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宇,这一路看起来也不是很太平啊,不知道你爹他们那边如何了?”田重仁见田玉宇落座了,便开口问道。
“祖父放心,爹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后半段便要改道,从右边这条路走。”田玉宇在雪地上画了个地图,指出他们现在的位置 ,瀛州府在最北的位置,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它的南面。
有左右两条路通往瀛州府,左边是经过北安府,右边经过河东府。
“北安府现在被李允将军的大儿子所控制住了,现在那进而应该是这一带最安全的地方,北上的百姓应该都会选择这条路。
所以我们不选那条,我们就选右边这条,右路这边只是大多都是荒地,有一大半与北安府相接,因这这河东府贫穷,没有足够粮草供应,所以还没有被人占领。
怕是不久这里也不会太平,不过现在正好我们可以从这里过,我们自己有足够的粮食 ,完全可以从这里走。
这样便可躲开其他难民,路上也安全些。”
听田玉宇这么一分析,田重仁也便放心了,他算是几个老头子派来问话的,现在得了准话,心中也安了,好给其他人说。
“好,那我们就放心了,玉宇啊,有你在,祖父那是放了十二个心啊。”田重仁对这个孙子虽然接触不多,但对极为放心,田玉宇算是他几个子孙中,最令他满意的。
队伍休息了一夜,就开始准备改道往河东府方向走,事实也的确如田玉宇说的那般,这条路走的人不多,且这里村落也少,地也大多荒着,没有多少人居住。
另一头,在更早一些时候祈山边境处在李允将军被召走后,西人与辽人又联合起来围攻边境,情况已是迫在眉睫,送去朝廷的奏折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怕是已被人拦截。
小李将军已开始回防了,要不是正好有小李将军带的人暂进拦住东路的敌军,怕是敌军已攻了进来。
而此次也是正好田玉宇走了河东府的方向不然他们可能会在北安府边界与周丰的人相遇,怕是他们这里的粮食与队伍都不保了。
李大这边因为有周丰拖住根本没有机会回去支援自己弟弟,现在祈山边境情况越来越严重,赵士都派人来寻田知府的帮助。
“爹,反正现在国内也乱了,我们再不自救,怕是整个祈山一带就要被攻入,那到时,首当其冲的便是我们瀛州府。”田幸儿此时与田玉恒一起在田知府的房间商量着应对之计。
“你想做什么?”田知府感觉到自己女儿想的怕是一条不归路,但他们现在的情况也的确是凶险万分,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
“妹妹,你可是想夺军权,只是我们军符此时已被来接李允将军的人带走了,我们根本调动不了军队,就凭你的那些火枪队怕是对付不了那么多的西人与辽人。”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去劫持李允将军他们,将军符夺过来,只要有了军符,那问题就在我们这里,最后责任推到我身上就好了。”田幸儿很是自信地说道。
“胡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田知府一听气得当场扇自己女儿,让她清醒 一下。
“爹,我没有胡闹!”田幸儿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的眼神坚定而充满决心,“如果不这样做,您觉得我们能够守住这座城和城中的百姓吗?
我们人手有限,无法抵御外敌的攻击。
一旦失守,朝廷必定会追究责任,将所有罪责归咎于您身上。到那时,无论如何,您都难逃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争取一条生路。”
田知府听着女儿的话,心中不禁一动,但还是有些犹豫:“可这样一来,我们就等于造反……”
“爹,您有足够的粮草,可以养活城中百姓。而且,我会帮助您夺取兵权,这样一来,赵士他们明白你也是不得已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会与我们作对。
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百姓,这一点毋庸置疑。”田幸儿言辞恳切地说道。
田知府陷入沉思,他明白女儿说得不无道理。如今局势混乱,朝廷内部勾心斗角,而江贵妃一党更是一直想要置他于死地。
“爹,您想想看,如果江贵妃他们得逞,登上高位,那么无论是您做得对与否,最终都会被处死。所以,我们必须要反抗,不能任由他们摆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守护住我们所珍视的一切。”田幸儿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谋反那是灭族的,你让爹如何对的起列祖列宗!”田知府此时脸已涨得通红,一方面觉得自己女儿说得对,另一方面又觉得此事行不通。
“大哥已将外祖祖父他们接出来了,其他人对我们又不重要,只要到时他们躲起来,带着财产隐姓埋名就好了,或是让他们出个除族书,把我们除了就好了。
且朝廷到时可不一定有时间算我们的账,这些西人可不会给朝廷机会,朝廷恢复过来怕还有好几十年呢。”
其实田知府也知道女儿说的这些都极有可能,且他们反的机会更大。
田幸儿后半句话的意思,大家都知道,既然已反了,那自然 是直接将北地占了己有,与朝廷分庭抗衡,他们的机会不可谓不大。
田幸儿他们在江南还有方诗雅他们的支持,她相信方诗雅定会助自己,只要许以足够的利益,江南那边不一定就不会支持他们。
他们还有朝廷没有武器,打下这大庆朝也不是没有可能 。
田知府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额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闭上眼,眉头皱起,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许久之后,才睁开眼睛,说道:“你让爹再考虑一下,爹需要再想一想。”说完这句话后,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风景,陷入沉思之中。
田知府总归还是不能这么快接受这个事实,这件事太大了,太大逆不道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反。
可是他不反,没有支援,边境必破,边境破了,北地怕是都不保,自己辛苦努力一年多的都将付之东流。
更可怕的是这些西人与辽人就会趁机直入大庆朝腹地,大庆朝内乱又如何抵抗住外敌,江贵妃一党摆明了与西人他们勾结在了一起,不然不会如此的巧合,几次李允将军被引开,西人就打进来了。
田知府做了几日心里思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定。
“好,此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在事成之前谁也不能知道,至于人手,女儿可想好让谁去?”田知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