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丫见马青还站在岸上没有上船,开口喊道,“马大哥,上来啊,船要走了。”
马青咬了咬牙,踏进那略显拥挤的小船上,三人坐在一块,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清香。
“姐姐,青青他们在前面。”小花拿着灯笼,指向不远处的小船,小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闲聊着,时而看向岸上的景色,发出连连惊叹。
“是啊,你瞧右边有人放烟花,左边还有舞龙。”
右边路上,几个小姑娘围在一块,手里握着烟花,那烟花如点点繁星一般,喷涌而出,随即消失不见。
而河的另一边边,一条长长的红黄色的舞龙,后面跟着一条鲤鱼,在走街串巷,沿着岸边扭动身姿飞舞着。
“哇!好好看!”两人发出阵阵惊叹,一脸激动与兴奋。
这时,赵丫不经意间看向一旁的马青,瞧他在一旁沉默不语询问道,“马青哥,你心情不好吗?”
“啊!”
赵丫噗嗤笑道,“马青哥无需大惊小怪的吧,怪吓人的。”
马青伸手挠了挠脖颈,面露尴尬,“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嗯,无妨。”说完,赵丫看向他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灯笼说道,“你那个谜语给我瞧瞧,可以吗?”
因为当时并没有凑上去看,心底也不免好奇,这盏灯的灯谜到底是什么?
“喔,好。”马青把灯递到她手上。
赵丫接过之后,看向那张纸,而后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将灯笼递还给了他。
“你知道这个灯谜的答案吗?”
马青犹豫片刻,“不...不知。”
“怪不得你要付钱,我告诉你,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现在知道了吧?”
“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自语完,无奈笑笑,“这还真的挺适合我的。”
“是吗?为何如此说?”
马青低垂脑袋,眼圈发红,随即掀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没...没什么,我们看两旁的美景吧。”
赵丫望着他怔怔出神,一时有些好奇他的经历。
“嗯,好。”
一炷香后,当镇上的溪川河快要汇入湖中时,木船靠在船口停住。
陈怜从钱袋子拿出一百五十文银钱,递给船夫爷爷。
一家人在岸上等待片刻,不久...后面赵丫的船也跟了上来,停泊在船口。
就在马青准备付钱时,却被赵丫先一步给付了。
“你...”
赵丫笑了笑,“我来付就好。”
几人在岸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就在商量下一步该去哪时,砰砰砰的响声响起。
无数人抬头望去,只见方家的位置上,升起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那烟花如花儿般在空中绽放而开,夜幕之下宛如一片花海。
“哇!”
此时,一声声惊呼在人群中响起。
一旁徐青青与小花开心的跳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砰砰砰...
过了不知多久,当最后一颗烟花在空中绽放,夜空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陈怜意犹未尽的低下头,肚子却在这时咕噜咕噜作响,晚上没吃饭的她,已经饿了。
不过因为周围的喧闹声太大,他们并未听到肚子的抗议。
“相公,我饿了。”
“饿了?我们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吧。”
赵丫闻言回过头,“饿了可以来我家饭店免费吃,今日因为上元日,要很晚才收工。”
“这...这不好吧,毕竟我们那么多人,花销肯定很大。”林翠不太好意思说道。
“无妨,我爹一直希望你们能过来吃一顿,客人对你们的青菜都赞不绝口。”
“我们走吧,好饿。”陈怜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面带委屈。
“陈嫂子放心吧,肯定让你吃的饱饱的。”
几人看向两道倩影,跟在后面朝酒楼走去...
惠香酒楼,灯火通明,门庭若市,行人络绎不绝,一盏盏红灯笼挂在每一层,添上几分喜庆。
“赵叔叔的生意不错嘛。”陈怜打量着酒楼周围说道。
“平日都差不多,不过,因今晚过节,所以客人多了不少。”
一行人站在酒楼门口,店小二瞧见赵丫来了,连忙上前相迎,“小姐,您来了。”
“嗯,有包房吗?”
“还有最后一间人字号。”
“那就去那一间吧。”
“好的,各位客官随我来。”
小二带着众人来到一楼的小包间,包间放着一张大圆桌子,墙上挂着一幅长约三尺的老渔翁垂钓山水画。
众人围桌而坐,并四处看了起来。
“小姐,需要什么菜。”
赵丫想了想回道,“就平日我爱吃的那几个吧,大家想吃什么,无需与我客气。”
徐鹤拿起用光滑木板贴上的菜单,“炒野鸡爪、小炒鲤鱼、肉丝炒鸡蛋。”
点完之后,看向其余人,见他们都没有要点的意思,便递还给小二。
“我爹在这吗?”
今日上午赵玄烨便出门了,直到她出去都还没回家。
“在的,需要我叫他来吗?”
马青心底打鼓,不由的有些紧张与好奇,赵丫的阿爹是怎么样的人?
而另一种自卑心理,从心底冒出,并愈发强烈。
“不用了,让他忙吧。”
“好。”
店小二应了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家先喝杯茶润润口。”说着,赵丫站起身,为每一个人倒了一杯茶。
他们答谢一声,接过桌上的热茶。
在一阵寒暄之后,店小二将一道道美味的菜肴端上饭桌。
“大家快吃,无需客气。”
陈怜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嘟囔道,“当然不会与你客气,不吃撑我都不会回去。”
“那就好,不够吃可以再点。”
徐鹤眉眼带笑的调侃,“娘子,别到时走不动路,还要为夫抱着你回去。”
“哼,我就要你抱我,不乐意吗?”
徐鹤看到那张笑眯眯的脸,却依稀感觉到了冷意。
“咳咳,自然十分乐意与荣幸。”
一旁的徐青青鄙夷加嫌弃说道,“哥哥真怂,就知道怕嫂嫂,有时候还给嫂嫂洗脚,你都没给我这个亲妹妹洗过。”
此言一出,引发阵阵笑声。
...
酒足饭饱过后,陈怜摸着肚子,斜靠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又异常满足的表情。
“陈嫂子,还吃得下吗?”
陈怜赶忙摆了摆了手,“吃...吃不下,再吃,肚子要破了。”
“娘子,你没事吧?”徐鹤满眼关切之色。
“没事,歇一会就好。”
这时,包房的门打开,只见一名身材挺拔,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