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完饭后,在家中绣了一下午,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林翠兰看了看天色,“我先回去了。”
缠上白布的食指与中指,向林翠兰挥了挥,这是陈怜今日的战果。
就这短短时间,已经被针扎了数次,一脸的欲哭无泪。
徐鹤拉着五筐菜回家,走到门口时,看到拿着绣布离开的林翠兰。
“姨娘,何不留在寒舍吃饭再回?”
林翠兰笑了笑,“不用,家中丁香已经烧好菜了。”
徐鹤闻言点点头,与其道别之后,回到家中。
“娘子,你的手?”
“刺绣刺的。”陈怜尴尬的挠挠头。
“还疼吗?”徐鹤走上前抓住玉手询问。
“不疼了,今日忙了晚些,我去烧火做饭。”
徐鹤微微颔首,把车上的大米背进厨房,装入米缸中。
“娘子,今日赚了三百余文给你。”说完从口袋拿出钱,递给在灶台生火的陈怜手上。
少了陈怜那张惹人爱的小脸,与热情的态度,收入下降了一半。
“相公,明日我与你一同前去。”
“可...可娘子不在家中刺绣?”
“卖菜刺绣也无妨。”
只要忙完高峰期,其余时间便由徐鹤自己打理。
“这样怕是会很辛苦。”
“不会,反正闲时无事,便与你一块卖菜,阿娘的药也要喝完了。”
徐鹤摸着她的小脸,温柔笑道,“娶得陈怜为妻,乃我幸事。”
他俯下身,薄唇覆上陈怜的红唇,时而用牙齿轻轻研磨,时而吸吮,仿佛品尝人间美味。
“咳咳,哥哥嫂嫂羞羞!”
陈怜吓得一激灵,伸手将徐鹤推开,羞答答的低下脑袋。
徐鹤回头幽怨的瞥了一眼偷笑的徐青青,无奈回到院中收拾剩余的蔬菜。
“嫂嫂,你是为了我读书吗?”
当时,她不小心听到陈怜的话,又是刺绣,又是卖菜的,心中泛起一抹疼。
“家中困苦,嫂嫂作为当家做主之人,自然得为你们负责。”
“日后,若妹妹成才,倒也不负我这般辛劳。”
徐青青坐在陈怜的腿上,窝在陈怜的怀中,用额头蹭了蹭。
“嫂嫂~”
徐鹤收拾回来,见娘子被自己妹妹霸占,上前揪徐青青的耳朵。
“这是我娘子,来日你寻得夫君,再找他腻歪。”
徐青青撅着小嘴,从陈怜腿上下来。
“不理你了,坏哥哥。”说完走了出去。
陈怜掩嘴偷笑,“你还与自己妹妹争宠?”
“不止是妹妹,谁来都不行。”
“那以后的儿女呢?”陈怜反问。
“也不行。”
那满身醋味的某人开始忙活喂鸡。
徐鹤见鸡窝放着数十枚鸡蛋,惊愕一阵,露出一抹笑意。
“这果真是争气鸡不成?”
灰色衣袍掀起,将那数枚鸡蛋放入布中,揣在怀里。
“娘子,今日母鸡下了十余枚鸡蛋,真乃良鸡也。”
“那真是天佑我们家。”
陈怜伸手触摸那软玉,起身把鸡蛋放入篮子里。
“为何我那玉佩如此神奇,我那生母为何会有?”
“娘子?”
“啊!”
陈怜回过神,拍了拍胸脯。
“你怎么了?为何心不在焉?”徐鹤关切询问。
“没事。”
“这饭已经好了,待我炒完鸡蛋与青菜便可吃饭。”
“娘子回屋歇息,我来就好。”
陈怜想了想,上午种菜,下午刺绣,的确有些累了。
“那有劳相公了。”
说完,转身回到卧室闭起双眸,憩息起来。
昏昏沉沉间,她来到一片花海,一望无际,微风拂过脸颊,清凉舒爽。
“这是何处?”
这时,一女子站在远处,她一袭轻薄白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乌黑长发垂落腰际。
虽相隔不远,却看不到她的脸,白茫茫的一片。
“姑娘,请问你是何人?”
那曼妙女子却并未回应她。
随即缓缓消失。
“娘子,醒醒,吃饭了。”
陈怜窝在温暖的被窝,缓缓睁开朦胧睡眼,“相公,我不想吃,想睡觉。”
“这可不行,我拿盛饭过来给你。”
“好。”
徐鹤起身走了出去,一盏茶的时间,手里拿着碗饭菜走了过来。
她从被窝起身,手里想拿饭时,却被徐鹤制止。
“???”
“相公?”
“我来喂你。”
徐鹤舀过一口饭,含在嘴里,用母鸟喂雏的方式,把唇凑了上去,那饭菜渡到她口中。
陈怜小脸含羞,将脸闷进被窝。
“唔~”
“相公,谁教你的?”
“马青同我说的,娘子可喜欢吗”
“不喜欢。”
随后,徐鹤以这种方式的强势投喂下,她也逐渐习惯并接受起来。
“娘子张嘴。”
陈怜张开小嘴,吃完最后一口饭。
“味道如何?”
“好吃。”
说完闷在被窝里,如缩回头去的乌龟。
不知何时,她再次睡了回去,却再也没梦到那白衣女子。
一睁眼,淡黄的窗户纸,透着一抹亮光。
当下却已天明。
陈怜坐起身,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
“我竟睡了如此之久。”
她穿好衣服,来到院落,见三人起身忙活。
林翠解开鸡圈的门,见陈怜出来说道,“醒啦,地瓜饭快好了,洗洗脸便过来吃饭。”
“好。”
陈怜伸了伸懒腰,这是自己平生以来睡的最舒服一次。
她吃完早饭,拿着刺绣用具坐上徐鹤的拉车,准备去镇上卖菜。
“阿怜,等等。”
林翠从屋内拿着绣好的布快步走来。
“这三块布是我这些天绣的,记得去丝织坊换些银子补贴家用。”
“好,”陈怜点点头将布收好。
当走到上坡时,徐鹤吃力了许多。
陈怜从车上跳下,帮忙推了上去。
“还坐吗?”
“不坐了,过过瘾就成。”
夫妻俩来到那熟悉的菜市场,因为人还不是很多,这次找到一个靠头的位置。
这里的客流量不是末尾那可比的。
椅子还没坐热,客人便蜂拥而至,甚至造成些许拥堵。
“叔叔婶婶,看一看,瞧一瞧,鲜嫩翠绿的青菜,今早刚摘的。”
陈怜的声音吸引着客人前来,而且离市场大门十分接近,不一会儿,两人忙的不可开交。
望着银钱流入自己的钱袋,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刘氏挽着一名村中老妇,提着青竹编织的篮子,来到安平菜市场。
自从陈怜出嫁之后,便要开始忙着家中的大事小事,工作量暴增。
女儿陈晓却懒惰成性,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是在梳妆镜前化胭脂。
可谓是看在眼底,气在心里。
那老妇听着刘氏一路抱怨,捂着嘴开玩笑道。
“既然不想干活,那就叫你那出嫁的养女回来干活呗。”
不料,刘氏眼睛一亮,“你说的是一个办法。”
“欸,你瞧瞧那是谁?”
刘氏闻声望去,只见陈怜正在不远处卖菜,而且生意不错,好几名客人围在一起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