苗数完钱,说:“成,还有三十五两多。”
陆行安正在洗澡。
闻言也说:“还不错,这收野物的生意估计还要往里垫钱,不过回钱也快。”
禾苗其实挺高兴的。
他感慨的说:“老爹在时就一直说要是能有个正经营生做最好,你们就都不用上山了,可惜,老爹没瞧见。”
陆行安看他又要难过,就逗他。
“不上山了,守着生意,守着田地,再守着你,那就真是太美了。”
禾苗笑了。
“是啊,太美了!”
美好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几人合伙做生意就一个多月了。
这天几人算了账,这个月每人分了十八两多。
几人都觉得挺乐呵,不过他们都没把钱往回拿,毕竟还要盖屋子,做笼子,本钱也要。
柱子心细,这钱就交给了柱子来拿。
这边几人眼见着就把生意做成了。
可却就有人要眼红了。
冯曼的哥哥冯华也叫了几个人来合伙。
在他家门口搭了棚子,也说要做收野物的生意。
这事还是王家兄弟来说的。
“棚子昨天就搭起来了,叫的是刘家和孙家的汉子一起合伙做的。”
柱子烦的直皱眉。
“这一个村才多大,弄起来两家那就都别挣钱了。”
李宁东挺膈应的。
可也没法子,“没办法,各凭本事吧,反正卖到咱们这的东西价格都不会低,你们不信我也得信安子哥不是?”
站在铺子门口闲聊的人不少。
他们也说。
“做买卖我是服陆老二的,他只会多给,不会多扣。”
门口的人也跟着附和。
陆行安一直没说话。
他想这生意谁都能做,只要别有人找事就成。
可这生意也就做了个把月就得歇一阵了。
眼见开春了,他们就不再收野物了。
也几乎没人上山了。
这是规矩。
开春后汉子们就都要忙田里的活计了。
陆行安去年买的两亩地里的油菜也有开花的,但是不多,稀稀拉拉的还能成一些。
他自己这块地还空着,今天就想合计合计,种些什么。
他这边还没想好种什么。
家里却又来了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