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星偷袭一抓,不但不成功,还差点将自己的右手废掉,不由得大吃一惊,正想要狂奔逃命,却早已来不及了。
刘歌忽地转身,飞起一脚,已将他踢得飞出一丈多远,当场昏死过去。
李长林见王连星被刘歌一脚踢飞,勃然大怒:刘歌当着他的面脚踢他的徒弟,那是半点面子都没给他了,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脸。
眼见王连星直飞出去,直接昏倒在地,他心中的愤怒更是无法言表,暴怒之下厉声喝道:“小子,你找死!”
随着一声大喝,李长林身形已如苍鹰般飞起,一招鹰击长空,狠狠的往刘歌抓去。
只见漫天爪影,铺天盖地而来,将刘歌笼罩在爪影之中!
寻常人想要躲过这招,自然是难上加难!
但刘歌可不是“寻常人”。
只见他轻轻一闪,便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身法飘出丈余之外,避开了李长林的致命一击。
李长林一击不中,不由得“咦”的一声,暗道:“原来这小子深藏不露,倒是不可小看了他。”
刘歌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
他以枯枝作剑,指着李长林,说道:“李长风作恶多端,实在该死!你是他弟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先宰了你,再去找李长风报仇!”
“哈哈哈哈!”
李长林仰天狂笑:“小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敢在老夫面前猖狂,你是嫌命长了,去死吧!”
他笑声未落,身形拔地而起,居高临下,又是一招鹰击长空,狠狠的向刘歌抓去!
漫天爪影又起,再次将刘歌笼罩在爪影之中!
刘歌身在爪影之中,却是毫不畏惧,抬手一招剑指群魔,闪电般的向李长林的手腕刺去!
李长林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十指如鹰爪一般,向树枝抓去。
刘歌手腕一抖,枯枝竟带着奔雷之声,自下而上,往李长林胸口疾刺过去!
这一招剑指群魔,攻其不备,又快又狠,李长林避无可避,危急中向后一跃,后退数丈,而刘歌的枯枝则是如影随形,直攻李长林胸口!
李长林无处可避,闪电般探出双爪,抓住了枯枝。
刘歌手腕一抖,李长林只觉得双手如遭电击一般,双爪已被震开尺余,顿时鲜血淋漓,疼痛难当。
李长林心中惊骇不已。
他自幼修练鹰爪神功,数十年来,早已练就了一双铁爪,开碑裂石,那不过是小菜一碟,就算是抓在铁板上也能留下深深的痕迹,寻常刀剑想要伤他这双铁爪也是十分艰难。
但此刻,那小子竟然只用了一根小小的树枝,就将他这双败过天下无数好汉的铁爪震伤!
这小子的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刘歌每用一次伏魔剑法,对剑法的领悟就加深了一层,两招逼退了李长林之后,不等李长林有喘息的机会,第三招又已发出。
刘歌催动通天傲世诀,再次使出一招剑指群魔。
只见那根小小的枯枝,居然发出森森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李长林直刺过去!
这看似最简单的招式,却被刘歌发挥到了极致。
李长林避无可避,电光石火之间再次探出双爪想要挡住树枝,却为时已晚。
刘歌手中的树枝,早已刺穿他胸口,直透后背!
李长林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忽听得一声鸟鸣,那只小鸟从远处飞来,轻轻落在刘歌肩上。
刘歌掏出布袋,拿出一粒竹米,丢入鸟儿口中,说道:“凤儿,你见我与人打架,居然飞去藏了,不来帮我,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凤儿轻叫一声,将头偏向一方,不去理他。
刘歌冷哼一声,大步向昏死过去的王连星走去。
此时王连星终于苏醒过来,见刘歌向他走来,知道今日难以幸免,吓得他躺在地上浑身发抖。
刘歌走到王连星面前,伸出右脚,轻轻踩在他脸上,说道:“王兄,你刚才居然偷袭我,幸好我命大,否则就死定了!现在就连你师父也死了,你还有何话说?”
王连星吓得面无人色,但想到自己是堂堂的知府大人的儿子,刘歌就再嚣张,也总不敢杀他吧?
他想到此处,竟又硬气起来,说道:“今日落到你手中,我也是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都由你,来吧!”
刘歌微微一愣,本以为这王连星是贪生怕死之辈,必定会苦苦求饶,但听他说得慷慨激昂,似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于是将踩在王连星脸上的脚移开,说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倒还有几分英雄气概,这次暂且饶了你,你走吧!”
