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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正清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在大办公室里焦躁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大楼顶层,这整整一层几乎都被清空了,只有他一个人,他被困在这里了,为了安全他哪里也不能去,所有送给他的东西,都要再三的检查,把夹层都翻出来看看,才能送到他手上。

安全是安全了,但对于一个权力极强的人来说,这感觉非常难受。

他紧锁着眉头,走来走去,突然暴喝:“秘书呢?人呢?怎么到这个点了还没来?”

“什么?他生病了?”

“让他马上从床上起来,滚到我面前来!”

许正清可不管你生病不生病。他也不管秘书在过去的五年里,几乎一天假都没请过。

就算在过年,从大年初一到初十,只要他在手机上发话,秘书全是秒回,秘书几乎是一个没有任何个人时间的下属。但现在许正清心情很不好,生病也要从床上给我爬起来。

骂完后他继续不安分的踱到窗外,浓眉下一双眼,看向窗外的远方。……

与此同时,在几辆车的夹持下,市长夫人、女儿已经被送离了原来的房子。一行车辆往南郊别墅的方向开去。

从空中往下看,所有的车辆都是黑色的,连款式也几乎一样,难以分辨市长夫人坐在哪辆车上。

当车队最终进入南郊别墅的时候,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人,可能会忽略一件事:

那就是车队里少了两部车。

车队继续往别墅里开,当车队在别墅前停下的时候,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女孩,女孩还背着个书包。这两个女的手拉手,进入了别墅,但这两个人已经不是市长夫人与女儿了。

原来许正清虚晃了一枪。

他此前大张旗鼓的宣布:‘要搬去南郊别墅。’要把妻女也都接到 那里去。其实都是烟雾弹。

许正清现在几乎怀疑身边所有的人了,怎么可能大声的宣布自己真正的打算呢。

就在假的夫人与女儿进入别墅,开始生活在这里扮演市长家人——其实是在给杀手创造假目标的时候,

一条通往外省的路上,两部车正在高速的行驶着。

真正的夫人与女儿,已经在一辆车的护卫下,离开了本市。

许正清认为只要离开本市,当车辆远离到几百公里外的时候,妻女的安全系数就会直线升高。毕竟,没有人能拥有这种跟踪技术,在几百里上千里之外,还能精准跟踪两个没那么重要的目标的。

市长大楼里,手机响了。

许正清拿起电话看了看,确认妻女已经离开本市的信息,他安定了不少。

“人呢?人呢,怎么还不来!”

他又开始咆哮了。

他发现秘书还没有赶到,于是给对方发语音咆哮:“你他妈十分钟内不出现,你就别来了!要不要我派武警去把你抬过来!”

这条语音刚刚发出去,就听到门口响起秘书的声音,“领导,我来了!”

秘书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额头上贴了个创口贴。

许正清皱眉道:“怎么了?”

秘书说,“在厨房里撞到头了。”

“像什么话!我这是什么地方!给我撕了 !”

在堂堂市长面前,竟然头上还敢贴块膏药?一点礼仪也没有!

其实许正清只是在借题发挥。

他对今天秘书竟敢生病大为不满,所以就要教训教训他。

秘书只能无奈的把创口贴撕了。

“踏马的,怎么撞这么大个口子?”许正清看着秘书的伤口,发现伤口裸露出来只会让他更加不快,“还是贴上吧!”

秘书无奈的又把创口贴给贴上了。

许正清随即就吩咐了几件事,“这些事你要亲手去办!”

“好的领导。”秘书匆匆 的记在了本子上。

许正清慢悠悠的走到窗边,拿起了一支烟。

然后他等了三秒,发现香烟竟然没有被自动点上。

“这小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许正清大为愕然,转头一看,只见秘书正在往外走。

“你去哪里?”

秘书说,“您刚才吩咐我办的事……”

许正清怒道:“我让你走了吗?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往外走?你他妈对我有没有一点尊敬?”

秘书真的是,满头的汗。

匆匆 的跑过来,低着头说,“领导,还有什么吩咐。”

许正清看了看自己的香烟,自己两个手指夹着烟,姿势都摆好了,但打火机竟然还没有立刻凑上来。忍不住就是一个大逼兜。

直接把把秘书给干懵了。

……其实许正清平时对秘书并不是一直都这样坏的。平时许正清要骂的人非常多,他对秘书的态度反倒是最和蔼的。这个秘书也懂事听话。

但现在许正清被“关在笼子”里的,他的脾气没地方发了。情绪本来就很恶劣。

再加上今天这个秘书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傻不愣愣的。

所以他一个大逼兜扇过去。

秘书被打了完全不敢说什么,只能捂 着半边脸,说,“领导您不要气坏了身子,有什么吩咐我会马上去办的。”

许正清干脆把烟扔了。

闹到这份上,他也懒得抽了。

“没事要吩咐了。”

秘书唯唯诺诺,“那领导我办事去了。”

“站住!”许正清一声大吼。

正在往外走的秘书,脸色苍白的转过身来,

许正清非常怀疑的盯着他,从头到脚的打量。

“你今天不对劲。”

许正清这个人,可是非常敏感多疑的。他现在非常严厉的盯着秘书。

秘书满脸苍白,他站在那儿,额头上的汗一层层的沁出来了。

“这里很热吗?为什么出这么多汗!”

秘书苦笑着说,“领导,您忘了?我生病了。”

许正清愣了一下,他还真的忘了。因为他不会把别人的困难放在心上。但他还是很怀疑。

背着双手,绕着秘书走了一圈。

“你很想从我面前赶紧跑开嘛。”

秘书低头说,“领导,您吩咐的事,我得赶紧去做啊。早点做完我也可以早点去医院打针。”

秘书的这个话说得没毛病。但在许正清眼中,疑点重重。

以前的秘书,是他办公到几点秘书就陪到几点。

他经常凌晨三四点了还在办公室里咆哮。秘书就在旁边跟着。第二天早上,许正清八点就起来了,只睡四个小时。一醒来就给秘书下达命令,秘书依然是秒回,这个秘书跟着他,几乎没有睡眠质量可言。

为什么今天这么急于离开?

许正清慢悠悠的自己点了一支烟。余光瞟着秘书。

秘书只能不吭声,在旁边站着。

“还记得我第一次碰到那该死的标记吧?”许正清突然提起了死神组织。

那天他脱下外套,突然发现衬衫上多了一个标记。“但我记得没有任何人碰过我的衣服。”

许正清凝视着秘书说,“能够接近我一米之内的,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我衣服上做手脚 的人……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