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祖武不问还好,一问,阮若英一惊,再也压不住。
“柳叶,痰盂。”阮若英急急地喊道。
柳叶刚给主子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肉放到主子面前的碟子里。
然后主子就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头。
柳叶一听,立刻把墙角的痰盂端过来。
阮若英再不控制,直接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凤祖武吓坏了,立刻起身给亲娘拍背。
“赵嬷嬷,我娘最近身子不适吗?怎么没听你禀报?”凤祖武质问赵嬷嬷。
“二爷,主子最近没什么不适。”赵嬷嬷也很奇怪。
阮若英此时慌得心都要跳出来,越慌吐得越厉害。
“何嬷嬷,快,快去找陈管家,请周大夫入府。”宋舒青一看阮若英的样子,惊慌地喊自己院里的嬷嬷。
何嬷嬷得了令就小跑着出去了。
阮若英想拦,可是吐得实在没功夫。
好不容易控制住:“老二,快,快去拦住陈管家,不要请大夫。”
阮若英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这大夫绝对不能请。
“娘,您都吐成这样了,怎么能不请大夫?”凤祖武看到娘都吐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去拦陈管家请大夫。
陈管家居然刚出府就看到周大夫正好带着女儿和孙子来府里,给侯爷送节礼。
平时他太忙,根本没时间,今天提前半个时辰打烊,准备给侯府送些东西。
不用见侯爷,只需给管家即可,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来。
“哎呀,真是巧,周大夫,快随我入府,老夫人身子有恙,我正准备去请你呢,你就来了。”
陈管家带着周大夫匆匆进了内院。
阮若英傻眼了,怎么这么快就把人请来了?
“侯爷,侯夫人,老夫人,二爷,二夫人,节日好安康,周某正好来送节礼。”周安康还解释了一句他怎么正好来侯府。
“你来得正好,老夫人身子有恙,你给她看看。”凤祖文吩咐道。
“是,侯爷。”周安康就要走向阮若英。
“不,我不要,我不要诊脉。”阮若英一看周安康这么快就来了,吓得不轻,就要起身跑。
“娘,娘,您刚才吐得那么厉害,肯定是病了,怎么能不看大夫?如果你觉得周大夫不好,儿子再请太医来。”凤祖武看阮若英的样子就很不对劲,立刻扶住阮若英,不让她走。
“是啊,娘,您都吐成这样了,快让周大夫看看。”郑莲也劝道。
“赵嬷嬷。快把他们两个拉开。”阮若英急得不行。
“娘,您这是怎么了?”凤祖武一看老娘这架势就觉得奇怪。
“我不看大夫,你给我让开。我不吃饭了,我要回仁寿院休息。”阮若英要掰开儿子的手。
凤祖武再傻都知道有问题了,更加不会让。
“娘!”凤祖武大喊一声。
震得阮若英腿一软,但很快回神,又要走。
凤祖文与宋舒青对视一眼,上前一个点穴,阮若英不能动了。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母亲?”凤祖武有点意见。
这样太粗暴,应该好好劝,让母亲接受看诊才对。
“你不觉得母亲有点疯魔了吗?”凤祖文斜了他一眼,反问道。
凤祖武只好把阮若英扶着坐好。
“祖武,你要认我这个母亲,就赶紧把他给我拦住,我没病,不用看大夫。”阮若英急得大叫。
除了凤祖文,谁都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都吐成那样了,还讳疾忌医。
“周大夫,诊脉。”凤祖文可没那么好耐心。
阮若英要疯随她疯,反正点了穴,她动不了。
周安康当然听侯爷的,直接上前。
“我不要,我不要。赵嬷嬷快拦住他。”阮若英还在大叫。
阮若英见人离她越来越近,吓得眼泪滚动。
这样的情况,凤祖武这个亲儿子,更加要让大夫诊脉了。
周安康还是到了她的面前,无视阮若英的叫喊,坐下,把脉。
当周安康一按上她的脉,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的医术水平当然比昨天刘泰哲请的好得多。
很快就确诊了。
周安康站了起来,走到凤祖文身边,把头伸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
“你确定?”凤祖文“不可置信”又震惊不已地问道。
“确定。已经一个半月了。”周安康这句话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在场的都听到了。
“什么一个半月?”凤祖武不明就里。
凤祖文把手一挥,屋里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不能动的阮若英想死的心都有了。眼泪不停地溢出眼眶。
“周大夫说母亲怀孕一个半月了。”凤祖文见下人都退了出去,才不紧不慢地说出周安康诊断的结果。
“你说什么?”凤祖武眼睛突然睁大,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这怎么可能?
然后凤祖武动了,直冲周安康而去,一拳就砸了过去:“你这个庸医,我娘都一大把年纪,怎么可能怀孕?她找谁怀孕?”
凤祖武气得失去了理智。
但挥出去的拳头被凤祖文接住。
“二弟,冷静。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再找大夫来。”凤祖文眼睛直直看着凤祖武,等他冷静下来才松手。
“不要。”一听这话,阮若英又大叫一声。
凤祖武也冷静下来,结合刚才阮若英的反应,他也明白了,这事是真的,而且娘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不让周大夫诊脉。
他痛苦地看着阮若英。
“娘,告诉我,那个奸夫是谁?”凤祖武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疯魔。
“我.....”阮若英怎么开得了口。
她可是老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
哪怕是继室也是正经上了族谱的,还给老侯爷生了两个孩子。
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凤祖武上前一步,抓住阮若英的双肩,用力摇晃。
“娘,您快说,我非把那奸夫碎尸万段。”凤祖武咬牙切齿地说着狠话。
“祖武,娘......”阮若英怎么也说不出口。
凤祖武再控制不住眼泪滚出眼眶。
“娘,为什么?为什么?侯府的日子不够好吗?你要作贱自己?”凤祖武可不傻。
母亲深居侯府,谁能欺负得了她?
她可是老侯夫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不自爱,哪会这么大年纪还找男人排解寂寞。
找就找了,可是为什么要留下证据?她把自己这个儿子放在哪里?
凤祖武痛苦地蹲下身,哭出了声。
郑莲也默默流泪。
出了这种事,整个侯府的脸面都丢光了。
明天一定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