王连星站起身来,冷哼一声,心里想道:我早就说过我是知府的儿子,他不敢杀我的。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他是真的不敢杀我。
他出身于大户人家,从小便锦衣玉食,从没吃过亏的,与人打交道,吃亏的也总是别人,如今却被这个衣衫破烂的流浪乞丐打了脸,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找点面子回来,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已走出五六丈远,却又回头说道:“我早就料到你不敢杀我的,我是知府的儿子,谅你也不敢杀我!”
刘歌大怒道:“沂州知府贪财如命,横征暴敛,早已搞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了,老子要杀的,正是你们这种人渣!”
他催动通天傲世诀,几步追上王连星,手中的枯枝带着森森剑气,向王连星刺去。
王连星这次不是昏死过去,而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深夜,沂州府衙。
沂州知府王耀祖直勾勾的盯着儿子的尸体,神情悲痛之极。
他的背后还跪着几个人,就是今天傍晚陪王连星出去的那七个人。
过了许久,王耀祖终于转过头来,问道:“是谁干的?”
刀疤脸不敢抬头,低声道:“回大人的话,是一个叫刘歌的小子。”
王耀祖厉声道:“你们不是号称‘七大金刚’吗?还说什么保护少爷没有半点问题的,这是怎么回事?”
刀疤脸低声说道:“少爷叫小的们先回来,不用跟着他,因此出事的时候小的们并不在场。只有少爷的师父李长林是在场的,却也遭了刘歌的毒手,现在已经被运回飞鹰帮了。”
王耀祖道:“什么?连李长林也……”
刀疤脸道:“是。”
王耀祖长叹一声道:“我花重金请你们来保护少爷,就是这样保护的?我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忽听得一人说道:“既然是没用的东西,那还不如除去,免得碍眼!”
话音未落,二条人影飞身而来,夜空中忽然出现几道寒光,一闪即逝。
那七个人早已倒在地上,尽数毙命。
王耀祖仔细一看,只见二个灰衣中年人已来到他面前,其中一人,正是他的大哥王光宗。
王光宗年少之时,天姿聪慧,被修仙宗门天雀宗选中,进入天雀宗修炼武功道法,只二十年时间,便已达凝神境巅峰,武功深不可测。
这天,王光宗听说侄子遇害,便请师兄玉真子一起下山,誓要杀了刘歌,为侄子报仇。
王耀祖道:“大哥,你回来了?”
王光宗道:“侄儿遇害,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今日请师兄玉真子一起出山,誓要杀了那小子,为我侄儿报仇!”
王耀祖忙请二人上座,命人沏茶,对二人道:“大哥,仙长,我儿连星平日里也是乐善好施,甚有人缘,谁知今日出去,竟被刘歌那小子所害,死得好惨啦!求你二位,务必杀了刘歌,为连星报仇雪恨!”
王光宗道:“二弟放心,有大哥出手,那小子死定了!”
玉真子正要说话,忽听得窗外一人说道:“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口气啊!”
王光宗面色一变,厉声道:“什么人?滚出来!”
“来啦!”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从大门处缓步走来。
那少年缓缓走来,口中说道:“在下深夜前来,确是失了礼数;但你如此大呼小叫,难道就不怕得罪了客人吗?若是得罪了客人,这后果恐怕也是很严重的。”
王耀祖喝道:“你一个乞丐,算什么东西?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出去!”
那少年来到三人面前,对王耀祖道:“大人此言差矣!人是人,东西是东西,不一样的嘛,该分清楚才对。比如说大人也是人,不是东西。”
王耀祖怒气冲天,正要说话,那少年接着说道:“分清了那就简单得多了。很好辩认的:你不是东西,我也不是东西,我们大家都不是什么东西!”
王耀祖气得七窍生烟,大声道“来人啦,来人啦!快把这个小乞丐给我赶出去!”
叫了几声,外面却是一片平静,竟无人答理他!
少年道“你不必再叫他们,他们不会来了!”
王耀祖厉声道:“他们为什么不会来了?每月我都出银子供养着他们,就这么敷衍了事吗?”
那少年道:“知府大人,还是喝口茶消消气吧,消消气!是我不让他们来的!”
王耀祖终于明白过来,怒道:“小子,你倒底是谁?”
那少年道:“草民刘歌,给知府大人请安了!”
他口中说着请安,却是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甚至连拱手的动作都没有。
“刘歌?”
王光宗、王耀祖、玉真子三人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跃起。
杀害王连星的人是谁?
刘歌。
他们商议要诛杀的人是谁?
刘歌。
眼前这小子是谁?
刘歌。
“哈哈哈哈!”
王耀祖仰天大笑。
本来计划着十天半月后才能找到这小子杀了他的,谁知道他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真是惊喜中的惊喜,意外中的意外。
王耀祖笑声一落,厉声道:“小子,你害了我儿子,我正愁找不到你,你却还敢送上门来,真是胆大包天了。今晚若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