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江雪姬看着面前的对手,眉目间划过一缕厌恶。
季家也算是中州排得上号的修仙世家,居然让嫡系血脉拜入宗门之中。
原本想要挑选的对手都被截胡,江雪姬面对季疏时便多了一分敷衍:“那便开始吧。”
话音落下,她手中灵力闪动,一道又一道的术法浮现在半空中凝结成阵法。
不少宗门弟子都有些惊讶于她的结阵速度。
朝昭却摇摇头。
法修对上剑修,这么明显的压制优势,季疏那木头竟然不抢先手,还这般有礼貌的等人家结完阵。
不过季疏好歹拿了一个天之骄子的主角配置,越级挑战那更不在话下。
正这么想着,朝昭抬起头就对上了季疏那欲言又止的复杂视线。
“?”
她清丽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
看她干什么?
顿了一下,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之中,她张了张嘴,说了一句:“上?”
话语脱口而出,下一瞬季疏手中的剑就已出鞘。
季疏手中的剑来自季家祖上传承下来的,虽不比炽阳剑那般宛若神兵,但也算是上品剑器。
“你!”
江雪姬略微拧眉,手中结阵的速度因为季疏的突然出手险些乱了阵脚。
她堪堪错过身,察觉到这道剑气中隐隐初成的剑意,她眼中浮现出错愕。
季疏一个金丹初期,竟然这么快就摸到了剑意的门槛?!
剑修终其一生都在剑道上耕耘,但剑意本就玄之又玄,有些修习到元婴的剑修都未能窥到剑意的一角。
季疏是土灵根,但因为走了剑修道路,因此呈现出来的剑意也如同大地一般紧实,压抑。
他也没给江雪姬留面子,一上来就砍向了她结了三分之二的阵法。
‘咔嚓!’
本就还未结成的阵法因为剑气的蛮横劈砍,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不可能!”
江雪姬一边躲闪,一边凝结术法修补阵法的裂痕,只要这阵法成了,以季疏的土灵根,绝对无法突破!
‘嗡——’
随着灵力波纹浮现,阵法以季疏的位置为中心,五个锚点全部亮起,刹那间就限制了季疏的速度。
“哼。”
江雪姬见阵法生效,停了下来。
她眼眸微眯,看着在阵法中行动逐渐变得迟缓的季疏,冷笑道:“这可是我江家特有的阵法,此阵之中,不仅会制约行动速度,还会压制灵力,时间越长,造成的凝滞效果越强。”
也就是说,若一直无法突破这个阵法,那么将会永远被凝滞在阵法之中。
宗门之中,无相府是最为擅长术法、阵法修炼的,浮华不禁移过视线偏头看向无相府府主钟离皓。
“皓子,这阵法真有那么玄乎?”
钟离皓不疾不徐地品茗着手中的淡茶,闻言掀了掀眸子:“只是说得好听罢了。”
见状,浮华放心的收回了视线。
她轻声哂笑着:“中州那些世家这几百年来也的确一直说得比做得好听。”
江雪姬是操控阵法之人,她能更直观的感受到季疏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弱,当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你输了。”
“这......”
“霜寒剑尊的弟子居然输了。”
“江家这阵法确实恐怖。”
人群中伴随着江雪姬的话语引起了一阵骚乱,他们面面相觑,神色皆有些复杂。
相比之下,江雪姬和中州队伍的人就显得激动了许多。
自从霍傲然被薛行止碾压之后,他们就一直憋着这口气,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了!
江雪姬转身就要回去,没有半点要解除阵法的意思。
却在转身的刹那,耳畔边传来什么刺破长空的凛冽之声,尖锐的利器顷刻之间就抵在了她的左肩。
季疏沉沉的嗓音传来:“输的是你。”
刹那间江雪姬瞳孔紧缩。
局势转瞬间就逆转,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就连江雪姬也是如此。
察觉到抵住她肩膀的剑尖似有举动,江雪姬根本不敢轻易动弹。
她咬紧了牙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碾碎你这破阵而已。”
季疏冷哼。
江雪姬不由得侧眸望向侧后方,刚刚季疏站立的位置只余下星星点点残留的术法。
她一个晃神,失态的问道:“你一个金丹初期怎么可能破了我的阵!”
这可是江家只传给嫡系的秘传阵法,全力之下甚至可以困住元婴期的修士!
如今却被季疏一个金丹初期给破了......
霍清风皱眉:“输了便是输了,回来吧。”
年轻弟子虽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但阅历深厚之人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季疏是如何破了阵的。
江雪姬握紧拳头,明显不甘心。
她眼眸微眯,探究的视线落在了季疏身上扫荡着:“你用了破阵的法器?”
季疏收回长剑,闻言不屑嗤笑:“难道这比试只准你江雪姬赢吗。”
“你!”
江雪姬明显是气急败坏,握紧的拳头中灵力隐约闪动着术法的痕迹。
“江雪姬。”
霍清风实在看不下去这丢人的一幕,尤其是大殿之上许多人都在暗中看他们的笑话。
他不禁加重了语气,“滚下来。”
“.........”
江雪姬手中凝结的术法终究还是散去。
她狠狠瞪了一眼季疏:“秘境之中,一切虚实自会见分晓。”
直到现在,她还认为季疏定然用了什么作弊的手段。
江雪姬刚回到中州的队伍里,朝昭困惑的嗓音便缓缓响了起来:“中州不是挺大的吗?”
在得到旁边人的回应之后,她的嗓音愈发讶异不解,“那怎么养出了这般没眼界的人。”
江雪姬霎时回头,对上了朝昭毫不掩饰的讥诮眼神。
“当真是,小脑发育不完全......”
她嗓音徐徐,脸上无辜的神情逐渐褪去,透露着漫不经心的戏谑,“大脑完全不发育啊。”
“扑哧。”
“咳咳......”
大殿之上,各种禁不住的声音此起彼伏。
中州人望向朝昭的视线立刻多了一丝愤怒。