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听远处有人喊他。
陆晓一惊。
忙回头去看,结果却没看见人。
他疑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晓晓!”
陆晓这回听清了。
不光他听清了,屋里的几人都听清了。
陆晓忙往门口跑。
结果就见周卫良正背着背篓趟着到腰窝的积雪正往他这跑呐。
陆晓忙跑出去。
“你这人,你怎么还真敢回来?”
周卫良见到了日思夜盼的人,激动的连背篓都不要了。
他扔下背篓,就往陆晓跟前跑。
陆晓觉得视线模糊,他都有些看不清周卫良了。
周卫良跑到他跟前,不管不顾的拉住了他。
“晓晓,想死我了,我真怕今年回不来。”
陆晓眼睛湿的要滴泪。
“你还真是一根筋啊,这样的大雪你是怎么回来的?不怕迷路吗?要是迷在大雪里可怎么办?”
周卫良见他要哭,忙心疼的给他擦眼睛。
“我跟着马队回来的,他们的马认路,一直把我送到村口呐。”
陆晓这才没哭。
两人站在雪窝里说了半天。
陆行安看不下去了。
跑过去把被周卫良扔掉的背篓捡起来。
走到他身边说:“我大舅可在家呐。”
周卫良立马松开了手。
他挺怕马正的。
因为觉得他不苟言笑,严厉的很。
而且他还最疼晓晓。
周卫良慌的直挠头。
陆晓见他的楞样子忍不住笑了。
禾苗站在门口喊:“哎呦,快进来吧,站雪堆里好玩啊?”
周卫良跟着进了屋子,见到马正就喊大舅。
马正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周卫良这孩子马正还是满意的。
就是有时候虎的很。
“这样的大雪没必要往家跑,跟着马队也危险,万一他们不是好人,又或者见财起意呐?”
周卫良忙说:“是,大舅,以后都不敢了。”
陆晓见他站的笔直,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禾苗就跟着笑。
马正也意识到自己没有笑脸太板正了。
他说:“回家去吧,周老头等着呐。”
周卫良一听,忙说好。
他边说边回头看陆晓。
陆晓站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他。
周卫良觉得这一趟跑的值。
晚上一家子又吃的热锅子。
现在天冷,炒了菜端出来一会就冷透了。
陆晓边吃饭边说:“我都暖不热被窝了,每天都睡的冷冰冰的。”
禾苗想了想:“要不给你屋子放个火盆?”
陆行安说:“可别,他半夜起来再给踢翻了。”
马正却有办法。
“我有个鹿皮制的小口袋,晚上你灌些热水进去放到被窝里捂着。”
陆晓忙点头
“谢谢大舅。”
马正呵呵笑了两声。
这几个孩子里他最疼的就是陆晓。
第二天禾苗起了个大早。
明天就要过年了,怎么说都得蒸些包子吧。
陆行安头天晚上就碾了半袋子面出来。
禾苗将腌了没几天的腊肉切了一块下来。
又去地窖里抱了两颗白菜出来。
陆行安见他开始忙活了,也就赶紧起来。
他揽了揣面的活,禾苗就负责剁馅。
两口子忙的快。
禾苗剁好了馅,陆行安也揣好了面。
将面盆坐在温水里起面。
禾苗又做上了早饭。
今天的大雪算是停了。
陆行安吃了饭就去外面忙活。
马正也三两口吃完,去帮陆行安铲牛棚和猪圈上的雪。
陆晓的兔子就剩了几只小的了。
就索性把它们都抬到杂物间放着。
黑豹闻着味,几次都要扒门进去咬。
挨了陆晓打才放弃。
今天家家户户都在蒸包子,禾苗更是做的多。
他跟陆晓边包边说话。
“小哥,你还记得去年吗,那时候我们切肉还要被说呐,今年就能自己做主了。”
禾苗也笑:“是啊,那时候大嫂还不喜欢我,不过现在好了,你看她早上还让大哥送了几块豆腐来呐。”
陆晓点头:“我发现从你进门后家里就开始好起来了,这说明什么?”
禾苗问:“说明什么?”
陆晓笑嘻嘻的说:“说明这都是你的福报。”
禾苗听他这么说乐的直笑。
两人边说边包。
陆行安生着火开始蒸包子。
马正坐在边上瞧。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成家了。
今天的包子做的漂亮。
陆晓拿了半篮子,就要往周老头家送。
马正待的着急。
拿过他手里的篮子说:“我去送。”
陆晓还没反应过来,马正就出了门。
陆晓撅着嘴在屋里站了会。
“难怪大舅娶不到舅妈。”
陆行安正吃着包子,听到他的话立马就笑喷了。
他乐了一会说:“不就是没让你去吗,那是怕雪大再把你给埋了。”
陆晓“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禾苗哄他:“我一会还做几个甜的,要不一会你在送一趟,估计良子也在家盼着你去呐。”
他们不知道的是周卫良此刻正拎着一篮子花生,和昨天带回来的几包吃食正吭哧吭哧的往这边跑呐。
周卫良来时陆晓正在收拾糖馍馍。
他还没出门,迎面就撞上了周卫良。
两人一愣,随即又都笑了起来。
最后一锅包子蒸好。
禾苗就把陆行安叫到了屋里。
想让多日不见的两人单独说说话。
陆行安一进屋就把禾苗搂住了。
朝着人脸上就一通亲。
禾苗被他亲的直笑。
“好夫郎,你今天的包子做的真好吃。”
禾苗笑了,“之前的都不好吃?”
陆行安忙说:“都好吃,我要吃一辈子。”
禾苗觉得他今天怪反常的。
就问:“咋了?”
陆行安说:“我听你跟晓晓说去年的事,就忍不住要多想。”
禾苗往他怀里靠。
“你想啥了?”
陆行安说:“还好这场大雪是今年下的,还好刘桂花来讹我,还好大舅借了银子给我。”
禾苗咧嘴大笑:“哪有你这样的,让人讹了还说好?”
陆行安说:“当然好,要是时间能回头,我会在冬至那天就带你回家。”
禾苗心想,要是那天陆行安真的要带他回家,那他还真不一定敢跟他走。
他想了想。
不!
或许他敢呐!
夫夫俩在屋里搂着说了好一会话。
周卫良也是待到天黑都不想走。
马正跟周老头在那边还喝上酒了。
禾苗索性把包子热上。
昨天炖的野物还有,只拿出来了炖了热锅子。
现在这会还是雪停风歇的。
可谁能想到到了夜里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