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小舟，在江面上摇曳。
小船里面，隐隐约约有些剑拔弩张。
“是吗？”
“曹风坏事做尽就算了，居然还让我真武观背锅？”
“就算是我这个真武观弃徒，都不能忍受！”
听到许难安的解释，牛强义愤填膺的说道，眼中隐隐有怒火一闪而过。
“我就是真武观的弃徒，没必要因为区区一个曹风就改换门庭。”
没有去回应为难周若灿的话，牛强简简单单的说道。
“那请问道长要去往何方，做何事？”
周若灿也没有强行追究下去，毕竟他和许难安都是弱势一方，他本身就受到重伤无法动弹，而许难安不过二境，如何是六境的对手。
“去看看那一场道庭瞩目的问剑罢了！”
牛强抬了抬腰间的断剑，那是一把普通的黑色断剑。
剑是很普通的样式，如果不是因为断了，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断剑只有许难安的剑一半长，大概小臂的长短，剑的头部是一道平整的缺口，应该是被人整齐斩断。
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位牛强道长持一把这种样式的剑，但他的的确确是一名剑修。
而那一场道庭瞩目的问剑里，不管是太平真人还是囚牛真人，都是剑道高手。
所以，他们二人的战斗，能够让剑修们趋之若鹜。
可以说天底下的剑修，都是以这两个人为目标。
“那我最后问道长一个问题，你觉得是太平真人赢还是囚牛真人赢？”
周若灿的语气很轻，甚至于雨水拍打到船上的声音都盖过他的说话声。但船里的几个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士，能够准确的听到周若灿的话。
这不过是一个非常简单而又普通的问题，任何人去看那一场战斗，都会有着某些莫名的期待。
但在这个问题问出去之后，小船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外面雨水落在湖面，落在船上的声音。
这个问题只有两个不同的答案，一方面觉得太平真人举世无敌，一定不会输。
另一方面的人则是期待出现一位超过太平真人的人物，因为他在道庭第一人的位置上太久了。
久到没有人敢对他有反抗的心思，强大到如同圣灵一般的人物。
而这种举世无敌的圣灵被凡人击败的过程会更让人觉得刺激。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牛强却没有马上回答。
许难安静静的看着牛强，周若灿也静静的看着牛强。
“你觉得会是哪位赢？”
过了一会儿，牛强拿起他的葫芦喝下一口以后，才缓缓问道。
他没有看许难安和周若灿，而是看着外面的江面，斜靠在船舱边上。
雨水落在江面上，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不停的往外扩散，最后消失不见。
“我自然觉得太平真人一定会赢！”
周若灿开口说道，他的想法很简单，在整个大陆之上的排行榜上，太平真人占据第一，囚牛真人才是第五。
一和五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只有一到五那么远，而是一从来没有人知道有多远。
而且，囚牛真人之前已经输过很多次给太平真人。
“你呢？”
见许难安没有回答，牛强看向许难安。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大概率还是太平真人吧。”
许难安想了想才回答，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去看那一场比剑，而是送小蛟去无尽海。
至于看不看得到，就得看能不能赶上了。
“你看，这还用的着回答吗？”
牛强再次喝下一口酒水，然后才开口说道，“囚牛虽然打不过，但他又不能输的理由。”
船舱再次回归安静，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让周若灿的眼里出现一丝光芒。
很明显，牛强有些口是心非。
他更希望囚牛真人赢，并不止是因为他的话，还有他的名字。
牛强牛强，牛很强。
而这一个牛字，则只有囚牛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